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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GL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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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知道那日我命槐桑去打探什么消息了么?

  第二天,后宫出了大乱子——一月半前进宫的普弥小公主,如意容华消失了。

  此乃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汝怀皇帝从来都是被女人伺候得团团转,哪里受得了这等气,当下便震怒,吓得身边那一向见惯大场面的连常年小心肝那么一哆嗦,险些摔了手中的拂尘。

  那时,皇帝正在好不容易身子好了许多的陈皇后那里喝茶,听闻消息便摔了瓷杯,携同皇后风风火火地赶向了重旸宫。

  

  后宫的消息一向如同春风细雨一般润物无声,没一会,各宫妃嫔都知道这件惊天地划历史的伟事了。碧沁阁与重旸宫离得最近,王鄞自然是第一时间从那大惊小怪的贻川口中得知了,不过这次可真不是贻川大惊小怪,这的确令人震惊。

  这不,王鄞少有地脑袋嗡嗡作响,一脑子浆糊地坐在榻上,眉头锁地能拧死苍蝇。这事太严重了,皇帝好面子,必定竭尽全力要把如意揪出来。自己根本还未来得及计划好,便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此事是如意一个人的主意还是祁无雪在边上煽风点火。想来想去,王鄞觉得自己不至于如此失败,劝说了那么许久,见当时如意亦极动摇,自然不可能自己再一时冲动便冲出宫去,此事必然是祁无雪从中作梗。只是为何她要帮如意出宫?这就是她所谓的帮自己吗?这算是哪门子帮忙,简直就是添乱!

  王鄞想着想着,气得险些吹胡子瞪眼,祁无雪这个奸诈小人,到底搞不搞得清状况?!这下好了,等如意被抓回来,连带着自己哥哥一同惩罚,王家再无翻身之时!

  王鄞翻个白眼,现在又不好自作主张地跑去重旸宫看情况,只得吩咐了贻川好生打探着消息。

  

  全然定不下心,牵扯到哥哥饶是王鄞如此淡定之人亦免不了心焦,她摸不透祁无雪的想法,这让她更是烦心。贻川去了几个时辰还未回来,早已过了午膳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了,自己却毫无食欲。

  王鄞起身踱至窗边,如今午后的风已经带上许多暖意,又有温温斜阳淌着流金,直照得人浑身融融。烦乱的心情终于渐次平息下来,王鄞闭上眼睛正准备静心揣摩祁无雪的心思,微阖的门被敲响,王鄞背对着门道:“进来。”

  

  贻川一脸惊恐,望着王鄞的背影又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鄞见贻川许久不回话,心中一沉,还是转身淡淡问道:“打听到什么了,如此慌张?”

  “那个……奴婢听说……听说……”贻川舌头跟打了结似的捋不直。

  “说。”王鄞本就着急,被这么一搅更是皱了眉头,目光冷得让人心颤。

  “贵妃娘娘说如意容华在宫外有心上人,只是不知此人如此不知好歹,与婉仪你一同好言相劝了这么多天竟还是丝毫不知悔改,大抵昨日晚上私自出了宫去幽会了情人!”被王鄞这么一恐吓,贻川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伶俐口齿,抬着眼睛小心地望了望王鄞,心一横,又说,“贵妃还说,容华在外的情人大抵就是婉仪的哥哥,王濯少爷!”

  听完,王鄞胸口一堵,往后退了一步,幸好扶住了柜沿,才不至于摔倒。

  “婉仪小心……奴婢还听说,皇上快被气晕过去,当下便派了十支御林军队伍去了西郊皇陵守着……”贻川见王鄞果然震惊不已,心底是又惊又叹。

  

  此时事关重大,自己甚至都未来得及告诉贻川,祁无雪又是从何得知?王鄞被贻川扶着坐在圆凳上,脑中又是一团乱麻。她想到那日出门撞见祁无雪,那厮说什么只是刚刚到,想必是诓人的,必然在门外偷听了许久,将所有故事都摸了透。

  十支御林军,那便是将近千人……只希望如意不要自投罗网,害了如意自身事小,连带着祸及哥哥及宫中的自己,那自己可就功亏一篑了。

  王鄞又想,不过祁无雪不是有求于自己吗?那么此行又是为何?王鄞想不通,却又心存着一丝侥幸,只等着再过些时候,亲自去重旸宫好好问问清楚。

  

