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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GL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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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鄞婉仪……娘娘准备何时向其坦白我们此行的目的?”

  祁无雪声音沉了沉,似有些不快:“自然等大局定了,槐桑,我总教你要有分寸,你都当了耳旁风?”

  “槐桑不敢……只是此时牵涉王濯将军,我怕……”

  “够了。”祁无雪冷冷道,起身,声音便飘远了,再分辨不出。

  

  王鄞愣愣地站在墙角边上,直到贻川阖上门,蹑手蹑脚地过来轻轻推了把,她才如梦初醒。

  一路上脑子如同放空一般,贻川在边上说的话竟全如空气一般,穿耳而过,丝毫听不分明。只听得什么壁橱里好多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大抵皆是些药膏之类,只不知道为何这贵妃娘娘有这这么多药罐子……

  是啊,贵妃娘娘神机妙算布局千里,自然不需要这么多药罐子的……

  王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走出回廊,险些撞上迎面的石柱。

  

  明明一早便料到祁无雪是对自己有求才明里暗里出手相助,又对自己那般亲密无间,原来真是皆是装的,皆是假的。虽然早有预料,只是她亲口说出,这感受却是截然不同,似是留的一些侥幸皆破裂而去。

  

  王鄞称自己有些头疼,便早早地支开了婢女。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卸了妆有些寡淡的面庞,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眉眼比自己的舒展,不似如此清冷自傲,然而却又带着看不穿的滋味,一笑起来便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一般,她的鼻梁亦高挺,有时候喜欢皱着,看上去俏皮极了,她的唇并不饱满,点绛于上便让人难以移开眼睛。那日这张脸在自己面前陡然放大,这双薄唇离自己如此相近,若细细品尝……

  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便想了这些,王鄞皱着眉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一切与自己何关?何时竟如此在意她?

  又想到之前的种种不自觉的心思,仿佛皆为了此人而动。

  

  来不及深思,外头“哗啦”一声,仿佛打落了什么,引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王鄞心情本就不好,推开门面色阴郁地沉声问了句:“何事?”

  贻川见王鄞脸色不对,赶紧上来道:“后阁的扫地婢女手脚粗笨,撒了……撒了当日婉仪与贵妃娘娘对弈留下的残局……”

  王鄞贝齿咬着泛白的唇,松了松,淡淡吐了句:“既然手脚粗笨,还留着作甚?”

  说着,她轻轻阖了门,仿佛什么都未发生,留了那目瞪口呆的婢女开始哭哭啼啼。

  

  王鄞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生气,明明只是小事一桩而已,自己却轻易了了这不当心的婢女的前路。

  棋盘残局已撒,再难重回。便如祁无雪的话,她本就是个无耻小人罢了,只是自己眼瞎,竟又信了这女人,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王鄞一边宽慰着自己,一边叹息着。

  她负手望着窗外树影重重,沙沙作响,她想起月前为求安心抄写的那诗经,最后停在“月出皎兮”那阙,此时月末,无月,亦无美人,只心有所向,倒应了劳心悄兮一说。

  王鄞兀自一笑,又想了什么不相干的,本末倒置,竟忘了如意所托。

  

  想起如意,王鄞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紧蹙。然而方才听祁无雪与槐桑的对话,想来祁无雪有相助之意,只是说到那“旧情”又是何意?再者便是自己哥哥——王濯,难不成她们的目的还牵涉自己家人?王鄞想了想,没想通,夜风习习从窗口灌入,拂起墨发于身侧,如蝶之双翼。

  

  翌日晌午,王鄞正慢条斯理用着膳,贻川蹦跳着进来一脸慌乱:“婉仪婉仪,奴婢方才经过重旸宫,远远瞧见皇上从重旸宫出来,怒气冲冲,甚至连贵妃娘娘都难以令其稍许展颜……”在王鄞的目光下,贻川终于平静下来,抚着胸口,眨眨眼,“大抵那如意容华又惹了皇上不快,不过这次瞧着比上次严重多了,奴婢觉着皇上的脸都歪……啊呸!”

  差点祸从口出,王鄞望着反应机敏的贻川,终于没忍住,阴沉许久的心情终于亮堂了些,笑着说:“跑累了罢,一起坐下吃点,稍后只能再去趟重旸宫了。”说着,王鄞垂了眼睛,贻川歪着脑袋,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掰弯一个人好难( ̄▽ ̄)

☆、第二十八章 想出宫去见情人?那就去吧

  祁无雪不在,只留了几个扫地的小宫女见着王鄞相顾无言,眼珠子乱转。

  “娘娘可在?”

  果真是祁无雪手下的人,平日里被恐吓地响亮话都不敢说一句。宫女只怯怯道:“娘娘去了凤禧宫,同皇上一起……”

  想必皇帝是被这石头般臭脾气的小公主给气得不行,正讨论着如何给她点颜色呢。王鄞转而又问道:“那么如意容华可在?”

  小宫女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确定道:“在……吧。”

  

  好不容易在这不靠谱的小宫女的指引下寻到了偏僻的镶玉厢,站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有人前来开门,又听得里面一片安静,王鄞正想着难不成如意被带去了皇后那?还是偷偷溜走了?

  正准备先行离去,终于,门开了条缝,穿着普弥族服装的侍婢探了个脑袋出来,在王鄞身上望了一圈,终于认了出来,像菩萨再世一般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说着奇奇怪怪的语言,可吓了王鄞一跳。

  

  被拖着进门,却发现如意立于桌前,桌上堆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些日常用品,下面垫了块宫中今春新进的贡锦,摊在桌上,四角光滑如水顺着桌面流下,泛着点点细光。

  王鄞微微蹙眉,扫了一眼便道:“怎的?打算飞出宫去吗?”

  

  如意静静坐下来,脸上镇定极了,她望着王鄞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是。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想好了,走得越早越好,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王鄞笑了笑:“果然小孩子脾气。”说着,她走近桌前,拎着那云锦一角道,“光凭这布料,把你从京城内外翻出来就易如反掌。如意,你就如此置你的父汗,你的族人于不顾了?皇上的脾气你不清楚,我可是清楚得很,你这么一走,不说你自己,便是普弥整个都岌岌可危,甚至你的濯哥哥同样危险。牵涉到哥哥,我绝不会让你如此鲁莽。”

  

  如意听着有些动摇,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说:“我不管了,我已经想好了,既然父汗能下决心把我卖了,我就也能下决心不再替他考虑。什么族人,什么父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话虽这么说,然如意眼神依旧有些不忍与痛楚,故作着平静,望着王鄞道,“姐姐你放心,我找到濯哥哥后便与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不会被皇帝找到的,不会连累濯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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