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_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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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师前几日到了京城,看过了那将军府,格局还不错。”无名道长收拾了一番又换了身袍子,才出来与石初樱说话,“我已在京城赁了一处宅子,到了京城咱们从那处宅子发嫁就是。”

  石初樱鼻子一酸又有了泪意,师傅为了她,这么大老远的独自去京城给她办这些琐事…

  “这有什么!这本就是长辈该做的,你父母不在跟前自然是师傅替你做,你只管好好过日子就是…”说着,无名道长从身边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匣子,“…这里边是一套有助于双修的功法,咳咳!你的修为高,要慎用,不然对男子将有采阳补阴的损害…”

  石初樱接过匣子,眨巴眨巴眼睛,泪水还在睫毛上挂着,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开了:这说不定也是一套合欢册子耶。师傅到底是师傅,可比李婶子有办法多了,人家直接上升到功法什么的啦。

  既然师傅跟着去京城,石初樱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当下捧着匣子回去研究了。

  无名道长看着徒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第三十九章赴京

  

  昌平十六年十月初三

  一艘华丽的三层大楼船缓缓驶离了新洲码头,石初樱抱着二肥,静静地立在二楼船舱的一扇窗后,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久久不语。

  连接新洲码头的这条江水叫洛安江,从大楚西北的雪山发源,一路曲折婉转,经过新洲后向东南奔去,江水到了洛中开始转折北上,经过大楚中部又向东流入大海。所以他们的船在经过了3天的顺水之后开始逆流而上,行船的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

  洛安江从西边过来的时候江面不宽,江水湍急,船行起来晃得厉害,很多人上了船不到一天就开始晕船。好在楚洵准备充分,随行带了大夫,防治晕船的草药也带了不少,在一连两三天满船弥漫着熬煮的草药味儿后,大伙晕船的症状开始减轻。

  随着江水的流向,中途又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河流汇集到洛安江中,往北的江面也因此开阔了不少,水平面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也许往北是去往京城的关系,原本只有几只水鸟偶尔飞过的江面上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三五不时就能看到悬挂着官旗或者某某府旗子的船只,也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船经过。

  到了中途停泊补充给养的时候,也会有别的船只的主人家打听到了这艘大官船是宗室里头老镇国将军府上迎亲的,便派了管事或婆子前来问候或送礼的。

  现在石初樱还是待嫁的姑娘,这些事自然有楚洵出面处置了。不过他很会办事,总是记得让人知会她一声:某某府上、某某人派了什么人,送了什么礼,问候了什么话,两家大体什么关系,走动是看着谁的情面等等,石初樱还是感激他这份周到的,让李三记了下来,以后也好参照。

  随着一路向北,天气也越发显得凉了,尤其是在江面上,仆人们早晚已经裹起了夹袄,石初樱虽然不冷,玉树还是找出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如今她再不好像在山上那般随意了,整天也得穿的裙裾飘飘的,没事做个美人样儿来。尽管她心里直翻白眼,可玉树盯着看呐。

  船上的日子长了最是无聊,别人不说,木华第一个就够了,它本身是植物精灵,更喜欢与草木植物带着一起。刚上船的日子还兴奋了几天,可三天以后就没来新鲜感,整天恹恹的无精打采,最后,石初樱不得不把它送进玉瓶里,让它去修练。

  而二肥则一到了船上就先把三层的大船逛了一遍,四处圈地盘…二肥忙活了一整天,只有吃饭、睡觉才见影子,石初樱自是明白它的本性,便也只让玉雪照顾好它,再不去管这些事。

  而她自己则每天和悦姑姑、陈姑姑、李三家的、以及李三几个管事的人安排嫁妆打理的事,反正水上无聊,闲着也是闲着。

  悦姑姑说:“新立府不比老宅子里分拨一处院子那般简单,事事都要自己弄,只怕咱们到了京里也得先去那边瞧瞧,不然成亲前一天去了,却事事不能如意倒也不好。尤其是咱们的嫁妆繁杂,很多物件只怕那边的人手都不知道怎么安置,还得提前想出个方案来才好。”

  其他几个人也都正有此意。石初樱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有这个意思。咱们现在就分派好,每人各管一摊,到时候总不至于混乱了。”又叫玉树取来花名册,先把人手分派个悦姑姑等几个管事,再细细分派了谁人具体照管什么事。

