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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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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走出花厅,魏箩的脸都是红的。

  英国公府用饭不讲究那些虚礼,虽说男女分席,但是中间却没有竖起屏风,女眷这边可以看到男人饮酒作乐,男人也可以看到女眷这边的谈笑风生。赵玠朝魏箩看去一眼,只见魏箩微垂着脑袋,只顾着吃自己面前的菜,偶尔跟身板的四夫人和魏笌说上一两句话,也不抬头看他。

  赵玠收回视线,握着酒杯想,不知道英国公府的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的脸蛋红得不像话。

  英国公和魏昆的兴致都很高,命下人拿来陈封多年的绍兴酒,掀开泥封,头一个给赵玠倒了一杯。赵玠推拒不得,便各敬了英国公和魏昆一杯酒,有了这开头,往后便不好收场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赵玠便喝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好,除了头有些沉之外,神智都很清醒。

  用过午饭,没有停留多久,赵玠和魏箩便要回去了。

  一行人将他们送到门口,魏常弘听说魏箩他们不回靖王府,而是要去西大街的香满楼买香料,便牵了一匹马道:“我也要去西大街,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赵玠闻言,不言不语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弯腰走入马车。

  魏箩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好呀,正好我们搭个伴儿。”

  常弘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魏箩也转身走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离开了英国公府。

  赵玠一喝酒便不太爱说话,只搂着魏箩闭目养神。就在魏箩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道:“今日四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魏箩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赵玠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手指甲,“午饭之前,在花厅里,她说了什么?”

  魏箩回忆了一下,想到四夫人教给她的法子,顿时僵了僵,矢口否认道:“没说什么,四伯母问我过得好不好,还问我有没有受委屈,四伯母对你很不放心……”

  赵玠低声笑了笑,“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魏箩思忖了下,“我说……”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晃了晃,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赵玠掀眸,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回禀王爷,前面的大音寺正在施粥,路上堵了一圈人。咱们的马车跟对面的马车撞到一块儿了。”

  大音寺每月逢十便会在寺庙门前行善施粥,每到这时候就会有许多食不果腹的难民、乞丐上前领粥,造成道路拥堵,水泄不通。原本回靖王府是不用走这一条路的,但是魏箩既然想去香满楼买香料,便要经过此地。没想到恰赶上大音寺施粥的日子,车夫一个不小心,便跟前头迎面而来的马车撞到一块儿了。

  魏箩闻言,从赵玠怀里钻出来,掀起车帘往外看,果见对面的街上排了一条长龙,人挤着人,场面很混乱。

  魏箩正想对赵玠说不如改日再去买香料,然而视线一转,看到对面马车上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滞,笑容僵在嘴角。

  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妙兰和傅行云。

  后面的魏常弘骑马跟了上来,问道:“阿箩,出什么事了?”

  ?

☆、第127章

?  魏常弘发问的同时,也看到了对面的两个人。

  傅行云每隔三五日便要来英国公府为魏常引治疗腿疾,英国公府的人都认识他,魏常弘也见过他几面,是以这会儿并不觉得陌生。魏常弘看向傅行云身边的妇人,妇人穿着白绫宽绸衫儿,外面披一件秋香色遍地金的妆花鹤氅,立在车辕上,容貌端丽,虽已半老,却风韵犹存。

  魏常弘勒紧缰绳,“吁”一声停在路边。

  魏常弘打量姜妙兰的同时,姜妙兰也在看他和魏箩。魏常弘今日穿了一件青莲色如意云纹直裰,腰缠一条杂彩吕公绦,脚蹬皂靴,直挺挺地骑在枣红骏马上,身形修长,如松如柏。再看他身边的魏箩,魏箩今日回门,穿着嫣红色绉纱衫儿,月白湖罗裙,头梳凌云髻,髻上簪一对通天百叶花簪,四重花瓣繁复瑰丽,这等隆重的打扮,生生将魏箩衬出十分娇矜,九分尊贵之气来。

  可惜魏箩的眼睛是冷的,冷得毫无情意,冷得彻人心扉。

  魏箩掀了掀唇,对魏常弘道:“没什么,马车跟别人撞在一起了。既然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后半句是对着车夫说的。

  魏常弘一开始有些怔愣,很快恢复如常,点点头道:“我知道前面另一条路,虽远了些,但是能避开前面的大音寺,我走在前面为你们带路。”

  魏箩点头说好,转头吩咐车夫跟着魏常弘走,便弯腰钻进马车里。

  两人态度冷静得过分,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们的母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其实姜妙兰在他们心中,跟路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些年她远走高飞,对他姐弟二人不闻不问,从未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职责,连英国公府的四夫人做的都比她多,如今她又有什么立场要求魏箩和魏常弘接受她?

  姜妙兰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再加上想起魏箩说过的话,是以没脸叫住他们姐弟,只呆呆地立在马车前。

  傅行云握住她的手,朝对面的马车道:“四姑娘,六少爷,请留步。”

  魏常弘骑马走到他们跟前,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何事?”

  傅行云道:“鄙人昨日去英国公府为大公子治疗腿疾,发现了一个小的问题,不知二位可否与我一同前往前面的翡翠楼,我们慢慢详谈?”

  魏常弘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岂能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既然傅大夫发现有问题,昨日为何不说?”

  傅行云笑了笑道:“是鄙人粗心大意,离开时竟忘了告诉大夫人。”

  靖王府马车的绣金暗纹车帘“唰”地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魏箩横眉竖目的小脸,“你身为大夫,连这种事情都能忘记,居然还好意思称呼自己妙手回春、杏林春暖?你让你的病人情何以堪?你的医德在哪里?”

  傅行云怔了怔,没料到魏箩会如此疾言厉色地训斥自己,少顷虚心地低头道:“四姑娘教训得极是。”

  没想到这位小姑娘看着娇憨柔弱,倒是个伶牙俐齿的,说得傅行云羞愧不已。

  魏箩根本不想跟他废话,直言不讳道:“我大哥的腿有什么问题?你就在这里说吧。”

  傅行云看向她,“既然四姑娘说得如此直白,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只是想请姑娘和六少爷去前面翡翠楼一坐。有什么话,总要当面说清楚才好。”这话一语双关,既说了自己,又暗指了魏箩、常弘和姜妙兰的事。

  魏箩皱了皱眉。

  她不回答,对面的傅行云和姜妙兰都看着她,好似她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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