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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GL_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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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桑点点头,继续捂着肚子走了开。

  王鄞自然听到青竹此言,只暗自希望槐桑手脚麻利些。

  此后,庚玄又叙叙说了许多对这少傅的不满,吃了不少糕点,嚷嚷着要喝水,青竹便又吩咐小宫女取了壶清水来,自己却一步不曾离开。

  王鄞嘴角弯了弯,果真戒心极大,然而自己本就不打算今日便交代庚玄什么,欲速则不达,却是皇后多心了。王鄞这般想着,又轻轻抚了抚庚玄的肩头。

  临走,庚玄恋恋不舍地望着王鄞,再看一眼站在宣明阁门口笑眯眯的少傅,那眼中简直叫一个悲痛欲绝:“鄞娘娘一定再来啊……”没说完,又被青竹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只能瞬间将脸鼓成个包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愤懑样。

  回碧沁阁路上,王鄞侧头轻声问槐桑:“可有发觉什么?”

  “婉仪说的没错,方才我在凤禧宫账房外偷听了片刻,发觉陈皇后果真想着法子在敛财。不仅变卖许多珍稀玉帛书画,更提前预支好几月的俸禄,甚至内务府都帮着其做了许多假账,其中差的钱皆流入凤禧宫名下了。”

  王鄞挑了眉:“确有此事?”

  “奴婢方才在外头听得真切,错不了。内务府的李公公一向是个看风使舵的,此次必然是皇后给了其不少好处,便令他暗地里助皇后一臂之力。”槐桑道。

  “想必不止皇后,更有宰相在后面掌握着罢。”

  槐桑点点头。

  “婉仪!婉仪你可回来了!奴婢一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寻了半天没寻到你,可吓死我了……”贻川面色十分憔悴,见到王鄞还是高兴地握了她的双手,上下仔细瞧,又瞪一眼王鄞身边的槐桑,“我不在,你就想桃代李僵啦?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如此恩将仇报,早知如此,昨日就不给你上药了,让你今日下不来床好了。”槐桑瞥贻川一眼,道。

  “不上就不上!谁稀罕……等等,你是说,这药是你给我上的?!”贻川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还是婉仪给你上的?”槐桑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贻川。

  两团可疑的红晕飘上贻川脸颊,她翘了个兰花指,用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对着槐桑:“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怎的,看着贻川明明极虚弱,却又装出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槐桑就特想笑,于是故意装得极为嫌弃地白一眼贻川:“别用一副我□□了你的表情看我。”

  不出所料,贻川要爆炸了。

  王鄞眼疾手快地笑着将贻川仙人指路般的手指捉住,抚平,然后又握着槐桑的手,将两只手叠在一起,和气道:“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哼”一声,继而扭头。

  “啧啧,瞧瞧这默契,还嘴硬……”王鄞忍不住又打趣道。

  在房内坐下来,贻川在衔红石铜鹤熏香炉中点燃熏香,一股带着淡淡墨香的香气便弥漫开来,王鄞太阳穴突突的开始疼,一时间疲惫不堪,她冲贻川挥了挥手:“先出去罢。”

  贻川虽担心,却明白这是王鄞心事,只好退下。

  祁无雪,一空下来,这个名字便自动又跳回脑海中,仿佛带了魔咒一般,仅仅默念几遍便将心情安抚下来。

  你在天牢必然不得好过,就算嘱咐李弼特意照看着,却始终不放心。两日后的劫狱,你都安排妥当了吗?若不慎出些问题可如何是好。祁无雪,你说一年后见,我自当静候你自蜀中凯旋而来,望那时一切已然安好,我能大方地握住你的手,而不惧任何人别样的眼光。

  就像你当日所说,所有人都能祝福我们。

  想着,王鄞指尖穿过熏香球上那缕缕白烟,眼神温柔无比,嘴角亦带上一丝笑意。

  “婉仪,”正当王鄞想得入神之时,贻川的声音又响起了,“颦贵人来了。”

☆、第七十二章 就如你现下,我凭什么帮你?

