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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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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古代的人要高一等,反而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棘手。现代的记忆教会她不能屈服,人求生的天性又让她不愿意赴死,以至于使她进退维谷。一旦真相被揭开,她求不愿求,生不得生,死不能死,只能放任局势流波把自己推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到时候,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如何抉择。

  宗策刚想对丽淑妃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身旁宝儿的手冰冷。他微微心惊,想起她在芙蓉池畔吐血的模样,手握紧了一点,想给她取暖,“可是风吹得冷?”

  宝琢回神,“……陛下,现在是夏季。”

  他轻敲她额头,“就是你不知道养护自己的身体,才让人操心。”

  她嘻嘻笑了一下,不想秀恩爱拉仇敌,把话题转回到丽淑妃身上。

  “淑妃娘子在这跪着总归是不太好,我怪不忍心的……”

  丽淑妃心底冷笑,她用不着这个女人假惺惺,不就是想在陛下跟前摆个姿态吗?

  “——要不然我们先走一步吧,眼不见为净。”

  旁边挂着耳朵听的德碌险些一口喷出来,他忍住笑,哎呦喂这个乌娘子,入宫没多长时间,损人的词倒是学得很溜。什么叫眼不见为净?好像丽淑妃是个脏东西似的。

  宗策早知她心眼坏的很,她那一顿,视线再往下一撇,十足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即将溜出口的那句不是什么好话。他看着丽淑妃活像是吃了只苍蝇的表情,用轻咳掩饰住了笑意。

  “宝儿从乌戎来,大玄语说得不佳,你们多担待。”

  他替她把话圆了圆,毕竟丽淑妃品级在上,她在下。她这样的语气传扬出去,任谁都要骂她一句张狂。

  众女知道陛下这是让她们噤声不得宣扬,连声说不敢。可陛下这话,好似他和乌婕妤站在一块,她们是河对面的人似的,生生分出一条界限来,她们不由得咬牙嫉妒。

  宗策哪管她们心里想什么,既然揪住了丽淑妃的错处,任她如何解释也无用。他钦点了一位郑昭仪,分担丽淑妃的宫权。

  在丽淑妃想要再挣扎一下时,他不过一笑:“牡丹宴上发生的事,你找的宫女确实忠心,没有吐露半个字。可这宫里由不得你们做主,朕信她是你的人,她就是。”

  底下跪着的丽淑妃绝没防备他旧事重提,一个激灵血液冲脑,险些趴伏下去。幸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练,她到底不再像从前那般怯懦,咬了咬牙,终是一拜。

  “谨遵陛下旨意。”

  *

  宗策跟着宝琢回栀兰阁的时候,宝琢略有点嫌弃他,走到门口了转回头问:“你就没有正事要做?”

  他反应迅速,眉梢高挑,风流无匹的模样:“宝儿的事就是我的正事。”

  “哦……”宝琢若有所思,“看来寻常的政治事件都是他来处理的了。”

  “……”

  宗策露出白牙灿烂的一笑,“不错,我们分工合作,我只用娱乐休息陪你就好。”作为一只颜狗他表现得十分正派。

  宝琢被这份无耻打败,不得不请他进门。

  山薇上茶上了点心,宝琢忽而想起走之前和丁胖子的对话,问她:“胖丁有在窗户底下睡没?”

  “睡了小半会儿,被隔壁家的猫儿赶跑了。”

  宝琢忍俊不禁,叫她端了碟小桃酥给丁胖子,名为给他压惊,实则是嘲笑。

  宗策在一边看着,轻扯嘴角一笑:“你对他们倒是纵容。”

  “陛下不肯?”

  “怎么会不肯。”他支起了下颔,笑容玩味,“怨不得有人能偷到你屋子里去,险些酿出大祸。”

  宝琢一窘,迅速反唇相讥:“提起这个,我还没和陛下算账呢。无缘无故泼了我一盆污水,要不是我……别人找到了线索,还我清白,早就被下到大狱里去了。我平白受冤,陛下就没点儿补偿吗?”

  他眼神稳当当的,不飘不移,轻描淡写的说道:“哦,那是他怀疑你,和我没关系。”

  “……”

  宝琢用十分怀疑的视线打量他,“你是在给他泼脏水吧?”

  他装模作样挣扎了一会儿,见她不松口,只好叹了口气,一副亏大了的样子。“那你说说,要什么补偿?”

  他问得这么直白,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仿佛小蜗牛触角悄悄地一伸,她轻灵的大眼儿往他脸上飘了飘,很小声地问:“……能出宫玩儿吗?”

  宗策冲她一笑,又瞬间收敛。

  “不行。”断然拒绝。

  “……哦。”

  他见她闷闷不乐,又补偿性开口:“今日替你惩治了丽淑妃,不能算作补偿?”

  宝琢百无聊赖玩起了手串下的流苏,心不在焉地答:“算吧,虽然不是他亲自来,但……反正也一样。”

  宗策的笑容顿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要他亲自来,是什么意思?比起他,她更加期待阿政去为她铲除隐患?

  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情,谈话一时不能很好的进行下去,宗策随意尝了几口点心,就寻了个由头先走了。明明今天做的事就是想向她卖好,希望借此打动她,可是被她三言两语一打岔,他竟然觉得局势大大的不妙,他要好好合计一下了。

  宝琢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留意到他的不对劲。

  等过了好几日,和崔皎聚在一起交流时,还为了突然筹划起来的那点小心思走了神,被对方猛一下拍肩膀才回了魂。

  “你怎么回事呀……”崔皎莫名,而后又皱皱眉说,“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吗?”

  她眼睛一眨,“你刚刚?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这人,真是!”崔皎无语,又重复了一遍,“陛下近来不是一直没有临幸后宫吗,听说是羌兰那边献了个公主来,准备迎亲呢。宫里都传遍了,好像最后一次踏足是来了你的栀兰阁,可有跟你提起过?”

  “……怎么着,他也犯不着和我提这个啊。”宝琢揪下一点鱼食,投到水池里,水面泛起点点涟漪,“我不就是一小妾吗,又不是正妻,他能和我商量吗?再者说,陛下情商挺高的呀,这种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提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事,他做不出来吧。”

  崔皎糊涂了,“你说什么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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