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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_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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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俊王觉得此番若是方法得宜,总是能赢得美人的芳心,若是她不再介意自己娶了妻妾,愿意与自己结为良伴,当真是此生无求,美满的一生呢!

  不过玉珠想的却是另一样,军粮之事重大,是以白少前往西北至少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又叫她暗松了口气,西北产粮的大县,距离玉石镇甚远,想必白少也不会毫无缘由地前来玉石镇吧?

  虽然一时甩脱不掉广俊王,但是因为他并不似尧太尉那般的强硬,有不似白少那样城府颇深,一路结伴相谈倒也不是什么累心的事情。

  广俊王在公事上没什么建树,但是在玩乐上甚是精通,甚至自己研发了一套马上戏的棋子。棋盘为玉,带着凹槽,可以将棋子镶嵌在里面,就算在马车里略有颠簸夜不至于移动。

  玉珠对于广俊王拿出的这套棋盘甚是感兴趣,一路上倒是与广俊王厮杀了几盘,同时提出了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就这么走了几日,,终于到了分叉桥驿站。分叉桥,顾名思义,向左走是西北的玉石镇,而往右则是通往北域战场。

  当了分叉路时,正值夜幕降临,按理说应该在驿站休息一夜再行前进。

  可是走在前面的侍卫远远地便停住了马车,惊疑不定地望向前方。玉珠掀开车帘一看,发现前方火光冲天,大约是驿站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

  侍卫机敏,立刻叫人将马车旁的车油灯熄灭,同时将车队引至一旁的路旁隐蔽了起来。

  广俊王没有见过这等阵仗,一时也有些紧张,倒是玉珠在一旁柔声安慰他:“王爷莫慌,也许是驿站走火。”

  杨素被她说得有些脸红,自然是强自说道:“就算是有贼人也无妨,我与尧儿学习的拳脚功夫也不是吃素的!”

  这广俊王可能是属乌鸦的,这番一夸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飞扬的马蹄声,这群人不去救火,反而打算扬长而去,显然那场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众人连忙借着夜色躲藏在一片树林里,静静去听那路上的动静。

  不多时,那群骑马之人便到了林旁,只听一个语调略显生硬的人说道:“不是方才见到了灯火?怎么现在却不见了?”

  一个操着西北当地口音的人说道:“许是过了分叉桥也说不定……”

  “混账!都叫你们要手脚干净些,不要打草惊蛇,这一把大火离得八百里也能看见!简直是给那大魏的粮草官通风报信!”

  “哎呦!”伴着一声清脆的嘴巴声,那个明显带着当地口音的人显然是挨了一顿好打,只能低声解释道:“是小的下属手脚不利落,那挨了刀的驿官居然没有死透,翻倒了油灯点燃了马厩的干草,等发现时扑火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解释了,现在唯一的补救法子便是沿路寻找,万万不能叫大魏筹集到军粮,只要杀了钦差,粮草一断,任那尧暮野再骁勇也只能活活饿死在他的大营之中!”

  说完这话,那些人催动了马匹,各自分做两路,朝着分叉桥的左右一路搜寻而去。

  广俊王此时已经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那屠戮了驿官的歹人口音,明显是北人混入了进来,还妄想在驿站里堵截大魏的钦差白水流,打乱收缴粮草的计划,进而歼灭大魏的军队。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玉珠紧拉住了他的衣袖问:“王爷,您想要做什么?”

  “他们欲对白少不利,我也要沿途快些找到白少,千万不能要他落入歹人之手!”

  玉珠听闻,更是紧拉着他不放,小声说道:“王爷,不必紧张,白少应该是还未到,我们只要原路折返找寻白少便好。”

  广俊王听闻后有些不相信,低低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比我们早几日出发,肯定是先过了分叉桥,现在歹人在他身后追击,定是凶险无比。本王会留几个人在这里看护小姐,然后要带着剩下的人去支援白少……此番战役关乎大魏民生,本王身为杨氏子孙,岂可置身事外?”

  这个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王爷,在好友遭逢危险生死关头,竟然生出了几分豪气,再没有方才遭遇突变时的茫然彷徨。

  玉珠听了虽然有些感动,却依然不撒手道:“王爷若是过了桥,只会撞到刀口上……我沿途留意过白少一行马车的车痕,他的马车乃是官车的大轴扩轮,与其他的马车不甚一样。在昨日路过黄牛庄时,我无意中看见那车痕一路下了分叉路,而且一道清晰一道模糊……应该是车轮轴坏掉,下了山庄去寻人修理了……”

  广俊王一听直了眼,惊叫一声:“六小姐神人也!竟然留意着白少的马车痕迹……不过小姐看了白少的马车下了黄牛庄,为何当初不告知我呢?”

