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他说的是天地平衡，自有规则。”苏白在她识海里轻声道。
向右果然是这个意思。
“那你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儿？”苏芮并不关心自己，难得有个机会可以探探上界，当然不能放过。
这件事大约触动了向右，两人向前走了一段，向右在天香苑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方经历过暴雨，石上犹有水痕，苏芮赶在向右坐下之前就施了一个除尘诀清扫干净了石头。
两人同坐在石上。
“苏行，你以为我和向左是两个老而无用的家伙吧？其实我们不是风霄人，也不是你们这个修真界的人。我们所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远。那里灵气充裕，修行一天至少相当于你们这里一年。我向右，专门修炼一种功法，这种功法可以观人寿元、机遇、运势、吉凶，简称‘命’吧。到了你们这里后，老头子我的修为受限，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有时候也会有点感知，比如那头灵猫，老头子就看出它绝不可能进阶到八级灵兽，但因为你，它改变了。”
“大多人认为修士修行，是逆天而行，本身便是改命的行为，焉知这本身便有可能是命呢？老头子我一生中，见过的人还没有能逃脱命的。但帮助别人逃脱命的，我却见到了两个，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
晴空忽然一声雷响。
多多的劫雷没有渡完，还是要下雨了？
惊疑间，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哗啦啦穿过树叶，淋了向右一头湿。
雨滴坠落的同时，苏芮的头上展开了一把天青色雨伞，将她细致地护在伞下。
向右：……
苏芮忙撑起雨伞挡在向右头上，拉着向右跑到天香苑大门的屋檐下。
“是谁？”这一会儿好像雨大了起来，苏芮也大声问道。
头顶虽然有伞，可那雨顺风几乎都浇到向右身上。
向右抹了一把脸：“我忘了……记不清了。”
苏芮：……
向右望了望天，天空分明没有几片雨云，却有那么大的雨。
“不过他跟你不一样，他救了我们那儿所有的人。”似乎看到了苏芮脸上的失望，向右低声补充了一句。如果那样的人都不允许被提起，那天道何在？
苏芮装作没有看到向右眼底一闪而逝的亮光。向右可能有什么故事，但这个故事跟千神绝却没有关系，至于向右口中的“命”，虽然向左向右是上界的人，但说的未必是真理。她不会随意听信，也不会彻底怀疑，她只相信经过自己验证的事情。
雨伞收起后进了储物袋，但苏芮觉着上面落了些水。她从储物袋里抓住一只铁手来，果然有些湿湿的，便取出帕子来擦拭。
“原来你是个炼器师。”
苏芮笑笑，没有否认。铁手在她手上伸展自若，十指修长，灵活有力，宛若真手。
向右来了兴致，铁手却极其灵敏，任他左抓右抢都躲了过去，还趁向右不注意，在他肚子上捶了一下。
“抱歉，这个还没炼好，经常失灵。”苏芮歉然道。
铁手飞到苏芮下巴，摆出一个思考的姿势。
见此向右反而打消了铁手拥有器灵的想法，觉得是苏芮故弄玄虚，显得自己高深莫测。
“不必抱歉，有的灵器就是这个德行，当年……我们那儿有个出名的炼器师炼制的都是这样脾气古怪的东西。”
雨渐渐小了下去，向右心中一动，提起的往事都改头换面。
“最厉害的灵器，要数灵器谱上排行第一的千叶。它就是我说的那位专门炼制各种脾气古怪的灵器的炼器师炼制的。有多厉害呢，这件灵器出世的时候，整个修真界的海都泼到天上去了，浑天暗日了三天三夜，所有的花草树木一夜枯萎，地下的孤魂野鬼都争着爬出来……”
苏芮：……
向右吹了一会儿，颇为满意苏芮的表情，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郑重：“那位炼器师拿着它一连挑战了一百多位绝世高手，包括当时排名第一的南宫……瓜，南宫瓜那么厉害，却在千神……叶之下一击而亡，后来，所有迎战过千叶的绝世高手无一例外的都死了。当时有人预言谁得到这件灵器，谁就能一统混乱的修真界，不过在此之前，它还需要杀足够的人养足戾气……”
第314章 老身修仙太轻狂
天香苑渐渐安静下来，多多刚刚进阶，急需巩固境界，谢石留下了大量的丹药和灵石后就走了。
他本来想留在这里的，奈何多多只要苏芮一人，谢石琢磨不透多多什么时候跟苏芮这么亲近了，但找了半天，发现苏芮和向右在大门口闲聊时很不高兴，几乎是黑着脸交待了苏芮诸多事宜。
苏芮笑着应了，谢石如此，也是出于对多多的重视。
多多占了屋子，这一晚苏芮就坐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打坐。她穿着兽王宗弟子统一穿的青色长衫，朴实无华，临水照月，背影却向笼罩在一层光圈里。
正在吐纳灵气的向右心里忽然生出一点不安……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苏行就算神秘些，也跟上界没有什么关系。
多多境界勉强稳固，配种大会就开始了。实际上，那天雷劫刚过，兽王宗就收到了天驭派和青狐派的贺礼。西京虽然只有三个门派，可各门派的小九九从来都没有断过。本来兽王宗是最强的，后来天驭派出了一头八阶灵宠大黑，还是公的，虽然不能生，可却成了兽王宗和青狐派争抢的对象。那大黑本来粘多多粘的紧，后来竟瞧上青狐派的一头杂毛狐狸了，谢石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呢，故而都怎么看两家送来的礼物，只对来人道：“我家多多选谁都是看它自己的意思。”
转眼到了配种大会这天，一大早苏芮就拿了把梳子把多多的毛梳的顺顺溜溜的。澡是昨天晚上就洗过的，还洒上了花瓣，闻起来就像个大美人。多多进阶后，原来的杂毛就掉光了，生出雪白雪白的长毛。脖子上挂了个紫金铃，是苏芮特制的，出场的时候能自动播放音乐，起到提醒“女王驾到”的功能；头上苏芮给戴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这个装扮绝对是西京灵宠界独一份儿的。
谢石来的时候都有一种看自家女儿的感觉了。
配种大会就在兽王宗，三家轮流举办，这次正好是兽王宗。向左向右先不过去，说等多多出场的时候再过去捧场。苏芮闲着没事，多多又需要亲友团，她就跟着谢石一块过去了。
多多出场前一刻，苏芮正在帮她顺毛，忽然收到向左的传音符。
嘈杂中，传音符里响起向左惊惶的声音：“苏行，救向右……”
声音戛然而止，好像向左正在遭受什么危机。
多多察觉到异常，苏芮拍拍她：“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加油。”
多多咬住她衣角：“我跟你一块儿。”
苏芮回头笑笑：“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好好跟那两个小东西玩。”
苏芮觉得这事儿跟弄死大黄的畜生脱不了关系，她回到天香苑才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