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巴黎名流之路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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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1.1

  范维尔男爵怔愣了一下,蓬巴杜医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算他同对方是好友,但在遇到病人这样的事情上,他总是不耐烦。

  “动作快点,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快点。”

  男人抿了抿嘴唇。

  蓬巴杜医生把凯德小王子带到一旁,隔开了视线。

  范维尔男爵不再想什么,他把玛格丽特半抱起来。

  “她瘦了。”这样一个声音如此突兀的在他脑海里响起来,男爵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愣神,接着他低垂了眼眸,替玛格丽特换好了衣服,这期间,怀里的人完全没有清醒,颧骨两侧是病态的嫣红,呼吸间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般,有时候难受了,她会不自觉的用疲软的指甲抓着身边的东西。

  当蓬巴杜医生过来的时候,细心的医生很快发现了男人手背上被抓挠到的一条红印子。

  他看了男爵一眼,然后发现,平日里敏锐的男人此刻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那双蓝眼睛还在瞧着那个黑发的女子,眉头拧了起来。

  蓬巴杜收回目光,他检查了一下玛格丽特的眼珠,又观察了她的口腔等各种地方,结合原先的诊断,他说:“好的地方是跟原来的病情一样,不好的地方是现在的条件显然没有原先的好。”

  他打开药箱,拿了注射要用的针管。

  二十分钟后,范维尔男爵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他把凯德送回他的寝殿,然后点带着蓬巴杜医生离开了皇宫。

  玛格丽特一夜都没醒,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醒转过来。

  她依旧觉得难受,却不再是那种不可忍受的,她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却发现手里抓着什么东西。

  一张便签,上面有着信息。她看了,然后静默了一会儿,上面只有两个字母。

  “ff。”

  不需要太明确,玛格丽特就知道是谁了。

  她靠在枕头上,不时地还在咳嗽,却不像昨天那样难受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人了。

  玛格丽特将便笺握在手上,无力的搭在左边,她闭上眼睛。

  博蒙亲王的书房里,后者瞧着那放在他桌面上的双手,然后抬起眼睛。

  “我并未准许你进入我的书房,孩子。”

  “我打了你的仆人。”盖斯东干脆承认,他微笑着继续诉说自己的来意,“您骗了我。”

  博蒙亲王微微一笑,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黑发的年轻人。

  “我骗你什么了呢?孩子,我依照你的请求,让她拥有这次机会,让她脱离一个妓女,成为一个裁缝,现在,你过来告诉我,说我骗了你。”

  盖斯东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僵硬,他的肌肉绷紧了,到最后,他低头请求道:“请让医生去瞧瞧她,求您。”

  “啊,我亲爱的孩子,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请求了我多少次呢?”

  博蒙亲王微微一笑,他让盖斯东到他的身边来,后者依言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博蒙亲王轻轻地磨砂着年轻人漂亮的脸,他说:“你还要为她请求我多少次呢?”

  “她要死了。”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收敛了那丝笑意,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倔强的抿了起来。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难道不明白吗?”博蒙亲王怜悯地说道。

  “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并不是你的母亲,她只是一个稍有姿色的交际花。”

  “我……”盖斯东开口,但亲王的神情已经变的冷峻起来。

  “还是说,你要像你母亲一样为了别人离开我?”

  “不……”盖斯东虚弱地说道,“我并不会离开您。离开您我去哪儿呢?”

  博蒙亲王的表情终于和缓了一些,他允许盖斯东亲吻他的戒指,以表示原谅。

  “狂妄的孩子啊,别妄想离开我。”他喃喃道。

  盖斯东回到自己的住所,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迷茫,他的外套递给了面无表情的管家,“中午不需要准备午餐了。”他说,然后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一进卧室,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了,他沉了沉眼神,扯着领结向卧室里的盥洗室走去,他一路走一路用力的脱着衣服,直到只剩下一条长裤站在镜子面前。

  年轻的男人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流水飞溅着,十一月的天气总是有些寒凉,但盖斯东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他灌满了一水池的水,然后把自己整张脸埋进去。

  乌黑卷曲的发丝在水里飘荡着,他在水里呆了很久,直到整个肺部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才猛地抬起头。

  大大的镜子里面,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个子很高,肌肉纹理就和他的脸蛋一样漂亮。石膏一样的皮肤,却因为他漂亮的五官完全不会觉得过于苍白和无力。

  盖斯东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侧过脸,对照着右颈边皮肤上的一颗明显的小痣,在这个地方,同样的位置,他的母亲也有。

  年轻的男人蹲下来,在储物柜里翻找了一下,然后,他背靠在瓷砖上,有些颓废的抽烟。

  烟雾寥寥绕绕的,他的眼前模糊一片。

  他咬着香烟,右手抚弄着前额的头发,像是要把它们掰直一样。

  水龙头没有关上,水渐渐地从水池里没出来,然后沿着大理石的纹路流淌到地面,当冰凉的冷水浸湿了年轻人的脚趾,他才反应过来。

  盖斯东站了起来,他掐掉烟,然后又走至洗手台面前,他关了水龙头,再一次的洗了一把脸,他洗的很仔细,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在思考着。

  “我有些太天真了。”盖斯东想。

  他两手撑在流理台上,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一些水滴顺着脖颈流到胸前和背脊那边,然后一路向下,晕湿了深色的长裤。

  得想一个办法,想到这儿,盖斯东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接着他移开视线,抓了一条毛巾擦干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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