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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_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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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小姐笑着往回走,顺手折了一只开得正艳的花道:“太尉大人最恨相交的女子怎么样?”

  白小姐到底是少了些心机,只认真想了想道:“不喜女子争风吃醋,夹杂不清……”

  说到这,她的心内竟是有股子难抑的心酸,毕竟她当初就是打探到了太尉大人的好恶,才处处压抑着自己,就连太尉后来移情了那商妇,她也不敢显露分毫妒意。

  袁熙自然看出白小姐眉眼的苦涩,道:“所以啊,这新婚燕尔的热乎气过去了,少不得生出些琐事口角来……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这太尉大人难道成婚了,就能改了喜新厌旧的喜好?只怕若是新妇不讨喜,他又要去府外找欢乐去了。毕竟这京城里娇艳的女子太多,前赴后继的痴情种也多啊……”

  白小姐眨了眨眼,迟疑道:“难道……你跟尧夫人说了……”

  袁熙小姐却笑着打岔了过去,将花儿插在了白小姐的发髻上说:“不提他们尧府的事情了,原是与我们不相干,我如今只欣慰白小姐你当初没选错了人,要知道石家的小世子甚是倾慕小姐你,前几天还用我打听你呢……”

  从袁府里出来时,尧姝亭好奇地问:“方才我跟白小姐走得甚远,你们在那石头路上倒也能走,都聊了些什么?”

  玉珠出神地想了一会,开口道:“袁熙小姐曾经与你哥哥谈婚论嫁过?”

  尧姝亭一愣,迟疑道:“我那时太小,哪里知道这等事情?嫂嫂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玉珠没有说。尧姝亭不放心地又开口道:“哥哥以前是荒唐了些,嫂嫂你认识哥哥的时候应该也知道……不过他可从没有娶过妻妾,能娶嫂嫂入门,可见是爱极了嫂嫂,再说袁熙小姐也要嫁人,各不相干了,问这些旧事倒没有意思了。”

  玉珠微笑道:“你倒是越发有大人的样子了,说说,你哥哥是怎么个荒唐法?”

  尧姝亭觉得自己这嘴上挂着一壶烧开了的茶壶,无论说什么都要烫嘴,只能急着道:“嫂嫂,我还小,你怎么总问我这些?”

  玉珠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转向了车窗,虽然仪态依旧娴雅,可就连还小的尧姝亭也隐约觉察到嫂嫂似乎生气得很,闷人的气势,半点也不输给哥哥呢。

  待得回转尧府的时候,太尉大人的马车刚好也正回府。尧太尉听到了巷子里的马车声,大约猜到是新妇与妹妹归来,便立在府门前耐心等候。

  等马车停下,果然是妹妹先出了马车。

  尧姝亭这一路大气都不敢喘,可算挨回了府里,一看哥哥正笑吟吟立在府门前,顿时觉得自己嘴边那壶开水可以让哥哥接去了。连忙冲着哥哥使了眼色,先自小声道:“袁小姐跟嫂嫂不知说了什么,嫂嫂不大高兴呢……”

  说完便忙不迭进府闪人去了。

  尧暮野听了妹妹之言,不由得抬眼打量正下马车的小妇人。若不是妹妹偷偷说起,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妇人脸上带着怒色。

  只是依旧一脸微笑地向他施礼,问着大人怎么回来这么早,可是公事不繁忙了?

  尧暮野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便与她一路回了房,

  待二人回了房间换了衣服后,玉珠便开口道:“此前太尉准了我可以雕琢玉品,今日得空要去消磨一会,还请太尉自便了。”

  说着便带着侍女环翠转身出去了。

  自从成礼一来,玉珠已经许久没踏入了玉作坊了。因为她不喜侍女进来随便乱动工具,是以这里一直无人打扫,桌案上落了一层灰。

  玉珠套上雕玉时穿的粗布围裙,简单地整理一下,便开始潜心雕玉,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有人突然冷冷开口道:“你雕的是什么?”

