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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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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站在陈氏身后,暗自翻个白眼,穷酸!

周姨娘也是满脸不满,抢什么抢,做姐姐的教妹妹抢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家没吃的呢!太太也不管管。

偏庭芜觉得有趣,就是因为不缺东西吃饭才没意思,有人抢着吃才香。庭芳前世虽然只是小康人家,但工业时代物资发达到古人不敢想,皇帝都未必能有她那般享受,到夏天跟表姐一起抢西瓜从来抢的天昏地暗,比独自在家时多吃一倍。所以说,抢的不是食物,是情怀。可惜在古代,几双招子盯着,也就说说罢了。唔,回头在学堂抢庭玬的菜去!他笨,好欺负。嘿嘿。

水仙太知道自家姑娘的品性了,好个咸辣,管是管不住的,先打了碗莲藕排骨放在她跟前。待她吃完了,又端了一小盅栗子鸡汤搁着。就不信她两碗汤下肚,还能吃的下多少咸辣之物。庭芳胃口极好,吃的斯文,却一直不停不歇。喝完汤,盛了满满一晚米饭,就着酸辣牛肉麻溜吃了,还一脸意犹未尽。看的陈氏都多吃了几口。也不知庭芳哪来那么大饭量,换成别的姐妹两碗汤灌下去早饱了,丫头们也不敢一连给两碗。偏庭芳,不先塞她两碗汤,她还能多添一碗饭。学堂里中午吃饭,她跟兄弟们分量一样,庭理还吃不过她。

庭芳当然能吃,她消耗量大。天不亮起床梳洗打扮,趁着上学前的功夫,点着灯扫几眼昨日的课程,权当复习。到了学里,等先生的一小会儿,跟同学打个招呼就开始预习。从小升初虐起,一直虐完考六级,她的学习习惯早已深入骨髓,再改不了的。闹的兄弟们看她翻书,顿时没了吵闹的心情,齐刷刷的猛记昨日内容。坑哥的,等下先生问起,就她能答上来,晚饭就得添上一道竹笋炒肉,做她兄弟容易么?康先生极满意,他往日里在别处做先生哪有这般不用操心的,他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在叶府干上一辈子了!

上课自不必说,下了课别的姑娘们都歇了,她还追加书法绘画和刺绣。一直忙到晚饭,能不饿么?何况她还有地下活动呢。古代是个悲催的时代,悲催反应在方方面面。其中一条便是没有抗生素。那是神马概念?就是她要抵抗力差点儿,感冒就绝症!感冒啊亲!见过感冒死的吗?对不起,在古代是常态。她便宜舅舅要是搁现代,那是高级木雕艺术家,抵抗力差点不算事儿,在古代就只能做吃软饭的废柴了。不是她一年二十两银子养着,早嗝屁了。为了能抗死一点,庭芳三岁踹走乳.母,一个人睡觉时就开始行动。

往前都数不到一千年,是唐朝,那时候的贵族小姐骑马射箭好不潇洒;往后数不用几百年,是新中国,那时候的从上到下没军训过不给毕业。庭芳卡在最悲剧的中间,别说有氧运动了,刺绣完起来扭脖子,幅度大点儿就是不雅,那不是坑死么?她可不想跟陈氏一样生个娃往鬼门关转一圈,好几天了还不大缓的过神来。想当年她表姐生完娃就咋呼开了,出院开始运动恢复身材了都。所以每每到了晚上,她就装作要早睡,两层帐子放下,开始瑜伽。最妙是瑜伽有呼吸操,她先呼吸一回,听着丫头们都睡了,再悄悄儿爬起来各种练。三岁时短胳膊短腿,只好叫活动筋骨。慢慢的开始有模样了,可怜没个镜子,做没做到位全靠蒙。动作还忘了一多半,只剩几个经典的了。有几个算几个吧,完了补上四十个仰卧起坐,二十个俯卧撑,总比不运动强。运动就要出汗,她只得弄条毛巾在床里,然后扒干净,果着上!练完打坐到汗出完,拿毛巾擦擦穿衣睡觉。好在丫头们只当她要抓着毛巾睡觉是怪癖,无伤大雅的,随她去了。每天洗干净,轮换着给她抓。总算糊弄了过去。

运动完了睡的香,庭芳闭眼前想:以前是想尽办法逃体育课,现在是想尽办法上体育课。造化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应该看粗来了!庭芳实际上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学霸,学习习惯特别好,成绩特别凶残,特别得宠,特别嚣张,特别牛X,特别拽,特别¥@#%¥#……%&总之就是玛丽苏,各种苏,苏破天际,啊哈哈哈

说个小秘密~其实我刚开始是想写个嫡母手里讨生活的小白菜的,然后……废了五六稿!那段时间崩溃了都。后来暴躁了!靠!我从小一个人单挑九极品的事儿都干的不少,让我写小白菜太难为我了!于是砍大纲,重来!=口=!艾玛!顿时顺畅无比……