  足足安排了3、5日才算是妥贴了。这些个管事的安排也通知给了楚洵,便于他那里与这边接洽。

  水上行船不如车马那般有驿站或落脚的客栈供停歇休整,不过也时常到就近的镇上,停了船补充饮食,所以也偶尔有机会到船下松散一二。

  平时在水面上航行也自有一套规矩。

  一般来说,除非是官府或军船办事,日常都是大家先来后到、鱼贯而行。有那着急赶路的,水面航道有限,便请求其他船只避让,自己先行。这种事一般都是很有分寸的派了人,去前面各个船上说项。

  当然,也有个别仗着身份高强势压人的,别的船得罪不起,只有避让的份儿。有气也只好忍到肚子里去了。

  石初樱他们的船本来规格就高,而且悬挂着镇国将军府的旗子,以及一个斗大的“楚”字绣三爪行龙旗,无不昭示着这艘官船乘的乃是皇族之人,一路行来倒也不必刻意做什么,别的船自然避让开来。

  不过,也有例外。

  眼见离京城也就2、3天的路程了,楚洵令人把船停靠在最近的一个镇上补给,以便接下来几天一气赶到京城,他自己也跟着下了船去岸上去松散一番。

  在镇上买了些特产零食让随从提着,楚洵刚踏上甲板就看见二管事的跟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论着什么。二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等闲不会降低身份与人争吵的。

  楚洵大冷天的手里还拿着把折扇,此时轻轻一拢,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边两人闻声都抬头看过来。

  楚洵慢悠悠走过来,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扇了两股冷风,又哗的一声合上,瞟也没瞟那人一眼,只朝自己的管事一扬下巴:“什么事这般搅扰,没了规矩不成?”

  二管事抬眼看了下,哈着腰恭敬地回话:“回禀少将军,后头的船上来人让咱们腾地方。”楚洵是楚溆三叔家的儿子,如今身上有着一个奉国将军的爵位。

  楚洵乐了,拿扇子直点着二管事的,“哎哟,谁家这么大的脸面让你家小爷腾地方?快说、快说,让你家小爷也长长见识!”

  他们这帮宗室子弟别个也许不行,但要说这气焰嚣张、仗势欺人绝对是拿手好戏,更何况这回他还占着理儿了。如今被人抢了戏码那可是万万不成的。这个脸要是能丢,以后也别在宗室圈子里混了。

  二管事闻言掀起眼皮子往一边瞄了一眼,心话,可不就有那脸大的没边的人,当下挑挑拣拣地说道:“来人说是承恩侯府的,说是他们家的船紧赶着进京给侯夫人贺寿,说咱们的船占好几个船位,让咱们给腾地方。”他没敢说出来的是,人家话里话外,他们这落架的凤凰最好识相点,可他哪里敢说?

  “哟!原来是他们家啊!怎么着,难不成他们侯爷在船上?怎的没见他过来行礼?”

  楚洵说这话一点不奇怪,承恩侯听名字就知道是靠裙带关系上去的,皇后的爹一般都封这个爵位,只是如今皇后的爹已经没了,承爵的是她弟弟。

  尽管侯爷是超品,他楚洵不过是个视同三品的奉国将军,可那是皇爵和民爵的区别。民爵再高到了皇爵面前也只有低一头的份儿,谁让你们家祖宗拼不过人家的祖宗。所以,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侯爷在皇家宗室面前耍威风。

  可这人就敢耍了!

  不为别的,谁让他们这些人如今不受上头待见呢…

  楚洵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那管事,那管事也只敢在奴仆面前耍耍,如今见了正主早没了气势,赶紧上前磕头,“小人唐顺叩见少将军。”他其实还不知道这位少将军究竟是哪个。既然二管事说是少将军最差也是奉国将军,一只脚也能踩死他了。

  “哟嗬!就是你这么个东西在爷的船上撒野?来人!把这东西给我丢河里去!让他洗洗嘴!醒醒脑子!”

  楚洵一声招呼,立马站出来两个护卫,连手都不用,直接一脚就把人踹飞,“扑通”一声掉进了江水里。

  尽管把人给处理了,楚洵却还是冷着一张脸,他们楚家的人长各个龙子凤孙的优化了上百年了,长相自然不差,此时脸一冷下来那气势也很冻人的。

  楚洵生气不为别的,一个小小的承恩侯他还不放在眼里,而这事的后面却不得不令人深思。

  他们楚家再怎么闹,那也是肉烂到锅里头,如今连个外姓人都开始下他们的脸子了,这不是得了什么人的旨意就是听了什么话,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这样一场小闹剧以唐顺被踹下江去而告一段落,自然,他扑腾了一会儿就被他们家船上的奴仆及时捞了上去,回去怎么哭诉且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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