  玉珠一个错手,竟然将玉石雕坏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雕的乃是人像,虽然只是轮廓但是隐约能看出乃是围着兜布,披着长发的男子造型。

  只是那男子的脸部轮廓甚是笑得嚣张,一幅张扬欠打得很的面孔……这还不算,因为方才被人出声吓到的缘故,玉珠一个铲刀下去,将那玉雕巾布兜裹的三寸丁一下子铲飞了……

  这等吹灯拔蜡的狠厉,叫立在她身后尧太尉高高翘起了眉头,只觉得岳父大人的巫人蛊术眼看是要后继有人啊!

  玉珠放下了玉雕,回身道:“太尉怎么来此处了?”

  尧暮野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只拿起了那被“阉割”的玉人道:“我在你心里便是这个样子?”

  玉珠不自然道:谁说那是大人您了……”

  尧暮野将玉人抛甩回了桌案上,依旧压着她肩膀问:“说吧,你听袁熙说什么了?”

  玉珠原本是不想平白陷落在太尉以前红颜们的旧情陈爱旋涡中去。就像尧姝亭所言,太尉大人以前的荒唐,她又不是不知?

  是以回来后,也只做无事状。可是不知为何以前能听了一笑置之的旧事,今日听闻后,便如热锅里的泥鳅一般,钻营得心里一阵的难受,竟然在玉雕中无意露了心思。

  现在听太尉尽是挑明了,她迟疑开口道:“你以前曾经与袁小姐谈婚论嫁。”

  尧暮野语气平和道:“母亲觉得她家世般配,人也不傻,适合婚配,我当时被母亲念叨得发烦,便也动了心思。”

  “可是后来你抛弃了袁小姐……将她送入庙庵中去了?”

  尧暮野眉眼不动道:“当时尧袁俩家在政事上意见向左,我与她言明,若是与我成婚,便是尧家的人,不可再偏向娘家,可是她却借着与我幽约之际,偷了我书房里的密函给了她伯父。饶是如此,我顾念了旧情,加之与她也算青门竹马,待她一直如妹妹一般,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而是让她去庙庵里免了流放牢狱之灾,也算仁至义尽。”

  玉珠如今也算是了解了太尉的为人,其实离谦谦君子远矣。加之为了调查父亲的冤案,对于袁家的倒台经过也算是了解一二。据说当年袁家引发的那幢巫术案,原本就是因为一份密函引发的一连串事件。事后袁家主事才知,本以为从尧府里偷得的密函竟然是份假的,乃是太尉引蛇出洞之计……

  是以听到这,突然恍然这袁小姐当初拿的那一份,该不会就是那份假的吧?

  一时心内百味杂陈,直觉的袁小姐说太尉冷血翻脸不认人的话,的确是有些渊源的。

  于是她又低声道:“太尉此前不是避重就轻吗?怎么今日和盘托出了?”

  尧暮野垂着眼眸,用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道:“此前不爱多讲,是怕你多想不高兴。可是我现在发现,你若不问,我更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失眠,早上六点才睡,现在好困,下午还要上班~~~呜呜要死银啦~~

☆、第149章

  从袁家出来后, 一直郁闷的心情不知为何在听到他的话后消散了, 玉珠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男人,嘴角顿时微微翘起, 她抿嘴说道:“怎么, 太尉大人这么愿意看别人为你吃味?”

  尧暮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道:“关键是我的娘子手劲甚大, 若是心里憋闷着气儿不宣泄出来, 半夜掀了被子执握铲刀手起刀落, 岂不是断送你后半生的幸福了?”

  玉珠知他再嘲讽自己方才铲飞了玉丁的典故,脸颊顿时生出了两片红云。

  不过袁熙几次三番与自己套拢着交情, 为非是说自己的父亲乃是袁家的私生子,若是此事是真, 这个男人还会如此丝毫不芥蒂地抱着自己,像婴孩一般地来回摇晃吗?

  想到这,她迟疑地张了一下嘴, 尧暮野一直低头看着她, 自然看出她欲言又止, 于是问道:“怎么?她还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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