  玉珠微微苦笑一下。她也是遇到了广俊王后,才推断出之前的那辆马车是白少的车队。她有心避开白少,自然沿途留心他的车马印记。

  本来担心着广俊王的车马走得太快,恐怕是要撞见,所以见那车队下了驿道,她心内只是暗自高兴,怎么会告知广俊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尉,有三个故人找你打麻将来了,凑成一局,玩不玩?

☆、第82章 1.4

  不过广俊王也没有心思听玉珠细细解释内里的缘由,他此时急着快些赶回去找到白少。

  天色已浓,车夫又不敢点灯惹来北域的凶徒,是以只能抹黑慢慢驱赶马车往回折返,等到过了一道山梁,远远就看到了有马车的车灯摇晃,似乎是是有不少人在前行。

  广俊王让玉珠先自躲到一边,他骑马带着几个人前往探查,不一会的功夫便听见广俊王在前方高喊:“六小姐,快过来吧,前方无事,是白少!”

  玉珠暗自松了口气,在珏儿的搀扶下上了重新上了马车朝着前面驶了过去。

  白少正拧眉听着广俊王讲述前方驿站突发的险情,看着玉珠过来,眉头皱得更紧道:“六小姐,还以为你已经到了玉石镇,怎么耽搁在了路上?”

  玉珠也不好说自己一路故意拖延,存心要与他的行程岔开,只能说自己的马车有些颠簸,是以走得不快。

  虽然安全汇合,可是前方凶险,不能继续前行。白少便带着一行人再次折返回前一个村庄,借宿了一所民居后,示意自己的部下取来地图细细查看地势。

  这个小村靠近边陲,四周又盗匪横行,所以村里的壮年男子都是自组的村团练,每夜固定有人站岗放哨,在村外四周也有高高的栅栏围墙,一时也很安全。

  广俊王平生悠哉惯了,一直是富贵水里泡大的王爷,今夜算是耗尽了太平真气,需要好好松弛紧绷的脑子,只唤了仆役去厨下烧水,再寻了村里酒庄酿酒的木酒桶洗刷干净,倒上汤水,伴着淡淡的酒香好好地温泡个舒坦。

  这等好享受,也不能一人藏私独享,广俊王有又命人寻来两个,一个给六小姐的房里送去,一个则留给了白少,可是热水已经注满,却不见白少进来一同温泡,于是广俊王顶着巾布对外屋里的白少喊道:“那些个匪人甚多,个个是亡命之徒,我们长留此处也是无益,不如飞鸽送信给太尉大人,叫他派兵马保护我们罢了,还在那磨蹭什么?写了书信就来与我一起温泡吧!”

  白少想了一想,撩起门帘走了进来,略带迟疑道:“这样也好……只是我怕你一路与六小姐同行,被太尉知晓不大好吧?”

  广俊王觉得自己的头脑到底是不如白少灵光,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倒是一愣,但复又理直气壮道:“你我俱是清楚,尧二那小子对六姑娘的热络早就淡了,本王这乃是遵从本心逐美,他尧二不懂惜玉,伤了六小姐的心,本王自然要抚慰一二,不过既然她还顶着尧二未婚妻的头衔,本王自然不会轻慢了六小姐,这一路走得堂堂正正,就算被他知道又有什么不好?”

  白少知道广俊王的是个耿直的王爷,既然这般说,西北的路途上,孤男寡女便一定是没有其他的隐秘故事,于是又放松地笑了笑,只到了桌子前,叫侍奉的小厮取了书箱,研好了磨便开始写信。

  信中将分叉桥的情况细说了一遍,然后请太尉出兵驰援。

  写完了信后,便命人将它绑缚在了信鸽上,直等天亮放飞信鸽。

  剩下的时光便是耐心等待。白少也宽了衣衫,入了冒着热气的酒桶,好好地洗去了满身的烟尘灰土。

  这热气一蒸腾,血脉甚是畅通,腹中难免饥饿了些,广俊王在吃喝一事上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在进村时,便看见有当地的婆子在院子里挂着腌制的大块腊肉,看样子甚是美味。

  于是一边温泡一边叫小厮买来了一大块,准备品尝一下西北的特色。可是随行的厨子乃是江南之人,却从没见过这种北方腌制得发黄的肥腻腊肉,不知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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