  金颦独身一人而来,进了屋子后,贻川便识相地阖了门,从口袋中捏了把瓜子边磕边皱着眉向槐桑走去。

  “哎,死人脸,话说……”没说完,贻川先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才继续小声道,“话说,当时你说的事儿是不是就是你家贵妃娘娘与婉仪两人……那什么什么啊?”

  槐桑正忙着给刚从内务局送来的菊花盆栽剪枝,连眼睛都没抬一抬:“什么啊?”

  “别给我装傻充愣,是不是啊!”贻川急得瓜子攥在手上,都忘了磕。

  槐桑手上顿了顿:“嗯。”

  “啊,怪不得婉仪见到贵妃落难那般着急,我可从来没见过婉仪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就算从前听闻王家出事,她亦不似如此紧张。”贻川啧啧叹道,又感慨地望着回廊檐角,上头停着不少叽叽喳喳的麻雀,“不过细细一想,倒觉得两人挺配,都是那般绝色出众的人儿……最精彩的便是,一开始两人可不是对冤家嘛,一步步走到现在,想想也真是可喜可贺!”

  槐桑默默瞥一眼这个自言自语得极开心的贻川:“你倒是奇怪,女子相恋本是为世人不解,为何你丝毫不惊讶?”

  “你不也是?”贻川一个没忍住,差点将瓜子壳吐向槐桑,想想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便堪堪忍住,“我那么聪明,早些日子前便察觉了,只是不敢确信罢了!”

  听到这般自夸的话,槐桑终于“噗嗤”笑了出来,放下手上的剪子,回身推着贻川肩膀,道:“好了,心中知道便好,万不可乱说。你身上的药该重上一遍了,走。”

  “啊?又是你给我上药?我不要啊……”没说完,贻川便被槐桑不由分说地推入了侧厢房门。

  “颦贵人今日至此不知有何事?”王鄞道。

  金颦一句话不说,便屈了身子远远跪了下来。

  “这又是作甚?”王鄞亦没动弹,只淡淡扫一眼,平静道,“快起来罢,可别折煞了我。”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不求姐姐原谅,此番只求一个心安。”金颦声音有些哽咽。

  王鄞哗啦一声翻过手中的书册,波澜不惊:“你何错之有?明知事情已毫无回转之地了,你还做无用功作甚?要跪便回去自己对着佛像跪去吧,我看着也是心窝子疼。”

  金颦紧紧咬着唇,似极力挣扎什么,许久才吐出一句:“当日我为了姐姐不受牵连,用皇后从前做过的不昭天日的恶毒之事为胁迫,想必我日后绝不可能再与皇后相左右,说不定其更要置我于死地。因此,金颦还请姐姐体恤一二……”

  王鄞顾自笑了出来,笑一笑的,原本极为平静的心中竟激荡出点恨意——竟还有脸来求自己帮忙?也忒不知好恶了。王鄞用手轻抚着胸口,眸中讽刺地望着金颦:“你自己做的事,却要我来帮你收拾?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罢?再者,所谓无利而不往,就如你现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帮你?”

  一连串问题,字字扎在金颦心上,金颦脑中乱得很,竟一时无言以对。

  “人贵有自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见你如此,我倒是真真为你心酸。”王鄞复又抖了抖手中的书册,放下茶杯,道,“好了,闹亦闹够了罢?回去歇息罢,我不怪你,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金颦无话可说,亦不敢抬头直视王鄞,缓缓起身,方才跪得猛了,膝盖不免有些酸麻,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只是,现下,金颦亦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好心地伸手相扶,而这一切,尽是因为自己一时执念所起,怪不得别人。

  金颦走了之后,王鄞本就不甚安宁的心愈发烦躁,再看不下书,于是便端了早已凉透的茶在窗口站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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