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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GL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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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我感情不若常人,何必如此生分!”祁无雪嗔怪地望了眼王鄞,双手扶着王鄞的手,冰凉如玉。她又弯起嘴角,柔和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几日未见姐姐,无雪在宫中亦无聊,不如姐姐陪我散散心可好?说起来,我们两人住的如此近,应是多多来往才好。”

  王鄞触着祁无雪的手,霎时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大概只是太凉了。王鄞忙缩回手,隐进袖口里搓了搓道:“礼数不能丢,娘娘犯不着与我这个失了宠的交好,免得见着落了人口实。”说着,又冲祁无雪身边的槐桑淡淡道,“贵妃的手极为冰凉,回去给娘娘加件衣裳罢,免得患了伤风。”

  

  祁无雪笑得意味深长,十指相交,盈盈瞅着王鄞:“谢姐姐关怀。说起来,姐姐昨日可是传了太医,如今身体可好?”

  “只吩咐了些调理的药,从前身子弱,落下的病根怕再犯罢了。”王鄞微颔首。

  祁无雪点点头,眼中含笑:“姐姐一说,无雪倒突然觉得寒冷起来。今日便算了,无雪记得姐姐棋艺不错,得空来重旸宫我们姐妹对弈几局可好?”

  见祁无雪转身准备离去,王鄞俯身作揖:“必然,娘娘不嫌弃便好。恭送贵妃。”

  

  “也不知这贵妃是不是脑子抽了筋,从前那般对待才人,如今竟卯足劲往才人身上贴。”贻川跟在王鄞身后小声地说。

  王鄞说:“后宫没有情谊,只有交易。她这么对我,加上之前举动,必然是对我有所求。”

  “才人,其实得贵妃帮助亦不错,毕竟暂时不会有人明着苛待才人了。”贻川犹豫着说。

  王鄞扫了眼贻川,又淡淡说道:“确实。如今势单力薄,难有作为。长远之计还是得如杏昭仪一般找个靠山,皇后自然不可取。只是祁无雪这人心思难看透,我们又不知其目的,行事得更为谨慎才可不被其暗算了去。”

  “才人说得是。”贻川点头。

  

  没几日,梁闵才便以着复诊为由,提着医盒上门了。

  “如何?”王鄞望着跪在地上的梁闵才问道。

  “才人的药方册子微臣已经查看过了,果真有不少涂改的痕迹,还被人生生粗糙地撕掉了几页。那些恰好就是在才人月事不调的时候,看来确实被暗地里做了手脚。”梁闵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说,“进药记录倒是没改,那半斤的磨香草明晃晃的记录着,我已在后面小心添上杏昭仪侍婢的名号。”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担忧地望着王鄞,“才人,半斤磨香草,如果一点一点全用完,可不止一个月,那可是三个月的量。况且一个月只是避孕,要不孕定然服用了三个月……”

  王鄞手中一顿,茶水差点顺着溅出来。她轻轻重复着:“三个月,三个月。果真是好样的。我竟浑然不知。”王鄞敛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鼻侧落下一片阴影。

  

  “才人先莫急,容我替你把个脉,确认了之后方可安心。”

  王鄞抬起眼睛,纵使淡淡脂粉遮着,脸色还是苍白难看许多。想想确实,便伸出了手,轻轻捋起栗色拷边宽袖。

  片刻之后,梁闵才叹口气摇摇头退回原位:“看来确实用了三月余。”久久没听到王鄞回应,梁闵才又问道,“才人,需要微臣将那几章丢失的药方子补上吗?”

  

  王鄞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书页既已撕掉那么便再难补上。你可重新抄写一本,落笔千万仔细,仿着前面太医的笔迹,不可露出破绽。”她想了想又问,“还有谢秋华的药方子呢?可曾查过了?”

