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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仙之破煞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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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冯家除女鬼时,胡长河为救我受了伤。因为愧疚和感激,我买了好多它喜欢吃的东西放到了供桌上,任它吃个痛快。

  我用手肘支撑着趴在供桌上,看着那团吃得正欢的小绒球,问道:“狐仙,你两次化成人形我都没看到你长什么样,能不能再变一次给我看看?”

  都说狐狸精很漂亮,我很想知道胡长河化作人形是什么模样。光看背影,就觉得是个美男子了,毕竟古装电视里白衣飘飘的基本都长得不错。还有,虽然他头发是纯白色的,但是与黑发一比更像瀑布,又顺又直、长到腰际,要不是比我还高上那么一点,我都怀疑他其实是女的。

  胡长河没理我,吃饱后便蜷起身体睡觉了。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它那别扭又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不过,虽然我没看到,但是五哥当时与他正面相对,他一定看到了。

  于是我又颠儿颠儿地跑去问五哥我家狐仙长啥样。

  五哥一愣,反问道:“不就是像只小猫吗?你不是能看见吗?”

  “我说的是它变成人的样子。”

  五哥一挑眉,问我:“你没看见过他长什么样?”见我点头,他微笑着摸了下我的头,说:“好奇心很重嘛!”

  我承认我好奇心很重,但是——“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家的狐仙嘛!”

  “让它给你变一个看看不就结了?”

  还用你说?如果行得通,也不会来问你啊。“它不理我。”

  五哥轻轻一笑,“我也说不清,有机会你自己看吧!”说完,他转身进了书房。

  就这样,胡长河变成人时的模样,成了我心底的一个谜……

  ***

  因为我几次经历了风险,连胡长河都受了伤,五哥觉得有必要给我提高一下安全级别。他想了想,最后决定将我戴的那个玉坠改造一下。他在玉坠背面用神龙锥刻了一道非常小的护身符,然后将滴了他精血的丹朱涂进纹路里,这样一道红色的符就算成了。用验符咒试了一下还不错,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护身符只能起到不被邪祟上身的作用,如果是物理伤害,那就防不住了,只能靠胡长河和五哥帮忙了。

  唉,感觉我总是在拖他们后腿。虽然我一直跟着五哥锻炼身体,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不过,我所剩时间不多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和我计较。

  本来以前我还担心胡长河走了自己要怎么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它和我们家的约定要到来年冬天才到期,我死之前它都会待在我身边。有它和五哥陪伴着我走完最后一程,我觉得这一生也挺值了。

  有谁的保家仙像我家胡长河一样,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有谁的好哥们像五哥一样,样样优秀,几乎挑不出缺点的?

  想到此,我忍不住得意地笑。能遇到他们,我知足了。所以,我也该放下心结了,好好享受剩下的美好时光。大不了,到死的那一天,让五哥把我这个小清风留在身边,继续给他跑腿儿。

  多日的郁结终于解开,我又能淡定、欢快地面对新的一天了。

  ***

  十月一长假时,五哥本来打算带我去临市泡温泉的,结果一个求救电话,打乱了我们的旅行计划。

  打电话的是位姓李的女士,我们在约定的地点见到她后,她带我们去了她姐姐家。

  她说,她姐姐自从中元节那天给儿子烧完纸回来,就整天神神叨叨的,气色也越来越不好,如今过了一个月了,不仅气色不见好转,连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她怀疑她姐是在那天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但是这个说法被她姐夫严厉地驳斥了。她姐夫是军人出身,现在又在司法机关工作,为人正直又严谨,从来不信民间的这些东西,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虽然姐夫不信,可她又实在担心姐姐,所以趁姐夫不在家,偷偷找我们过去给她姐看一下。

  我们来到她姐家后,见到了她姐姐。以她的岁数我想我应该叫她阿姨。据李女士说,李阿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但自从儿子过世后,突然老了许多,如今已经两鬓霜白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面容憔悴,身体瘦弱,还轻微地咳嗽。

  她听了李女士的介绍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我们让到了客厅。

  当我们在沙发落座后,我的视线一下子便定格在对面的墙上。

  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上除了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男孩。俩男孩长得一模一样,是双生子无疑。但他们的面孔,我见过……

  我忍不住揉了下双眼,再一看,果然没看错——那对兄弟是莫非莫凡……

  我下意识地看向五哥,他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见我看他,他收回视线与我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原来,这是莫家,那位阿姨是莫家兄弟的母亲。

  我还记得中元节那天,我们和莫家兄弟在公园里小聚,正聊着,他们俩却突然走了。再结合李女士的说法,不难猜到,他们是感应到母亲给他们烧纸了,所以过去看了她一眼。

  可阿姨为什么会从此状态不佳呢?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也没看见她家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她也不像吓丢了魂魄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李阿姨见我和五哥看那幅照片,叹了口气说:“那两个孩子是我儿子,两年前没的。”

  我和五哥沉默不语,等她继续说下去。

  这时,李女士对她姐说:“姐,你直接说鬼节那天的事吧!”

  李阿姨点了点头,把那天的事讲了一遍。

  鬼节那天晚上,她去给两个孩子烧纸,一边烧,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眼看着纸要烧完了,突然对面刮来了一阵凉风,她下意识地向前看去,结果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正站在对面看着她。

  她恍惚了一会儿,便连忙站起身,试图走近一些好看清楚,结果由于蹲得太久,刚一起来便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快跌倒时,她感觉到有人扶了她一把。扭头一看,扶她的正是其中一个儿子。虽然两个孩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太了解他们了,她知道扶着她的这一个一定是莫凡,而站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的那个是莫非。

  莫凡迎上她的目光后明显一愣,连忙放开她后,跑到了莫非身边,两人看了她一眼,便瞬间消失了。

  “儿子——”她急忙喊了一声,但是夜半无人的街道上,除了她自己,再也看不见任何身影。

  那晚,她回家后做了一宿的梦,梦里是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最后,被吵醒的丈夫将她推醒了。她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可她丈夫根本不信。她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连着几夜都去那晚烧纸的地方继续烧纸,希望再见到两个孩子,可孩子们再也没有来过。

  她因此病了一场,高烧住院,连打了几天的点滴。烧退出院后,她依然精神不振,白天还好,晚上总是在梦里喊儿子的名字。她丈夫觉得她这是日有所思,给她请了病假,让她在家休养一些日子。可是一个月下来,她反而愈加憔悴了。

  听完她的故事,我总觉得里面好像少了什么环节。因为,阿姨虽然被儿子的鬼魂冲撞了一次,但是不至于一个月都不好。而且,听她所讲,她儿子很关心她,那就更不可能刻意冲撞她了。可为何,她的身体会一直不见好转呢?

  我正想着,就听五哥在一旁说:“阿姨,你这就是过于思念孩子导致的,放宽心就好了。逝者已逝,节哀顺变。这事我们帮不了,您得自己调整。”

  我不由一愣,不知道五哥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我们和莫非莫凡很熟,我觉得告诉阿姨他们过得很好才能宽慰她吧。

  五哥拉着我站起身,跟她们姐妹告了别,便带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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