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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不聚_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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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筱本是静静地听着,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孝然哥,是你?!”

宋孝然本来不想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但是自从他明白萧筱是为他重回了段默言身边,他就被自责与愧疚咬上了,如果他还不将这些话全都吐实,那他就太差劲了。

“对,是我。我劝他有目的去找一些心地纯良,活泼爱笑的女孩,试着放些耐心与女孩交流,然后果然,达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他对少女纯真的笑容产生了刺激反应,又或者是一种条件反射,他也能被感染一种喜悦的情绪,但是都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无法持续。”

“当我试图暗示他与少女深入交往的时候,他与第一个少女切断了来往,原因是她的笑容已经不能再引起他的情绪了。”宋孝然轻叹一声,“因为那个女孩被他带给她的富贵生活迷失了方向,笑容中已经沾上了世俗的**。”

“后来又有几个少女,情况大致如此,要么就是被金钱迷花了眼,要么就是爱上了他,他觉得那种笑容也掺了杂质,就像一个工具多了他不想要的功能,所以他不需要了。”

要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如果听到这一番冷酷无比的说辞,她一定会无比心寒,可是现在,有一种比心寒更强烈的情绪在心口滋生,那是……同情。

“然后,他遇上了你。”宋孝然抹了把脸,“笑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遇上你。我们之间的交谈,没有涉及过少女的名字。”

萧筱自嘲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时候,我本来是想中止这个计划了。因为犹如吸.毒的人,你一旦上瘾,就再难控制,他得到的喜悦反应越多,马上随之而来的空虚孤独感就越多,他那时已经比之前更加危险了。但他说他又找到了一个少女,我就想着将这个少女做为最后的试验人选……刚开始,他对你是一样的,甚至觉得你有男朋友这件事很好,认为你可能会在他身边待得久一点。可是,你在孤儿院被打,被他在车上抱着的时候,一切就不同了。他说他一边想保护你,一边却对你有了,有了欲.望。”宋孝然觉得浑身难受,回忆起他鼓励段默言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就后悔得要死。

竟然是那时候……

“我建议他多跟你……来往,”宋孝然垂眸,阴晦用词,“但他并没有听我的,他对你还是一如平常,对不对?现在想来,那可能是本能的排斥。他排斥他握不住的东西……直到有一天,他过来跟我说,他要你成为他的女人,我就明白,你让他产生了比喜悦更深刻的反应。他,爱上你了……”

“他是真的爱上我了?”萧筱喃喃反问。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场游戏,直到分手后,他才对她真正有了感情,没想到,他自始至终,没有骗过她……

“爱情从来是科学最难解释的一种感情,它与亲情、友情不同,亲情有血缘,友情有长时间的相处,但是爱情它有可能只发生在某一个瞬间,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它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反应。性是人类的生存本能,情与欲究竟能不能彻底分开,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宋孝然尽量用理智的态度道,“可是即使如此,他能对你产生爱意,也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并且从那以后,他在你身上,得到了更多的情绪反应。”

萧筱的脸上浮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来。

“笑笑,不要同情他,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他终究是个情绪有缺陷的人,虽然他对你的感情比我想像中来得长,但是说实话,你压根不知道突然哪一天,他对你的爱就没了。”

萧筱突然想起他们在景点的争吵,她问他他们以后要是分开了,会不会也对她冷酷无情,那时候段默言的怒气就像刀子一样,她那时没有发觉,可是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并不是在气她的问话,而是气自己或许真的有一天对她有如陌生人。

【笑笑,这份感情淡了怎么办?】他痛苦的声音犹言在耳。

“我不知道,孝然哥,我不知道……”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死灰复燃,甚至让她自己都害怕起来。

“爱情的保鲜期本来就短,更何况是他?当他这段情绪消失,对他而言就如水过无痕,你明白吗?”

“可是……”

“笑笑!他仍然是个没有同情心,没有怜悯心的人,当你为别人虐杀一只小狗而难过时,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甚至他会因为小狗挡路,就成为踩死它的罪魁祸首!”

宋孝然的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天而降。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猜对了哦~~

  ☆、第75章 Chapter 73

同情一个情感缺失的人,非常容易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都会明白自己缺乏了这种最基本的情感,人生该是多空虚痛苦。可是真正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稍稍想一想就会觉得可怕,非常可怕。

与他在一起是一场高风险甚至无望的投资,每时每刻都要担心他突然有一天情感就消失了。他不知道亲情何物,如果与他生儿育女,他也许对孩子也没感情,别提对儿女温情以对,恐怕连他们生老病死,他都不在乎。

萧筱这夜噩梦连连,不止一次看见段默言冷冷地转身离去,甚至看到有个小女孩追在后面叫他爸爸,他头也不回。那小女孩回头过头来,赫然是她幼时的脸。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透,萧筱已经悄悄地出了宋孝然的家。她茫然失措地走在街上,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吃惊的人们都关注在这场倒春寒的雪景中,惟独她完全没有反应。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到观榈泉公寓。

屋子里仍旧温暖无比,萧筱缓缓走进室内。

段默言没有睡在他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房间,而是仰躺在客厅里,几案上的烟灰缸塞了满满的烟头,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

萧筱走过去,才发现他的手里依旧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正颓唐地望着房顶,竟然还是醒着的。

段默言听到动静转动眼珠睨向她,两人默默地对视片刻,他起身将烟灰散落的烟头强行摁进连个空位也没有的烟灰缸中,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萧筱依言,在满是烟酒味的他身边坐下。

“刚从宋孝然那边过来?”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

萧筱点点头。

“都听他说了?”

“……嗯。”

“那怎么现在才来?跟宋孝然上床了?”

“你……!”一夜未眠的萧筱给气精神了,牛牵到哪里都是牛。

“行行,我又说错了,”段默言举了举手,谁知接着又道,“其实你要真跟他好上了,也无所谓。”

“你说什么?”萧筱缓缓问。

段默言不看她,拿着酒杯靠向沙发靠背,正要开口,萧筱却抢了先,“你的手怎么了?”

段默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血迹斑斑的手,“没事,划了一下。”

她夺过他的杯子,摊开他的手掌,才看明白这根本不是一条划痕,而是许多条伤痕,并且有两条较深的伤处里竟然还有碎玻璃渣。

“你怎么弄的?”

段默言不说话,萧筱也不追问,起身去将家里的医药箱找了出来,拿酒精将小镊子消了毒,再次拿起他的手,低着头为他挑出碎渣。

他注视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胸腔溢出陌生的柔情,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平静地道:“你收拾了东西就走吧。”

萧筱专注于手里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了他的话,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你肯放我走了?”

“强扭的瓜不甜,我老底都让你给掀了,这么下去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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