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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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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不知道宝琢的想法,否则即使败给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也能美死了。要说阿敕这个身份两个人都能用,但和宝琢相处的过程中确确实实都是他在用,宗政只用过两次,都没怎么认真相处,所以让宝琢动了心的,切切实实就是他。倒不用像皇帝身份那样,真喜欢了,还要分辨到底是喜欢上的A人格,还是喜欢上的B人格,或者两个人都做了让她心动的举止,以至于根本分割不开,那反倒是三个人的痛苦了。

  这样最简单,也最纯粹。

  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是不知道的,宗策是没有想到过,宝琢是在脑子里一划而过,然后就忘到脑后了。毕竟她身份上是宫妃,她也没想过因为皇帝占着一个后宫,她就要自己也立个后宫对垒什么的,说到底,她不是做出格事的人,所以即便烦透了这些规矩,一点也不想遵守,但下意识还是会乖乖的遵从着,就跟以前老师说的话都要认真听似的,表达尊重,也懒得和权威争锋惹麻烦。

  宗政来这一回,惹的两人都没心思坐下喝茶了。

  宗策就倚墙抱着手臂,听她把事情彻头彻尾说了一遍。因脸上戴着面具,所以震惊的神色没有显露出来,只有唇线紧抿,下颚紧绷,让宝琢说着说着,就不觉紧张起来。

  她这才发觉,刚刚对着假阿敕的时候,自己就能坦然的把事都说了,可对着真的这个,竟有些惶然无依的感觉,好像他一句话就能判她的生死。

  怕他为他的主子不值,作出嫌恶她的表情来。毕竟原主的身份只是一个陪嫁美人,说难听了还是个细作,是有目的的接近皇帝,而不是他们想要的和亲公主。换做是她,虽然不会因为身份而看不起对方,但是这种欺瞒,本身就是让人难受的事。

  宗策受震动之余,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怪不得”。

  他其实并非没有完全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与宗政不同,他曾经从惊马上摔下来,被她救了回去。虽然他连他的面容都记不清了,但是一旦记忆回笼,总会有细节随之而来,而那些细节,包括衣、食、住、行,甚至是她说话的用语,都与一个公主的身份相去甚远。

  与其说他不愿意去怀疑,不如说他懒于花心思在这里,这也是他和宗政最大的不同。

  但凡涉及国家利益,宗政必定会试图去了解清楚 ,而他,除非火烧眉毛,否则这些事着实不放在眼里。他自觉来人世这一趟,是为了自己活,如今天下太平,小小的利益之争犯不着他锱铢必较。

  宝琢忐忑的看着他,还在等他的回答。

  因为心里紧张,眼睛几乎凝在了他身上,一分一毫的异动都会让她提起口气。就在这个当口,她视线不经意地往下一溜,滑到了他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姨妈要来,情绪很不好,再加上公司事情多,家里催婚?的压力也很大_(:з」∠)_反正整个人都很烦躁,开着文档也写不出什么东西。

  昨天早点睡休息好了,今天准备双更。

  明天公司做活动,如果我男票晚上来我家不打扰我,让我写个九千,明天也双更:)

  ☆、61|狮子印

  宗策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将手往后一背,顺着她的视线和她眼神相撞。

  “怎么了?”

  宝琢摇了摇头,“没什么。”等待判刑期间,什么事都比不过他的回应重要。况且她刚刚只是分了神去看他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有特殊的目的性,看得也不仔细。隐约觉得他的手背似乎不光滑平整,上头像是有伤口亦或者是图案,但因为对方往后收缩的太过迅速,一晃而过,便以为是看错了。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她不安地问道。

  宗策见她表情凝重,有着小动物遇见天灾时的害怕,表现得那样明显,让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他失笑,宫里若论不会掩盖自己情绪的人,她当是第一名。

  他用没受伤的手牵住了她,猛地一拉,将人带到了跟前来。

  宝琢只觉脚底下一个踉跄,险些扑进他怀里。没等她回神,就听头顶男人低笑着说:“既然你不是和亲公主,不如我们私奔?”

