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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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就连姬清都以为,他真是要死了呢。还颇为初见就死情缘而惋惜不已,喝了三杯毒酒以示悲痛祭奠。

  没想到,对方却是那么早就为今日埋下伏笔了。

  徽之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敲了敲棋子:“故人相见,陛下可要手谈一局。”

  姬清看了眼旁边的茶炉:“错了,这种时候烹茶就俗了,该是温酒才对。最好是玉杯琥珀酒。”

  姬清不建议帮他加深一下回忆。

  徽之公子却没有丝毫异样,垂眸看着棋盘中的死局,只眉宇薄薄的染上一点悲哀来。

  “做了那样的事,自然是抱了必死的念头。是我愚蠢,临了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便是陪你共饮一杯,一同赴难,也是应该的。”

  好心理素质!这都能圆回去。

  非但不着痕迹表露了一下自己后知后觉、回心转意的意向,还一举把当初的背叛毒酒杀升华成爱恨两难、共赴黄泉的感人肺腑。

  原来是他误会了,徽之公子的人设不但是苏破天际的白月光,此刻已然无缝衔接成,外表纤尘不染的神仙人物,内里狡诈故作示弱,渣变痴情的诱受。

  姬清足足沉默了几息,才勉强入戏。

  低低的沉声道:“那毒倒是选得好极了,情丝,是谁选的?要叫孤生不如死。”

  徽之露出一点忍痛,手按着心口,他也中了同样的毒,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折磨。

  苍白的脸上一丝隐忍的苦笑,徽之闭上眼,默默承受道:“是我。”

  姬清没想到他会承认,这个人也算是敢作敢当了。

  徽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虚弱起来,冷汗渗出眉梢额头,嘴唇都白了。

  情丝自然是和中毒者的情绪相关的,越是动情相思,越是痛入骨髓。

  爱是假装不了的,或许不纯粹,或许夹杂了太多阴谋算计。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以骗过自己却不可能骗过蛊毒。

  就算徽之对月笙箫再怎么说自己不悔,一意孤行的算计下去。心底到底懊恼过自己的迟钝,若是早日知道这个人对他这样重要,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背道而驰、拔剑相向的路。

  更不会,让自己和姬清都承受情丝的折磨。

  今时今日,就算互相防备,算计至此,徽之为得也不过是相杀至最后,还能有一丝相守的可能。

  这一点而言,情丝也正是好极了。

  每一次毒发的痛楚,对对方的爱意执念就更深一刻融入骨血,越是压抑越是反噬。对一对有情人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情丝更好的存在了。

  既是蛊毒,这么近,徽之痛姬清怎么可能不痛?

  他压抑隐忍得更习惯一些,唯有声音里带出一点波动,叫笙歌立刻察觉,忧虑的扶住他。

  姬清却看着徽之:“你也没有解药?”

  “情怎么可解?”

  “你明知道孤那么喜欢你,却选了这个毒,你恨孤?”

  “恨,也爱。”

  不等姬清问清楚,为何恨,虐恋情深的氛围却立刻被从外界打破了。

  笙歌终于忍不住:“徽之公子对陛下狠,对自己也狠。现在却来说爱,未免有些太晚,也太匪夷所思。”

  在笙歌看来,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看见他就知道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爱惜保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给他毒酒这么可怕的东西?

  徽之捏着棋子的手立时僵住了:“……”

  姬清沉默。

  唉,遇见三观不合的人不迎合对方的话是没法聊天下去的啊,小傻瓜。

第87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2

  徽之自嘲一笑:“陛下何必把这样单纯的孩子带入到朝歌城, 整个大周欲望权谋最是凶险的世界, 不适合他。”

  笙歌握着姬清的手, 坦然坚定:“是我自己要来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徽之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当着姬清的面,他不可能就这样没风度的对毫无威胁的情敌失礼:“这是我跟陛下之间的事, 朝野倾轧的龃龉离你太远, 你这样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情义两难、身不由己。”

  姬清轻笑了声,捏捏笙歌的手制止他,对徽之道:“孤跟你之间,还有何事可谈?事已至此, 你以为孤还会和以前一样既往不咎,非你不可吗?”

  徽之惨淡一笑:“我既然出现在这里了, 自然是你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 这是我欠你的,你就是杀了我, 我也绝无二话。只是——”

  他站起来, 凌厉优雅的面容眉宇慢慢溢出几分凄楚:“你我之间如何走到今日,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懂为什么吗?我千不该万不该捧了毒酒喂你,可我也一分不少陪你喝了。而你呢,我的陛下,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夺取这大周江山,我得到了什么?亲朋故交一一枉死, 难道我不该恨?众叛亲离徒有虚名,我是一个男人你却要我入宫雌伏?顶着整个士族的鄙夷骂名,你可曾想过会将我钉在史书上,千百年后都会被指着骂?”

  “我是错了,我只错在自己竟然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你。这无数个日夜,我也在想当初若是早些发现你的疯狂,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现在我是不是已经能跟你携手游历天下?那些人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每个午夜梦回醒来,我都觉得那些人是为我而死的,满手鲜血的不是你是我。你却问我为什么恨?”徽之捂住脸,压下眼底的颤抖和湿意。

  “你根本就是想要至高无上,踩着所有人报复所有人,却是以我为名。我的陛下,你真的是爱我吗?为何我越爱你越觉得不信?”

  似哭似笑,似假还真,权利圈子里不是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大家都戴着面具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海誓山盟,忽然有一天戏就要演到结局了,却才发现早已动了真心。

  徽之是真的感到恐惧,他自己动了心却反倒不敢信任起帝王的痴情了。

  阴谋毒液里滋养出的每个人,都只敢相信能掌控在手里的存在,所以只能错下去,把那个人从无法看清的云巅之上拉下来,彻底锁在怀里,才可以放心。

  这样说起来的话,他和他的陛下还真是天生一对,同样的思维方式。

  他说得这倒也没错,姬清翻检着脑海里世界意志给的所谓原剧情。

  “天真的一直是徽之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孤不该对他们出手?若不是孤快了一步,此刻你就是对着孤的好哥哥们说这番话了。虽然你一直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你跟一群彼此厌憎、时刻准备刀剑相向的敌人做亲朋好友,就注定了任何人上去都会有今天这番伤心。不同的是,最后侥幸胜出的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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