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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师的烦恼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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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涉远撇着嘴说:“受得住么?受不住就回去了……”

  “专心打你的架去。”楚封瓷一句解决第五涉远的所有唠叨。

  他退后了十几步,这里地势空旷,也没什么藏不藏的,等站定了就“看着”白袍男子被困住的方向,眼神也不转。

  第五涉远生命倒计时四分钟。

  楚封瓷袖中溜出了几颗金灿灿的种子,非常漂亮,圆滚滚的很是讨喜。

  他那时出手救了爱丽丝,其实也并非算救,只不过是隐秘点顺东西罢了。

  自幼生性凉薄,就是典型“没养好”的特征。楚封瓷从小就没学过舍己为人、拔刀相助之类美好的词,不失为一种遗憾,却也给他免去了许多麻烦。当时救爱丽丝,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而这“利”,正是她领口、袖口和腰间缀着的“金豆子”,归宁白茶的种子。

  归宁白茶实在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茶,他没尝过,倒是经常看见有人给他的族弟灌——

  这茶,是用来治癔症的,更准确的说,是治疗精神分裂的。

  楚封瓷从不觉得精神分裂是一种疯病,然而他的族亲们却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用“疯子”或者“怪物”来称呼那个族弟。

  而楚封瓷也经常看到归宁白茶,更因为它种子奇特的体态而深刻记住了。

  第一次与爱丽丝相遇时,他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归宁白茶味。

  然后顺手牵羊,果然寻到了许多归宁白茶的种子。

  之后又“见到了”神殿的主人,果然在他身上归宁白茶的味道更加浓厚了——

  刚刚他又“看见”了。

  真真切切的看见了。

  一片黑暗中独留那一身白色的剪影,单薄的和纸一样立在那里。而这张白色剪影纸上面,游离着半个灵魂——脸一半、身子一半、腿有半只的灵魂。

  眼睛极目远望,又能望到另外一个小小的、圆润的身影。上面同样飘零着半个灵魂,还有一整个幼小的灵魂团子,被那半个灵魂挤到了角落处,无处容身。

  第五涉远和白袍男子斗得尘土飞扬,楚封瓷默不作声,磕磕绊绊,向着“爱丽丝”的方向走过去。

  他看得见。

  那半个狰狞的灵魂就是指路灯!

  手中捻着归宁白茶的种子,楚封瓷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他不打算阻止第五涉远去战斗,也没说自己就不掺和战斗了。只要能让这场交锋在三分钟内结束,他就是赢家。

  楚封瓷移到了“爱丽丝”身后。

  爱丽丝此时全副心神都寄托在了那两人虚操器的斗争中,表情很是纠结——似乎希望那白袍男子赢,又希望他败。

  不过有人走到他旁边还是注意的到的,顿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楚封瓷在来的路上就将归宁白茶的种子捻碎了,化作粉末涂抹在手上,此时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一声不吭,就上演了一出大戏——手撕翅膀。

第23章 归零

  柔软的羽翼被人粗鲁的捏住翅膀根部,一时不得挣扎半分,爱丽丝原本还是挑衅轻蔑的眼神,等到剧烈的痛楚从羽翼上传来时,顿时软了腔调,面上一片春水柔情。

  她心里暗骂着楚封瓷是个阉货,嘴上却是软软嘤/咛一声,正欲撒娇——刹那间却是目呲尽裂,转念就变了狰狞的颜色。

  楚封瓷面无表情,手扯着两扇翅膀,“嘶拉”一声硬生生使翅膀剥离肩胛。翅膀连接处是晶莹剔透的血肉,呈白皙的丝状,拉成长长一条。倒没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惨状。

  不过反正楚封瓷也看不见,只觉得双手还算干燥,没有粘稠的液体妨碍,接下来动作就更利落了。

  他慢条斯理,像不懂怜香惜玉的恶魔。只矜持的甩了甩匀称细腻的手掌,露出让爱丽丝惊恐的微笑。

  倒数三分钟。

  楚封瓷眼前,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半张灵魂了。

  他躲在爱丽丝的躯壳里,瑟瑟发抖。然而那半张狰狞的面孔却是扬起来直面楚封瓷,大睁着眼睛,空洞的瞳孔中映出他的模样。

  非常新奇——那一瞬间楚封瓷几乎迟疑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今世自己的样子,在一个鬼魂的眼中。黑发,朱唇,肤白如雪,眼睛上缚着白色的纱布。

  于是楚封瓷忍不住轻笑,手指按压在眼睛上,他已经看够了世间百态,这回也看看阴间的景致,倒是回本了。

  心境豁然开朗,下手就也不再犹豫,楚封瓷行事方面算是随了第五涉远,狠毒无比,一击必中要害,干脆利落的一点不拖沓。

  那边与第五涉远战成一团的白袍男子一阵心悸,他从土掩、水淹中挣脱出来,一向记仇的性子也不顾了,不做反抗,也不防身,纵身向楚封瓷的方向行去——

  快!再快一些!

  那个蠢货就要被人干掉了!

  白袍男子只觉得口中一股腥甜涌上来,神志几乎无法冷静,然而眼神却更加阴冷,如冰冷湿腻的毒蛇,对着楚封瓷——又或者说是爱丽丝,“嘶嘶”的吐着信子。

  既然迟早要死,还是趁早把那一半的精神体给撕碎了,免得落到旁人手上,成了把柄!

  倒计时两分钟。

  楚封瓷手在爱丽丝面前勾了勾,却是抓住了那灵魂的一角,看着他惊恐万分而显得呆滞的神情,手上一挑。

  什么浑浊、沉重的东西挂在楚封瓷手臂上,不断翻滚着,仿佛一条看不见的鱼。地上被湿润了一片痕迹,一滴、两滴、很快形成一滩水渍。

  白袍男人状若癫狂的冲了过来,嘴唇翻起,双目乌黑,连眉心都涌着暗气。

  他大张着口,里面殷红的舌伸出来,白色牙齿间的缝隙隔的很大,像是冲出栅栏的疯狂野兽,让人浑身起了战栗,一点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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