  她脑子里“轰”的一下,犹如银瓶乍破,玉珠滚溅,血液逆流而上,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私奔”两个字听起来太可耻,她从前向来嗤之以鼻,能让女人抛却一切却不能为她保驾护航,只能把她拉入最困难的窘境里的男人,不值得女人倾心。

  可对于这具处于险境的身体,除了宫妃身份孑然一身的身体,“私奔”意味着自由,意味着逃出牢笼。

  “说的什么鬼话!”她面颊仍红的能滴血似的,但意识已经回笼,“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没有后顾之忧,你也没有家庭负累,我们也逃不出陛下掌控的地方,这天下都是他的,逃了就是戴罪之身,他必是要抓人回来的。更何况——”

  她抬眼睨他,不同于往常的害羞,那双桃花眼真正是说不出的迷人:“你就知道,我对你有意?”

  话虽如此,可他的话到底给她留下了影响。不说她是后世的一缕幽魂,便是这具身体,都并非是嫁给皇帝的那个人。那她还要再守古代的这些三纲五常,三宫六院,守着这一方规矩吗?

  宗策轻笑了一声,抬起她下巴,凑近了吐息:“你对我是否有意我是不知,我只知,我对你有情。”

  无论换了什么身份,他洒脱不羁,喜欢明确表达爱意的那一面从未变过。他不像阿政总是把情绪藏进心里,这对旁人是有用的,只有对心上人全然无用。

  宝琢的脸颊像烧起来一般,褪之不去。

  就在她视线放低时,不经意发现他用了刚刚那只藏起来的手,而在那手上侧边的位置,仿佛画着什么图案。

  她捉住他的手腕,把手侧过来看手背,“怎么画了东西在上面?”

  只见手背上抹了许多颜色,勾勒出一只狮子的形状,像是府衙前的那对石狮子,不过更稚趣可爱一些。

  宗策对她转移话题的举动感到扫兴,但被拉着手看倒一点不着急,任她翻来覆去的看,嘴角噙着笑,信口胡扯:“陛下让我做个试验,说要在我们身上做标记,用来辨认神策令的身份。这只是画上去的,等真定下来,就要刺上去了。”

  他敢顶着伤口来找她,当然不会毫无防范,好歹隐藏了这么多年,不至于栽在这种小地方。

  一开始他是想这段时间不来找她,熬过也就好了,后来贤庸说她打了讯号想见阿敕,他就犯了难。因当时手里拿着本画册,灵机一动就想到在伤口上做文章。

  至于为什么要画狮子,当然是因为她留的那一口牙印子,和狮子张口的大白牙正好吻合。更何况她张牙舞爪时候的模样,和小狮子倒是挺像的。

  想到此处,他不由轻笑,惹得她丢来一个奇怪的眼神。

  他改成微笑,安抚她过于灵敏的神经。

  谁知道就在他在手上画狮子的功夫,阿政竟有本事模仿他,骗了贤庸,知道消息后率先赶了过来。

  宝琢收回看他的目光,轻易就相信了,她看的剧本电视剧不少,像这种某个组织要寻求一个共同的图腾是常有的,不觉得奇怪。所以她只嘟囔了句:“要刺也不能刺手上,多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宗策很是认真的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回去就跟陛下反应,换个隐蔽的地方。”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七扯八扯的,竟一直扯到天微微亮。

  地平线上有一线亮光慢慢地升起来,变成一轮金灿灿的太阳,日光如花开出绚烂的彩霞。那些光投在他们俩的脸上,格外的平和安宁,又生出了新的活力和希望。

  到了这个时辰,宗策自然是应该走了。

  宝琢先前还兴致勃勃的面色缓下来,犹疑了一下,扯住了将要离开的人的袖子。

  “你真的觉得没什么?虽然我没有主动权,可是还是骗了你们所有人。”她垂着眸,不看他的眼睛,“我有负罪感,甚至对乌戎也觉得很愧疚。先骗了人,又因为自己觉得不安坦白了一切,我好像是一个侩子手,手起刀落,不是伤了这一边,就是毁了那一边,没有人可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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