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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师的烦恼_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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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尔将军和黑发少年谈笑晏晏——

  主要是楚封瓷在谈,手微微一悬,茶壶中的淡金色茶水如注而下,十分好看,而他正细细拆解如何泡茶。雷尔将军也听的十分认真,虽然那眼底是一片茫然,但不时点头的动作与赞同的目光,可以看得出是十分欣赏楚封瓷的。

  两人好的只差五斤牛肉十斤白酒,就可以把酒言欢作兄弟了。

  第五涉远突然走过来,反而像是那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楚封瓷怔了一下,手中清茶差点洒在杯外。他放下茶壶站了起来,看着第五涉远像是想说什么,又有些不知所措,那眼底的光辉一点点暗下去。

  ——以上是雷尔将军视角。

  楚封瓷最多是在整理思绪,不知从何开口罢了,毕竟现在的第五涉远,对他来言可谓很陌生了。

  雷尔倒是有些不忍,怕楚封瓷等了殿下这么久,还要惹来他的厌烦。冷着一张脸望向第五涉远,生硬地解释:“老臣常听年轻人说,要活到老学到老。时刻充电,遵循万众创新大众创业的社会趋势,才能不被时代淘汰。老臣的虚操术已经到头了,所以跟着这孩子学点茶道,开拓一下新的技能点……”说到后面,雷尔将军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勉强地补了一句:“也不是这孩子主动要碰茶的,是我催促着他。殿下你,哎……”

  那眼底的情绪复杂极了。

  第五涉远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不过去攻打了一趟虫族,这是错过了多少故事。将军和乱贼成了爷孙般的忘年交,他却是那个不识人间真情的人渣帝王——

  雷尔那眼睛里基本藏不住事,“人渣”两个字都快写满在眼珠子上了。

  第五涉远勉强使自己不再在意雷尔将军谴责的目光,反而上前一步,与楚封瓷轻轻擦肩而过。将他放在桌上的那杯劣茶拿了起来一饮而尽,转身一只手便搭在了楚封瓷肩膀上,有些沉,就连楚封瓷的心也沉了沉。

  那人放肆调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淡雅的茶香,一点也不和他这样杀意昂然的人相配:“楚楚的茶,本殿下最喜欢了。”

  黑发少年低着头,那双总被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楚封瓷舒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憋闷什么,只规矩又冷淡地回复道:“皇太子殿下过誉了。”

  好像比以前更疏离了一些。

  第五涉远顿了一顿,将手不动声色地从楚封瓷肩膀上拿了下来,又与他说起另一个话题:“楚楚对这场‘围猎’可还满意?”

  “……民惶恐。”

  黑发的少年脊背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残酷的刑讯,让人很不忍心追问下去,只想抱紧他好生安慰一番。

  第五涉远眼里的暴戾却更深,唇边的笑容扩得更大,让人看了心底都生出一阵胆寒来。

  “不喜欢不要紧。”第五涉远脚步一转,晃到楚封瓷面前,执起他一段冰凉的黑发,突然好奇少年的脸颊与手,是否也这么冰冷。但第五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手贱的欲.望,反而将那段凉手的黑发向下扯了扯,引起楚封瓷的注意,才像个乡绅恶霸版慢吞吞地说道:“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等你。”

  楚封瓷:“……”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你有多机智(zhang)。

第157章 正式开始

  真正的围猎远没有结束。

  在返程路上,由雷尔将军掌舵星舰,第五涉远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功臣,仿佛一下就闲了下来,沾花捻草地在整个星舰的军士面前都刷了一遍脸,巡视工作不说,简直是哪都能看见他。

  但不难发现,他最常晃悠的地方,就是驾驶室了。

  星舰驾驶室对帝国皇太子来说,简直能比自己老家更熟悉,可能还没学会怎么与人交往,就在驾驶座上学着启动星舰了。因此这个地方对第五涉远来说,毫无新鲜感,真正能吸引他整天往这跑的——

  恐怕就是现在刻意躲避他的楚封瓷了。

  黑发少年展示了他无比好学的本质和卓越的领悟能力,这几天不眠不休地泡在星舰航行图里。一边细心地用笔记记下注意事项,一边恰到好处地温声询问不解之处,总之让有些诲人不倦本质的雷尔将军大为欣慰。

  雷尔将军的虚操术其实非常厉害,因为职位的缘故,这辈子也见过不少天赋非凡的虚操天才。但这些天才向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如第五涉远),别说如此斯文有礼的请教了,能坐在椅子上乖乖听你教育就不错,楚封瓷的出现,简直是弥补了老爷子憋着满腹理论知识却无人教导的缺憾。

  至于驾驶舱内其他作为副手的虚操师,原本对楚封瓷可能有些抵触,但架不住楚封瓷天赋又好一点就通,为人温润斯文家教良好,相貌还好看,实在很难产生恶感。

  且每次黑发少年都注意着不打扰他人,几天下来,这些虚操师军士都默认了楚封瓷的存在,偶尔还会提醒一下他作为新手虚操师会犯的错误。

  皇太子殿下眯着眼,又一次从驾驶舱外路过,巡视一遍,没有像以前那样拔腿就走,反而端端正正坐在了正在背理论知识的楚封瓷面前。

  黑发少年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飞快瞟了一眼旁边的座椅,看上去想立刻离开又觉得太突兀刻意。

  最后只恭敬地起身行礼,声音因为生病的缘故显得有些低哑:“殿下。”

  第五涉远不自觉皱了皱眉。

  这几天没好好休息?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关心的范围是不是过大了,第五压着心底的郁气,将楚封瓷那本字迹端正的像是印刷体一样的笔记拿过来。

  还没翻两页,便发出一声嗤笑,那双深黑的眸子半眯着,此刻懒散地盯着楚封瓷:“这几天来你就看这些玩意儿?”

  躲我躲得挺严实。

  第五涉远的话说的不客气,但楚封瓷也不恼,坐在那儿比第五这个正经的皇亲国戚,还要像世家里用书香气,温养出来的公子。

  他面不改色地将那笔记收拢过来,对第五色远微微一笑,点头坦然大方:“都是前辈的经验,哪怕学到点皮毛也足以小民受用终身。”

  第五虽然看着嚣张,但真不是来找茬的。他垂下眼睛闭目养神,看上去像那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跟他们学,你不如跟我学。”

  安静。

  “皇太子殿下说笑了。”

  楚封瓷一折笔记,声音温凉,硬生生将距离感拉出了三千里。

  并非欲擒故纵的把戏,第五看出最近消瘦不少的黑发少年,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像是开始用尽心机混进皇宫内城(楚封瓷:???)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淡淡一扫笔记,第五涉远转身离开,打算接下来几天再也不来巡查这个糟心地:“随便你。”

  两人不欢而散。

  说来奇怪,原先楚封瓷虽说对帝国皇太子不怎么热切,却也不怎么避着,两人之间的相处贴切又自然,甚至还有隐隐的暧.昧。

  但自从楚封瓷虚操术入门以来,对第五涉远简直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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