  夜灯初上,自碧沁阁二层窗口望宫楼,宫灯点点如萤火照着这幽暗中影影绰绰的琉璃飞檐,重重叠叠的宫殿,一眼竟望不到尽头。这么些天来,王鄞第一次有种无力感,事情发展全然不在自己掌控,竟全被祁无雪捏在手中。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过见招拆招罢了。

  王鄞如此想着,定了定心。此刻已然夜深,汝怀一肚子气恼,听贻川说去了环翠宫的颦贵人处,想必此刻正被温存地伺候着,皇后更是早早地回了凤禧宫歇下了。

  王鄞转身,叫上贻川,只两人静静地前往了重旸宫。

  

  近几日不断出现在重旸宫,几个扫地除草的丫头都见熟了王鄞,见到只行个礼不再怯怯。祁无雪寝厢在主殿之后,似迷宫一般拐了许多弯才豁然开朗,院内灯火明亮,一棵参天古木盘虬于中,风过,飒飒作响。

  厢阁之外并无一人,王鄞有些疑惑地上前,正准备叫领路的小太监通个报,亮堂堂的屋内便出来个人——槐桑。

  槐桑见到王鄞毫不意外,她眉眼并不似寻常姑娘般温婉,透着股硬朗英气,又有些冷漠,她微微屈膝行礼:“婉仪可来了,娘娘在屋内等你许久了。”

  听到此话,王鄞便安心许多,略点头,伸手推门进了去。

  

  第一次进到祁无雪的寝厢,屋内有股子淡淡暖香,温吞吞的,叫人心神平和。祁无雪的声音从随意展开的疏疏点缀珊瑚的檀木屏风后传来,透着些慵懒:“过来说话,姐姐。”

  绕过屏风,祁无雪侧对着立在大开的窗前,转头微笑着望着王鄞。夜风和软,祁无雪长发只在脑后随意绑了根樱花色缎带,一身淡青色宫服,衣袂柔柔拂动,看上去如一只乖巧而高贵的猫,温顺极了。

  

  “说罢。”王鄞才不吃祁无雪这套,撇开眼睛,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祁无雪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走向王鄞,那双水漉漉的桃花眼可叫一个我见犹怜:“姐姐待无雪果真还是如此冷淡……无雪此举可一心只为了姐姐啊。”

  王鄞挑眉:“哦?怎么说?”

  祁无雪抿唇轻笑着靠近,叹口气执起王鄞的左手,双手轻轻抚着,噙着笑又抬起眼睛瞅着王鄞,小声道:“姐姐不是不喜欢那丫头嘛,无雪怎么舍得让姐姐吃醋呢?”

  祁无雪的手柔软修长,如同极好的绸缎一般微凉光滑,王鄞一怔,吃醋?吃的哪门子醋?

  王鄞忍不住挑着眉毛望着祁无雪,这人是脑子抽筋了吗?

  

  发觉王鄞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用一副觉得自己有病的表情看着自己,祁无雪扁扁嘴,自觉无趣地放开手,转身走开几步,背对着王鄞叹口气道:“挑明了说罢,那日我确实有意听到了些不该知道的。我亦明白如今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拿你哥哥的性命做赌注,然而此举绝对利大于弊。”祁无雪微微侧头,眼波在王鄞身上一转,“你知道那日我命槐桑去打探什么消息了么?如今的陈皇后与你哥哥王濯的风流旧事。”

  王鄞呼吸一滞,这祁无雪果真神通广大,瞧这架势,大抵是把宫中所有人的底细往事都摸了个遍。

  祁无雪细眉舒展如柳叶含翠,继续道:“今日我故意将王濯与如意相爱的消息放出,皇上龙颜大怒,颇有若逮着两人偷情,非一同处死不可的态度。陈皇后见状,脸色可是刷得一下堪比白纸,若不是诗霜在边上扶着,必然一时跌坐在地。”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柔柔笑着,颇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经祁无雪这么一点拨,王鄞混乱的头绪立刻理了清晰。

  从前只觉祁无雪捉摸不透,小聪明极多。如今才觉,此等心机,又能处变不乱,竟连自己都愧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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