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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GL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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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鄞皱着眉头,却不理自己,祁无雪心底失落得很。果然还是因为昨日之事罢,祁无雪一时急恼,顾不得什么了,便心一横,轻声问道:“昨天在西陵,姐姐到底知晓了什么?”

  王鄞一怔,嗖然抬头望着祁无雪,她紧抿着唇,眼睛认真而坚决地望着自己,眸中竟泛着令人心疼的委屈,化了淡妆,眉心一颗细小夺目的灿银花钿映得眸子愈发清亮,直直看进人心去。

  一时间,王鄞的犹豫不决便溃不成军,那些纠结与烦恼在她面前便又如水汽一般无端蒸发了。

  王鄞叹口气,笑道:“没什么,你今日真好看。”

  被王鄞如此敷衍,祁无雪愈发不高兴,暗沉着脸正要发脾气,孰料半路又横杀出来个臭小孩。

  “鄞!娘!娘!”这一声叫唤的,大抵见了亲娘也不至于如此。

  王鄞还未来得及扶额,就被庚玄撞得七差八歪。

  “方才见你在殿上答得一板一眼的,怎的一出来就没了模样?”王鄞笑道。

  “没办法,你都不知道这新来的青竹姑姑多凶!成天板着个脸,罚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要是我不留心犯了皮,屁股都是要被打开花的!”庚玄哭丧着脸,抱着王鄞胳膊不撒手。

  王鄞来了兴趣:“哦?平日里那些婢女见着小皇子,不都得恭色行礼?何故这姑姑有如此大本事,竟还能动手打你?”

  庚玄嘴巴翘地能挂油瓶,一脸不满:“谁叫她是太后娘娘那里来的,位子端得高,手段又多。母后不怎么管我,只叫她好生教我礼数,这么一来,我就隔三差五被打屁股。你说说,我都快及冠了!成天被打屁股,成何体统!”

  这一句“成何体统”倒颇有几分帝王家的气派,只是王鄞还是没忍住笑:“是罢,还有十二年就及冠了,的确打不得屁股了。”

  庚玄奋力点头,想想好像哪里不对,瞪圆了眼睛怒视王鄞:“鄞娘娘也嘲笑我!”

  “庚玄皇子,该回去继续读书了。”青竹冷不防自不远处走近,语气温和地对庚玄道,又抬头微笑着对王鄞行个礼,“鄞婉仪吉祥。”这亲切又疏离的模样,倒确实像个皇后身边的人。

  王鄞点点头,又仔细扫了这个青竹一周——凤眼高颧,尖俏下巴,瞧着面相便觉不是个服软之人。

  庚玄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想了想屁股,还是乖顺十分地与王鄞道别,然后走在负手青竹前头,快步离去了。

  后宫之内千变万化,一个月,不知宫中又多了什么人,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又会有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接踵而来。

  王鄞眯眼望着凤禧宫高高飞起的描金绘凤檐角,沉默片刻。突然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转身,一直站在边上默默不语的祁无雪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一包火地坐下来,祁无雪一口喝掉手边杯中早已凉透了的清茶,想想那个突然杀出来的庚玄,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小孩子了。咬着牙半天,才语气不怎么好地问槐桑:“打听到锦城那里怎么样了吗?”

  槐桑眼见祁无雪这表现有些失常,又不敢相问,只回道:“不出娘娘所料,这皇帝果然派了人过去,这才导致我们这消息滞后这么久。”

  祁无雪嘴角渐渐上扬,明明极为柔美的脸上一股子阴鸷:“好样的。”

  “娘娘准备怎么做?”

  “既然他这么想管,就让他暂且如愿罢。”祁无雪道,“先把那几个掉耳朵的找出来,好好审审。我们么,就当不知情,蜀地没有旱情,国泰民安,风平浪静。”

  “是。”槐桑说完,见祁无雪还是一副闷闷不乐,便又问,“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祁无雪摇摇头,忽又抬眼,盯着槐桑道:“昨日你说,颦贵人与皇后有勾结,我要你好好查查清楚。”

  槐桑皱了皱眉:“这……现在两人也没什么动静,奴婢不知……”祁无雪指尖敲着杨木桌案,瞟了槐桑一眼,槐桑立刻改口,“奴婢明白。”

  “对了,还有鄞婉仪那里。”祁无雪眼波一转,轻声道,“留个心眼帮我看着,有什么人去找她。”

  槐桑心中大惑,明明昨日见两人像是极要好,此刻却为何要盯着鄞婉仪?不过看她这表情,透着几分不自然,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鄞婉仪究竟是敌是友?