  “查过了,她的药方子倒是没被撕,怀孕期间倒是没什么不正常,都是些进补的方子。只是唯一奇怪的是,到了后期快要分娩之时竟开始用上了像桃仁红花等活血化瘀的药物,如此一来便容易使胎儿在腹中缺血,极容易滑胎。更巧合的是,在她分娩前几日药房记录陆陆续续地支出了不少大毒大热的,也不知是何人提的。”

  “谢婕妤身体本不虚弱,血过于热倒是反而容易流失。想来能保到最后一刻已是极为不易了。”王鄞叹息,又说,“署名依旧写上杏昭仪的侍婢。那时候杏昭仪与谢婕妤矛盾极大,大家伙有目共睹,自然不会起疑。”

  “是。”梁闵才曲了曲身子起身。

  

  “慢着,”王鄞想了想,亦起身,问道,“你可知重旸宫的容贵妃?她身体可好?”

  “容贵妃?”梁闵才略一皱眉,道,“这个娘娘的身体我不清楚,算来她还未曾召过太医,必定身体极好罢。”

  王鄞细眉微挑:“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贵妃倒是难得。你且退下吧,好生做着我吩咐的,万不可被察觉。”

  梁闵才行个礼便退下了。

  

  春意愈发浓厚起来,重旸宫边上许多桃花枝都开始探出细嫩花苞,迎风含笑,欲语还休,煞是喜人。

  “瞧瞧,再个一月半月的,本宫这重旸宫怕是要被这桃花包围了去。想想那娇艳欲滴粉蝶乱扑的场面,可真恼人啊。”祁无雪啧啧叹着行于宫后羊肠小道,手指逗弄着枝上最先绽开的细嫩花瓣,轻轻一带,便扯下一片,放至鼻尖一嗅,松手便由着风将其带去。

  “小家碧玉自然比不上蜀地万里连绵的青山碧丘,娘娘可是想家了?”槐桑捧着鎏金镂空暖球,问道。

  

  祁无雪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噗嗤笑了出来,却又不做回答。含水桃花眼斜斜一瞥,望见槐桑手中的暖球,想起什么,目光移到自己细长的手上:“真有如此凉吗?为何本宫从来不觉得寒冷?”

  “娘娘幼时在寒冰池泡过,自然不惧这俗世冬日。”

  “也是。倒是把我可爱的姐姐给吓到了,不过被人关心的滋味还真挺受用。”祁无雪抿着唇望着一朵鼓鼓囊囊的花苞微微笑道。

  

  槐桑低着眼睛想了片刻,开口道:“如今我们已帮了她这么多,可这鄞才人对娘娘不理不睬,显得娘娘倒是像地位低贱一般,如此下去,娘娘可还要继续?”

  祁无雪抚了抚发皱的银线袖边:“当然。她可不就是本宫进宫的目的么。放心,我看好的姐姐是个聪明人,她现如今只是碍于我们从前的‘纠葛’,我们且等着,不多时,她能想通了,关系自然缓和。”

  槐桑仍旧低着眼睛:“娘娘一向妙算。”

  

  “那皇帝去了已有半月了吧,算来应还有半月方能回来。”祁无雪葱白手指在润尖下巴上略略流连,微阖着眼眸,心思翻转,“王鄞第一个对付的必然是韩杏儿,赶在皇帝回来那关头出个大乱子,助她一把。如此一来,不愁她彻底改观。槐桑,你且去暗处打探打探,看看我那姐姐近来可有什么动作?”

  “是。”槐桑回道,抬脚便准备离去。

  

  祁无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阻了槐桑,眯着眼睛勾起嘴角:“哎呦,也真是。前几日约她来我这下棋,竟又权当了耳旁风,本宫真是好寒心。”说着一拂袖,裙角被风掀起,如波纹微微荡开,“走罢,我们还得当这没脸没皮倒贴的。带上棋,亲自去看看我那不理不睬的冷美人。”

  

  祁无雪登门的时候,王鄞正约了东方白对着这融融春光,泠泠清水品茶。

  天光云影从交错盘虬树枝间洒落,打磨地细腻的石桌石椅温润竟如玉一般。两人遣了大多数随从侍女,只留了贻川与东方白的贴身侍婢月茹。风过落叶簌簌作响,又有河水拍岸击石悦耳,幽静惬意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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