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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_第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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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摇头,估计还是有些感染炎症产后疾什么的,不然也不至于叫大夫诊断出生育困难。可庭芳半点不想生,那些只要不致命,都浮云了。本来就忙的飞起,夜里还得起来喂奶睡不踏实。徐清已经九个多月了,再熬几个月可断奶,她算解脱了一半。

徐景昌轻轻碰触了下庭芳的胸:“他近来不咬你了吧?”

庭芳笑道:“早过了,那会儿是长牙,见什么都咬。我还拔.出来,韩巧儿对着徐清不敢拔,对着自家儿子不舍得拔,叫咬的鲜血淋漓。”古代的女人承受力实在太强了!

徐景昌道:“我迫不及待的想打回京城,想结束这一切。”

庭芳道:“且等着吧,荆楚也就罢了,安徽江南不拿下,一准叫人抄后路。归根到底,东湖丢的太可惜。不过能拿一省练手工业,总归弊大于利。实在到了天下割据了,咱们也得南征北战,完成大一统,将来才可有一战之力。”

“那都是将来的事。”徐景昌换了个姿势,与庭芳并排躺下,“我听说来了盐商?”

庭芳嗯了一声:“放开了盐铁专营,他们就似闻着烂菜的果蝇。去年底急着盖房,没一个肯来。今年呼啦啦的来了一群。我也不管他们,只抽税。不免有些与地痞流氓勾结,现没空处置,将来再收拾吧。自来水都弄好了,竹水管从屋檐上过,众人都说好。盐商茶商见了机会,把原先我们空着的地都买了。咱们那水力锯木的场子,没日没夜的开工,都是他们盖房子催的。有了营生就有人,周遭好些人涌.入南昌。你不曾在街上细瞧,颜参政说有些往日气象。”

说着庭芳翻身而起:“我们定一个目标。”

“嗯?”

庭芳一字一句的道:“三年!就三年!我要让南昌居民,嫌弃膏粱肥!”

第378章 汪汪汪

一个城市,三年时间经济腾飞,庭芳不确定能否做到,但她有信心。中国是有金融史的,从管仲起,便有金融手段。绵延几千年,后头的许多事都换汤不换药。如今燕朝用的是铜钱,庭芳决定学一学朱元璋,制作一批精美的铜钱,够重够华丽够值钱。比起现行的破烂货,绝对物超所值。商人为了获得铜钱,必会不顾艰难险阻也要来到江西,把此特产带走。

后世某个搞培训的说过一句话庭芳深以为然——在商业社会讲实话不忽悠赚不到钱,可是当整个行业99%都在忽悠,只有你一个人做实事的时候呢?虽然后来证明那货也是个大忽悠,可在比烂的时代,猛的出现一股清流,至少在营销上是能打胜仗的。不独朱元璋,解放区的货币亦非常的平稳,金圆券擦屁.股都嫌硬的时候,解放区的稳定便可吸引许多商机与信息,为解放区带来繁荣。

商人不会空手而来,他们会带来商品;商人也不会空手而去,贼不走空商亦不走空。一来一回,码头上的第三产业首先就会兴起。江西有闻名天下的瓷器,本就商路广泛,庭芳正色对徐景昌道:“就一条儿,水上不能有水匪。”

徐景昌道:“你真能给我出难题,水军不好练。”

庭芳道:“海上的船队就有,水军早晚得练,咱还得打海战呢。”

徐景昌道:“事儿不能都挤在一处,上回你说书不是还讲了隋炀帝,倘或别一个人把科举制、三省六部制与京杭大运河都干了,他就是千古明君。”

庭芳撇嘴:“他且不止干三件。他修京杭大运河也不全无辜,损江北以肥江南,江北定要造反。不提那个,我倒想一件件做,只怕你家殿下没那么多功夫等。万一他真被太子收拾了,咱俩可真得篡了。”国外大革命汹涌的思潮还未传入,这片土地的人们依然习惯有皇帝。现在搞共和是不现实的。

徐景昌轻笑:“太难了,不干!”调遣千军万马的确风光,是男人都觉得爽快。可调完看看后果,只余满心怅然。人的想法会变,但至少现在他享受不了生杀予夺的快.感。日后真的有变再说。

几省水灾后,许多军户都逃了。逃得一阵没了吃的,便伙同地痞流氓,当了水匪。故近来江上水匪横行,严重阻碍了南昌的发展。水路是江西经济军事的生命线,控制不住水路,他们还玩个蛋!徐景昌固然觉得难为,还是将此事记在心中。不能肃清盗匪,至少能有一支保护大船队的武装,顺便为将来绕路袭击京城做掩护。

军事扔给徐景昌,庭芳依旧看着她的大农场。经过几个月的准备,桑园与枇杷园都已预备妥当,只今岁暂无法收获。幼鹅在园子里乱窜,省却了大量的肥料。在古代的环境,鸡不大好养,关起来易发瘟,不关吧飞的太高,不好控制。故农场里鸡的数量最少,鸭子最多。沿着赣江下游,每截都张网养了鸭子。为了刺激经济,庭芳只得放弃了国营厂的模式,换成了承包制。只余她的果蝇厂将来可改国企。果蝇实在是太好养了,便是农家不如庭芳尽力控制温湿度,随便养了淘腾几个零用钱总是好的。庭芳也不去管,规模化的优势摆在那里,养鸭子的图便宜要散户的,却还是怕散户供货不及,又十分琐碎,规模稍大点的养殖场还是习惯问庭芳要货。

如此变化出乎庭芳的意料,不过也是好事。庭芳毕竟不是商人,虽要赚钱养活军队,但做大商人不是目的。个体户的活跃能刺激经济,庭芳见到大家都挖空心思赚钱,还是很高兴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刘永年竟回了庭芳的信。刘永年主营丝绸,与洋人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继而招兵买马,一面当着富家翁,一面瞅准机会看能不能混个□□当当。他资本雄厚,便是一时无法出手丝绸,压货并不怕,安徽江苏两省的丝绸,有多少他要多少。然后一总卖给洋人,算是把当日徐景昌辛辛苦苦开辟的商路全盘夺了。淮扬自古富庶,有此一个中转站,登时客商云集。客人多了耗费便多,客栈青楼日日客满,肥鸭大鹅一日不知消耗多少去。

刘永年春风得意,一直被庭芳压着,转瞬间翻身做了甲方,忽想起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话,爽快答应给庭芳一个机会。淮扬是他的老巢,数代积累,非徐景昌之薄弱可比。一总要了庭芳的鸭子,他再使人分销,赚的虽不多,却是一项营生。族里那许多穷困的接去做了,可分得几分利,自是更服他。

庭芳同刘永年是老冤家,有合作有对掐,但有一起赚钱的机会时,再不计前嫌的。敲定了鸭子的销售渠道,庭芳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离小目标又近了些许。

天气开始炎热,庭芳预计着鸭子开始进入产卵期,便同盐商下了大笔订单。她与承包商的协议里,便是鸭子归养殖户,鸭蛋八成归她,权当税收。庭芳如今是南昌的土皇帝,她要收税,要的还不离谱,众人也只得随她去了。当然,作为销售鸭子的渠道商,她自要抽水头。承包制的好处便在于,庭芳一文不出,果蝇厂鸭蛋与销售三处得利。只这等好处,一般人捞不着,实乃土皇帝之特权。可见权势想换钱,实在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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