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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跟班这酸爽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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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氏惊看她一眼,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是当着皇后的面闯出来的?”

  郑薇沉默着,思量季氏不同意的话,她要不要跳车就跑。

  季氏便叹了一口气:“可你就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郑薇轻声道:“今天我什么事都做了,当众忤逆,拔刀伤人,皇后现在只怕一心想我死。我可不想阿离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先去了阎王殿。”

  在宫里,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郑芍现在生死不知,她又犯的是这样的大错,皇后都不必吩咐人去杀她,只需要借她今天犯的错,多打她几板子,打板子的时候再做做手脚,她就不用活了。

  季氏不再反对,她拍了拍郑薇的手,感慨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郑薇心道,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你一个没权没势,手还伸不到内宫的外命妇能怎么办?只要你肯放我走,也算能救我一命。就怕——

  她才想到这里,就见季氏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她:“里面有些银票,你往后要用到钱的时候必定不少,收着吧。”

  郑薇顿了一下:刚刚她跟季氏说起她娘,就是想要点钱给她娘傍身,没想到听见那些事,害她什么心思都没了。

  她捏了捏厚厚的荷包:看银票的数目,应当不少,季氏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这么掏了出来给她,也算有点真心了。那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高兴,为什么要这么说姜氏?难道说……郑薇打了个机伶,将那个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还好这雨虽然大,倒是去得快。郑薇下车时,天上还飘着细小的雨丝,不再那么扰人了。

  雨中的树叶散发着清爽的芬馥,郑薇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了。

  她不敢直接进景辰宫,躲着人绕了老大一个弯子,终于到了景辰宫的后面,她随意找个花木繁盛的位置藏了起来。正好今天她穿着一件油绿色的宫装,缩在花丛里,不细细看去,也不容易分辨。

  刚刚下过大雨,外面除了偶然巡逻经过的侍卫,只有小猫三两只偶尔经过,宫里人两两相伴,不可随处乱看,倒也方便了她缩在墙角里藏身。

  恐怕谁都不会想到,郑薇回宫之后哪也不去,就躲在了这里,只等着万事底定。

  郑薇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她的腿已经蜷缩得没有知觉,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体温烘干,雨彻底地停下,阳光从乌云深处透出了多金线,天光从白得发亮到微微转蓝,她终于等来了如在暮色中破晓的,那声清亮的啼哭。

  听见连几重宫墙都隔不住的欢笑声,郑薇望着树梢上头几颗闪烁的星星,放松地笑了出来。

第75章 8.3|

  刚刚醒来的时候,郑薇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她定了定神,等双眼彻底地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道铁门,身子所处之地不过三米宽窄。

  屋子里弥漫着说不上是稻草腐烂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难闻得让郑薇直想皱眉。

  她这是被关进了牢房?

  郑薇慌乱了一下,想起自己干的那些大事,顿时觉得,比起皮肉受苦而言,她被关进牢里也算不错的结局了。

  想到这里,她动了动身子,身上除了略有些酸软之外,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她昏迷的时候应该没受什么罪。

  在雨里浸了这么久,又没及时换衣服,郑薇在昏过去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要熬不到救兵到。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她,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郑芍她是否平安。

  郑薇一边想,一边把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她的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身宫装,身上所有的物件,大到那枝玉搔头,小到耳朵上的两枚金丁香,全都完好地挂在头脸上。

  而且她放在袖袋里,季氏给的那个荷包也没丢。

  郑薇心下大定。

  她现在的情形,只有可能被关在内卫里。

  内卫里那些人的行事手段郑薇在这段日子里听过不少。

  像她这样倒了霉的宫女妃嫔进了这里,身上的皮不被扒下一层才怪。若说玉搔头有宫制标记,让人会有所顾忌倒还好说,但金饰融了之后还能再用,这些雁过拔毛的太监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现在她能好好地待在这里,要么,是她的情形不算太差,要么,是她的事被人关照过,那些人有所顾忌。

  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郑薇这里安心了,景辰宫里,郑芍还在和人生气:“陛下,您真要这么狠心吗?”

  屋里是玉版低声在劝:“夫人,您才刚刚生下孩子,别哭得伤了身啊!”

  皇帝就站在窗户外头,声音前所未有的和软:“爱妃,规矩在此,你不要为难朕。”

  郑芍哇地大哭起来:“陛下好狠的心,居然说是臣妾在为难您!郑小容要不是为了臣妾,她会犯下这样的大错吗?要不是她,臣妾和皇儿两个,只怕就不能好好在这里跟您说话了吧!”

  郑芍一哭,就像是应和一般,产房里的婴儿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皇帝心疼不已,忍不住喝斥道:“谁在伺候三殿下,听不见他哭了吗?”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郑芍哭得更加大声:“陛下的眼里就只有小皇子了吧?瞧瞧您这心疼的劲。是啊!臣妾孩子也生了,人也变丑了,您也用不上我了,哪管我们之前奔死奔活地要生下他受的罪?活该我姐妹命苦罢。”

  郑芍嚷出这一段话后不再大哭,她开始低声呜咽。

  这种哭法更叫皇帝心疼,他再顾不上左右劝阻,推开门闯了进去。

  郑薇握着帕子,冷不丁见皇帝进了门,想起自己脂粉不施,还哭得一脸丑态,她“啊”地尖叫一声就朝床里躲:“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屋里人全吓得变了脸色:盈夫人是气怔了吧?怎么敢对着皇上就你去你来的?万一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怎么办?

  皇帝却没放在心上,他往常见的女人们即使在床上也严妆以待,郑芍这样倒是真的新鲜。

  他扳了扳郑芍的肩膀,却没扳动,郑芍把脸藏在被子里,硬是缩得叫皇帝一点也看不见。

  皇帝便松开手,有意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说说,朕要怎么办?”

  郑芍猛地探出头来,问道:“陛下不打算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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