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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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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厮闻声停步,两手一拱行礼道:“回四小姐,是榕园的大公子犯了腿疾。”

  魏常引腿上有伤,平时没事,一旦到了这种阴雨天气,必回会旧伤复发,疼痛难忍。小厮身后的大夫姓周,在盛京城里颇为有名,专门医治这种陈年旧疾,这些年全凭着他,魏常引才会相安无事。

  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这么多年过来,早已习惯了,然而每次疼起来,却依旧难以忍受。

  梁玉蓉一听不大好,忍不住问了一句:“犯了腿疾……严重么?”

  那小厮答道:“大抵是最近天气潮湿,是以比往常要严重一些。”

  说罢见耽误得时间太长,唯恐误了魏常引治疗的时间,忙跟魏箩和梁玉蓉告一声辞,领着大夫就往榕园去了。

  魏箩看着小厮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玉蓉不放心,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阿箩,我们去看看常引大哥吧?”

  魏箩本不想让她去,见了又会断不了联系。然而转念一想也好,让她看看魏常引的腿伤,大抵就会清楚他们之间的阻碍,往后不会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了。思及此,魏箩颔首道:“好。”

  *

  她们到松园时,正赶上大夫给魏常引治疗腿疾。

  大夫人听说她们来看望魏常引,便没有阻拦,将她们请入内室,勉强撑起一抹笑道:“阿箩……你们有心了。”

  内室里药味浓郁,几乎充斥整个房间,扑面而来,刺激口鼻。

  魏箩和梁玉蓉闻不惯这么浓的药味,刚进去时被狠狠呛了几下。好不容易适应以后,走入黄花梨木雕云纹刻漆山水人物曲屏后面,只见魏常引坐在酸枝木太师椅上,双腿泡在木桶里。大夫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添药材,木桶下面烧炭火,水面冒出腾腾白雾,一看便是温度不低。再看魏常引,俊朗的面容异常苍白,额头渗出汗珠,与往常清风雅月的模样有很大区别。

  可是他即便痛苦,也不改那一身沉静之气。他只是闭着眼,薄唇紧抿,什么话都不说。

  他大抵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向她们看来,勉强勾起一抹笑道:“阿箩和玉蓉妹妹来了……”

  梁玉蓉没见过这种场面,袖筒中的手不住握紧,攒着绢帕,既觉得可怕,又替魏常引揪心。她踟蹰良久,上前轻轻地问:“常引哥哥很疼么?”

  魏常引敛眸,虚弱一笑:“不太疼。”

  怎么可能不疼?

  他脸色这么不好,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能不疼么?

  梁玉蓉和魏箩立在一旁,原本想来看看他好不好,如今看过了,反而希望自己从未来过。因为就不会看到他如此痛苦的一面,更不会替他心疼。

  她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既帮不上,也做不了什么。为了不妨碍大夫治伤,只好向大夫人告辞离开。

  临走前梁玉蓉视线一转,不经意地看到魏常引床头的透雕方桌上放着一包打开的糕点,正是她上回给他买的红豆奶卷。奶卷中间裹了几层红豆,外面又洒了薄薄一层糯米粉,吃起来香甜可口,甜而不腻。她当时买了八个红豆奶卷,如今只剩下两个。

  他喜欢吃么?

  梁玉蓉愣了愣,回头看向坐在轮椅里的魏常引。

  恰好魏常引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遇,他弯唇微微一笑,眉眼柔和,即便处在这么狼狈的环境中,也依旧从容自若。

  *

  送走梁玉蓉,不知不觉又过去几天。

  三月十五这日,正是赵琉璃出宫的日子。

  魏箩起了大早,坐在镜奁前拾掇自己。她往常都不爱施粉黛,盖因自己年纪小,皮肤正是最好的时候,涂脂抹粉反而会掩盖本来的颜色。她今天也没有搽脂粉,只是拿石黛描了描柳叶眉,又涂了一点浅粉色的口脂。对着镜子一看,两片唇瓣儿粉嫩莹润,整个人精气神儿都足了不少。

  她换上妃色如意云纹短衫,下面配一条月白色百蝶穿花绉纱裙,让金缕挽了一个双环髻,簪上盘花镶珠金簪,这才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刚换上绣梅花月牙缎鞋,便听丫鬟进来道:“四小姐,天玑公主到门口了。”

  她颔首,一切收拾妥当后,才举步走出英国公府。

  门前停着一辆翠盖朱缨的八宝车,马车旁边立着一个人,正是穿着青衣直裰的杨缜。

  杨缜见她出来,只朝她点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

  魏箩踩着脚蹬走上马车,掀起帘子往里一看,微微顿了顿。

  盖因马车里不仅有赵琉璃,还有一身鸦青色蟒纹锦袍的赵玠。

  赵玠坐在最里面,察觉到她的视线,掀眸朝她看过来。目光黝深,毫不遮掩。

  魏箩被他看得一怵,差点转身就下马车。

  可惜赵琉璃更快一步,她兴致勃勃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双眼亮晶晶地问:“阿箩,你今天好像比以前还好看。”

  魏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我涂了口脂。”

  她坐的这个位子不怎么妙,原本赵琉璃和赵玠之前隔着一段距离,目下她正好坐在两人中间,左手边是赵琉璃,右手边是赵玠,怎么看都怎么不妥。虽然不至于紧挨着,但赵玠就她手边,还是有点太近了。

  马车宽敞,赵玠往里面挪一挪未尝不可,可是他偏偏像什么都察觉不到似的,动都不动。

  魏箩忍了忍,没忍住,偏头弯起圆圆的杏眼:“靖王哥哥,你往里面坐一点好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剑眉上扬,非但没动,唇角一勾反问她道:“怎么,你觉得挤?”

  她点头说是。

  半响,他才动了动,起身坐到马车另一边,正对着她。

  魏箩:“……”

  这样虽然距离远了,可是角度却不好。两人面对着面,一抬头就能看到,这样的压迫感比他坐在身边更甚,魏箩鼓了鼓腮帮子,觉得他是故意的,便调转视线,她不再看他,扭头认真听赵琉璃说话。

  赵玠双手在身前交叠,乌目看向对面的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少顷才收回视线。

  一旁赵琉璃全然不知两人之间的异常,专心致志地跟魏箩说话,一会儿问她这个,一会儿问她那个。

  *

  赵琉璃再有半个月及笄,她这次出门,只是为了买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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