  心底犯着嘀咕,槐桑嘴上却应得干脆:“是。”

☆、第五十四章 那小丫头竟敢勾搭自己的人,简直活腻歪了

  本该在给皇后请安之后便赶着去福颐宫见太后,只是太后这几日皆在皇礼寺吃斋诵佛,清心之际自然不能平白无故打扰。因此王鄞便径直回了碧沁阁。

  夏日的暑气愈发浓重起来,接近晌午,耳畔却少了许多蝉鸣。王鄞疑惑地问贻川:“外头的蝉何如这么平静?”

  贻川笑着说:“婉仪不在的这个月,大家伙都闲得发霉了,奴婢想着婉仪好容易回来,还得受这恼人蝉鸣的气,一不开心说不定就又不见了。于是便指派着几个小公公把前前后后的肥蝉都粘了去,终于清静许多了!”

  王鄞抿唇笑,点了点贻川光亮的脑门,道:“算你有良心。”

  贻川傻呵呵笑:“当然啦,天地可鉴。”

  “形容你这滚圆的额头倒确实丝毫不差。”王鄞损起贻川来毫不留情。

  贻川赶紧用手遮了额头,鼓着腮帮子瞪王鄞,还没想法子出来给自己的额头挽救回几分,门外便来了人。

  “颦贵人?”王鄞瞥一眼门口之人,是方才有心久等却不来的金颦,此时竟自己找上了门来,想必确实有话要说。

  “给姐姐请安。”金颦走近几步,活泛的眸子会说话,声音细细柔柔,一股子安静的碧玉姿态。

  王鄞微笑着望着她:“颦贵人近况可好?”

  金颦直起身子,双眸紧紧盯着王鄞,然后抬手抚了抚胸口,释然笑道:“我的近况么,就是那个样子,差不到哪里去,却又好不到哪里。倒是姐姐,当日遇刺与贵妃娘娘两人一同滚下山坡,我在车内并未亲眼见到,听到描述却也吓得心惊肉跳。如今终于见到姐姐,虽没缺胳膊少腿,然瞧着清瘦了许多,可想而知,姐姐必定受了不少苦罢。”说着,金颦兀自叹了口气,眼中又泛起点点泪光。

  “贵人言重了,我本不是什么金贵之人,自然没什么大碍。劳贵人担心了。”王鄞没想到这金颦竟如此记挂自己,难不成是当日好心解了围,这单纯简单的姑娘便铭记在了心?

  听王鄞不痛不痒的一番客套,金颦垂着的右手蜷了起来,捏着腰间的锦帕,似欲言又止。

  王鄞见状,想到之前祁无雪提起金颦与皇后勾结一事,立刻猜测莫非金颦这会子想要弃暗投明,倒戈转向自己这边?于是王鄞心中一动,忙转头对立在一边的贻川道:“贻川,这茶都凉了半晌了,还不下去重沏一壶?”

  贻川心知肚明,道一声“是”,便端了桌上盛得满满当当的翡翠茶盅便垂头出了门。金颦身后跟着的贴身婢女亦不是个愚笨之人,见状立刻跟着贻川一同出了门。

  “好了,有什么事尽可大胆放心地说罢。”王鄞安抚地笑着,靠坐在铺着栗色竹编垫子的榻上,扬扬下巴,示意金颦也坐下来。

  金颦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跟着在旁边坐下,犹犹豫豫许久才吞吐道:“皇后娘娘知道我与姐姐交情还算不错,方才她嘱咐我要继续跟你打好关系,然后……”

  “然后什么?”王鄞依旧浅浅笑着,根本看不出什么波澜。

  金颦咽口口水,又往窗外张望了片刻,确信无人偷听之后,才小心地将袖中暗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王鄞颇为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雕绘精美的菊瓣掐丝小盒,看上去像个胭脂盒,圆溜溜的,半个手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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