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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_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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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教训她的是皇后,大梁最尊贵的女人,她是长公主又如何?身份在她面前还是低了一等。赵暄心中肯定是不服气的。她跟陈皇后素来不合,如今女儿又被她罚了一顿,她心里能好受么?

  虽说长嫂如母,可她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李襄哭得委屈,不一会儿便哭湿了她胸前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簪子……都怪魏箩……”

  簪子虽然是李襄弄坏的,可是她原本是想整蛊魏箩的,没想到被魏箩反过来将了一军!她心里不服气,却又没法说出来,只能将所有怨气都憋在自己心里,化作眼泪一并哭出来。

  高阳长公主没听清她后面那句说了什么,可怜她受了委屈,而自己身为母亲不能为她解围,只得抱住她道:“好襄儿,回去后娘给你买很多簪子。你喜欢赵琉璃那个么?娘让人给你打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她摇摇头,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要,赵琉璃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我才稀罕呢。”

  马车很快行驶到汝阳王府门口,停在门前,门口的丫鬟连忙上前将她们接下来。

  汝阳王等了她们母女一晚上,目下见他们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上前来迎接。他昨晚收到宫中递来的消息,只知道陈皇后要将李襄留下一夜,具体怎么回事,却是不清不楚。

  李襄擦擦眼泪,眼眶红红地跟在高阳长公主面前下了马车。

  眼下,汝阳王见宝贝闺女这副模样,忍不住道:“襄儿这是……”

  话没说完,便被高阳长公主瞪了一眼。他立即噤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笑着道:“回来了就好,襄儿累了么?你哥哥在堂屋等着,爹爹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桌菜,全是你喜欢吃的。”

  一行人走向正堂,快到正堂门口时,汝阳王李知良高呼:“颂儿,你娘和妹妹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出来接一下?”

  堂内,酸枝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穿靛蓝菖蒲纹直裰的少年,眉目清隽,模样跟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仔细看去,似乎少了一些乖张桀骜。他眼角下有一个浅浅的胎记,抬眸,露出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翡翠金蝉簪收入袖中,站起来,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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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  饭桌上,李襄不可避免地提起赵琉璃笄礼上的事。

  “真不明白那魏箩有什么好的,让皇后娘娘那么高看她……”李襄喝完一碗蟹黄豆腐,还是有些忿忿不平,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高阳长公主自是不断地安慰自己的女儿,担心她吃不饱,又把一碟茯苓糕推到她面前,好言好语道:“别想这个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背了一晚上的书,这会儿肯定饿得不行了。”

  李襄刚回来时确实很饿,不过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摇了摇头说:“我吃饱了,娘。”扭头见李颂握着筷子,若有所思地坐在对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开口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我见你一直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吃。”

  李颂恍然回神,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地夹了一块萝卜糕咬了一口,淡声道:“没想什么。”

  高阳长公主见他这样,忍不住关怀:“是不是手又疼了?这几天没用左手练武吧?大夫说的话你都记着么,好好养伤,不要急于这一时片刻。”

  他“嗯”一声,“都记着。”

  自从定国公府回来后,他的手受了伤,这段时间便一直没有出府,待在家中老老实实地养伤。汝阳王和高阳长公主一心想查出是谁害了他们的儿子,然而查了这一个多月,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因为是在定国公府出事的,是以定国公对此深感愧疚,一个月便来看了李颂四五次,还帮着汝阳王府一起调查那日出入竹林的人。可惜那天在场的人太多,真要查起来是十分不容易的,再加上那片竹林隐秘,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以至于到了今天,仍旧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人所为。

  高阳长公主曾经问过李颂一次,李颂却对此只字不言。

  后来长公主见从他嘴里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放弃了,只能当做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没有头绪。

  好在大夫说他的手受伤不大严重,只要好好养伤,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是没有问题的。要真是恢复不过来,恐怕高阳长公主也不会像今日这么冷静。思及此,高阳长公主亲自盛了一碗人参乌鸡汤放到李颂面前,叮咛道:“一会儿把这碗汤喝了,对你的手有好处。你别嫌娘啰嗦,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颂终于牵起嘴角笑了笑,用右手接过青釉冰裂纹碗,“我何时说过这种话?娘不要诬陷我。”他用勺子搅了搅乌鸡汤,旋即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后放下碗道:“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说着,没等几人回应,便踅身走出厅堂。

  高阳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颂儿这阵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成日魂不守舍的。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似乎一下子跟我们生疏了许多,让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汝阳王见不得娇妻难过,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脾气古里古怪的,你别想太多。孩子长大了,总归会有自己的心事。”

  话虽如此,但高阳长公主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好转,面对着一桌子的菜,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头李襄咬着筷子,心思转了转,道:“我好像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高阳长公主诧异地哦一声,立即看向她:“你倒是说说,你哥哥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李襄沉吟片刻,慢吞吞地说:“那天哥哥从定国公府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翡翠簪子……”

  她把那天看到的情况跟父母说了一遍,还说李颂当时紧紧地握着这个簪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继而又道:“这几天我去找哥哥的时候,也经常见他拿着那个簪子看……应该是哪个姑娘送给哥哥的吧?只不过他不说,我也没敢多问。”

  高阳长公主一听不得了,儿子长大了,难不成有了喜欢的姑娘?这可是好事,他为何不跟他们说?若是两家门当户对,互相满意,结为亲家,早早把他的亲事定下来未尝不可!儿子马上就十六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想了想问:“襄儿,你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么?能让你哥哥看得上的,应该十分出众吧?”

  李襄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看那簪子的模样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戴的,想必也是什么世家千金吧。娘若是好奇,自己去问哥哥就是了。”

  高阳长公主心里却犯了愁,“我担心他不肯告诉我……”

  高阳长公主的担心不无道理,李颂确实不会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承认对魏箩是爱慕之情。

  他离开厅堂,回到自己的院子,没有回屋,而是立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榕树下,许久不动。

  榕树粗壮,很像他住在景和山庄时院里的那棵树。

  那时候他和魏箩就站在树下,她毫不犹豫地拿簪子刺入他的胸口,让他至今都没缓和过来。一看到手中的翡翠金蝉簪,便不由自主地胸口一痛。

  饶是如此,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拿出来端详。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魏箩的东西么?

  他眼眸深了深,拢起手心,把手中的簪子握紧。真想也往那个小姑娘胸口也刺上一下,让她尝一尝他目前的滋味。表面上的伤口愈合了,心里的伤口却好不了,一天一天变得溃烂,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他心里藏着一个人,放不下,割舍不掉,又不能让被人看见。只能把她深深地藏进心里,腐坏变质,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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