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面上，白烨还是一脸淡然，“不留下点了？都烧了？”
白爷爷点点头，态度严苛，不容置喙。“嗯，都烧了。”
“好的，爷爷。”白烨乖巧地点头，伸手去拽那些布袋。
脸上虽然带着笑，白烨的心在滴血，心肝颤抖，心疼都要哭了，小时候他就知道爷爷是捉魅师，更是心心念念想要看这些书籍、画作，奈何爷爷根本就不让他碰，到了如今，居然要打包全烧了，白烨能不心疼么！
“小烨，”
白爷爷喊了白烨一声，白烨抬起头来看向白爷爷，眼神敬重。
“我们白家确实是祖传的捉魅师一族，这个你从小就知道，我也没有隐瞒过你，也知道你对这些书籍感兴趣，可是小烨，我不打算让你继承衣钵，捉魅师在我这一辈就断掉吧，这也是我让你回来，让你烧掉这些的原因。小烨，爷爷这么做你明白吗？你……”
“爷爷，我知道的，我都行，我也没啥大志气，不爱钻牛角尖，只想安稳过日子。”
白烨抢先一步将自己的话说出口，他看着白爷爷，眼神中有诚恳。
白爷爷为什么脑子偶尔会犯病，白烨父母是如何去世的？这些他都没有问过白爷爷，不过白烨知道，肯定与白爷爷捉魅师的身份有关系，以前他或许还纠结过，可是到了现在，他越来越不在意这些，一个人的时候只想洒脱地活，和乔灵栖在一起后，只想吃他做得饭，别的都不在意。
白爷爷微微一愣，他倒没有想到白烨这么坦然，他微微一笑，拍了拍白烨的肩膀，“嗯，好孩子。”
白烨扛着布袋下楼的时候，白爷爷抿了一下嘴唇，“小烨，这些年没管你，你自己长得很好。”
白烨微微愣了下，回头看了白爷爷一眼，“那是，我皮实着呢！”不正经地嬉笑声。
火最终还是点了。
乔灵栖帮着白烨把这些布袋都搬到了院子里，堆在大枣树下面，白爷爷就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看着白烨点着这些书籍画作，黑烟顺着大枣树往上冒。
“都烧了？”站在旁边的乔灵栖抿着嘴唇。
“那可不，不烧了能怎么办，老头子可在窗户边看着呢。”
白烨摇了摇牙，把一副清朝年间的画丢进了火里，“这烧得那是画啊，明明都是印着毛主|席人民币！”
又拿了一副画，白烨往上面瞟了一眼，画上的妹子多可爱啊，扔到火里可一会儿就没了，白烨啧啧两声，往火里扔，却被乔灵栖在半路截下来。
“这是灵石项链？”
这幅画是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女子，穿着民国时期的锦绣旗袍，黑夜中一头的银发在风中摇着，头上有金色的犄角，她眼睛是澄明的蓝色，正看着远处，脖子里挂着一条项链，乳黄色的光晕，正是灵石项链。
“嗯，是灵石项链。”白烨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这张画怎么这么熟悉呢？”乔灵栖抿着嘴唇。
白烨倒是一脸淡然，“当然熟悉，这幅画我都见过好几遍了。”
“什么？你还在哪里见过？”乔灵栖看向白烨。
“咱俩第一次碰见那回，我就是看到雇主传了这张画的照片，才去的安城，结果歪打正着碰上了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