果然玛丽苏才是我真爱……

第9章

大老爷最近心情甚好。按照小哥儿的年纪来说,他算老来得子。男人多少有些不大好说的想头,快要当祖父的年纪,冷不丁生出个小儿子来,不得不让他觉得自己雄风犹在,继而推广到朝堂,无端端生出一股还能干上四十年的美好憧憬。其实大老爷的年纪从生理上来说生儿子太平常了,过几天他生日,也不过三十四(虚)岁。放21世纪没准还没结婚,更不提生育了。古时家庭条件好的人家,身体未必比现代人差。不过医疗过于落后,死的早而已。解放前三十多岁的平均寿命,是被夭折的孩子拉下去的,健康的人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活个七八十也常见。只是医疗确实差,到了五六十岁难免没有个伤风感冒,一不留神就挂了。故三十四岁,称老朽是矫情,要说不年轻了,也说的上。想着小儿子,连着好多天走路都带飘儿。又是嫡出,与岳家能更亲密了。唔,前日已经修书一封,过几日再写,把四丫头顽皮盖的脚掌印一道寄过去联络联络感情。四丫头主意好,再多印几个,与大小舅子也送一份!想到此处,忙唤长随预备正经礼物,到时候一并送去。

叶府乃京城数的上的人家,长子生日,哪怕是小生日,都有不少人送礼。叶府不曾分家,旁人送了礼来,一总归老太太管着。只一些消耗品,例如不是很名贵的笔墨纸砚绸缎布料,依着时节按房分配。不料才过完年,库里堆的满满当当,大老爷生日收的礼索性分了些到各房,正好要做春装,省的到时候再折腾。几抬笔墨布料就送到大房,此乃家务,断没有姨娘插手的礼,陈氏不方便,就由庭瑶带手管着。大老爷今日无事回来的早,便在家里看东西,庭芳还在学里,上房一家四口好不和乐,把周姨娘醋的饭都吃不下。

周姨娘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开了个金银铺子,因地痞流氓与刮地皮的芝麻绿豆官太多,一年忙到头倒替别人发财。恰逢陈氏生了长女后再无动静,叶家有心寻个好生养的妾,老周掌柜一拍大.腿,差点跑断腿,才把女儿的八字送到大老爷跟前。于叶家而言,不过是个妾,找人相看了,是个美人胚子,还不是那种妖妖.娆娆的柳条儿的,圆圆的脸蛋儿两个小酒窝,看着很是讨喜。相看的人回了老太太,问过陈氏,便纳进门来。头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至此站稳了脚跟。连着周家也体面起来,地痞流氓是再不敢上门的,官痞们要不是怕不好看,恨不得税都不收他们家的。兼之大房长久以来只有庭树一个哥儿,周家每年上千两银子的孝敬给的心甘情愿。时间长了,周姨娘行动以副太太自居,她手里有钱,奉承的人自不会少。更会讨好老爷,一年里大半年老爷都歇在她屋里,外人看着比太太还体面些。赶上她生日都有往里头送礼的,虽然一总官进老太太院里,脸上的光彩却盖不住。叶府里的姨娘们,连上老姨娘们,她都是头一份儿。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陈氏老蚌生珠,嘎嘣得了个哥儿。从此家下人看她的脸色都变了。如今老爷一进家门,也不先看庭树的功课,只管抬脚往上房走,抱着小儿子一顿亲,把庭树丢在边上,怎怨得周姨娘不高兴?内宅里的弯弯绕绕,旁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往日因着得了多少好,如今全要吐出来。万幸小哥儿早产,刚落地就不大好,瘦的跟小耗子似的未必养的活。而她的儿子,都快进学了,众人才不敢很怠慢了她。

次日正是休沐,上班的放假上学的休息。大老爷清早去同僚在城郊的园子里喝酒赏梅花。庭树总算得了空点一点前日兄弟姐妹们凑在一起的银子,趁着休沐抬出去舍了。周姨娘自是帮衬着,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大头乃庭瑶庭树与庭芜的——各有财主亲娘补贴,不差钱。庭兰有心无力,孙姨娘丫头出身,就比拿簪环抵债的庭芳好些。隔房的不过是个人情儿,三五两凑个数罢了。算下来有三四百两,便是府里做好事儿都够了。周姨娘拿着庭芳的簪环撇嘴:“这怎么算?”

庭树道:“往……舅舅铺子里兑了,该值多少算多少。横竖舅舅亏不着。”一声舅舅叫的艰难,庶出的尴尬,陈家舅舅能叫的理直气壮,亲舅舅只好偷着叫上一两句。被人听见了还是一场官司。偏周家上下都觉得按着血缘叫天经地义,把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周姨娘道:“他不亏,咱们脸上不好看。做好事做的当首饰,能听么?”

庭树莫名其妙:“有什么不能听的?子女的孝心,还有割股奉亲的呢。”

周姨娘哼唧两声:“你不明白。得了,簪环我还给她去,差她那几两银子。”

庭树点头道:“也罢,我替她补上吧。”

周姨娘跺脚:“偏你实心眼,你当她妹子,她未必当你兄弟。你有正经妹子呢!”

庭树不欲与周姨娘争论,只道:“我带小厮抬了出去,赶紧了结了,省的老记挂着。将出正月,药铺都开了门,再不能拖的。”

周姨娘冷笑:“你只管把她们放在心上,哪还有我这个亲娘。”

庭树头痛不已,他很不愿掺和进正偏之争,喊上小厮抬脚就走。把周姨娘气的乱颤:“好,好,我白生了你一场!”心中大不满,扭头瞧见庭芳的簪环,拿帕子裹了,直往上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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