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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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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有日子没来你这里了,过来瞧瞧。”谢永安笑了笑,看谢瑶光手里拿了本书,便问道,“小七不是一向不耐读书写字的吗?怎么突然这般认真?”

“爹这是在骂我懒散惯了么?”谢瑶光反问一句,悄悄掩了掩眼中的敷衍之意,她对自己这亲爹可没什么好感,若是他顾念一丝骨肉之情,当初也不会犯下谋逆这样的大罪来。

“你这丫头!”谢永安无奈一笑,转头对凌氏道,“小七瞧着比往日精神多了,赶明儿叫她多出去走走,总病歪歪待在家里怎么成。”

谢瑶光身子弱,从生下来就没断过汤药,请遍了长安城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凌氏日夜难安,特意请了清虚观的云鹤道长给女儿取名,因着她在孙儿辈里排行居末行七,取了北斗七星最末瑶光二字为名,以期借瑶光祥瑞之气,护佑她一生荣安。

凌氏听得谢永安关心女儿,面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这几日雪大风急,我寻思着等春日女学开了课,叫小七在骑射上多下些功夫,也算是锻炼筋骨。”

“爹是刚散衙回来吗?”谢瑶光琢磨着,谢永安这时候到荣安堂来,只怕不是过来瞧瞧这么简单,要说这事儿,还是落在立新帝之事上。

毕竟安阳侯府谢氏并非什么簪缨世族,全凭了谢光正的那点功勋才能位列公侯,如果这时站错了队伍,那先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不说,能不能保得住性命还得看新君是否仁慈。

果不其然,谢永安寒暄了两句便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悄声问:“岳父大人可有什么说法?现在朝堂上都在传,先帝驾崩前交给他一卷遗诏,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妾身这些天未曾出过侯府一步,知道的东西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凌氏倒了杯茶水,放在一旁。

“我听下人说,靖国公夫人前几日来过,难道岳父大人就没让她带什么话来?”谢永安根本没有看到凌氏的动作,紧盯着她问。

凌氏瞥了他一眼,“我同夫人的关系,世子爷不知道吗?更何况,我爹那个性情,别说是她,就是我和哥哥,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谢永安皱眉,“国不可一日无君,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总归要透个底吧,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

“朝事有三公九卿料理,也没出什么乱子,世子爷何必着急。”凌氏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徐徐说道。

“干坐着怎么成?如今爹不在,咱们总得拿出个章程来,不然新皇即位,哪里还有安阳侯府站的地方。”谢永安听得这话,面上不由露了几分急色,“皇子之中,端王平庸,五皇子年幼无知,怀王年纪最长,封国亦治理的井井有条,继承皇位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你明儿回去探探岳父的口风。”

谢瑶光眼睛蓦地睁大,她一直以为,谢家谋反是因为她入宫做了皇后,才助长了他们的野心,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谢永安竟然已经搭上了怀王。

“这种时候,爹不会见我的,去了也得吃闭门羹。”凌氏明星头脑清醒,并没有听谢永安的话,反而劝道,“侯爷现如今领兵在外,不管先帝的哪个儿子做了皇帝,对咱们家都没有太大影响。”

这样的话显然谢永安是听不进去的,他暗里腹诽了一句妇人之见,随即不耐烦地道,“就知道是个不顶事儿的,罢了,我去前院喝酒,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连看也没有再看凌氏母女,拿起丫鬟手里的大氅就离开了。

似乎是习惯了谢永安这般善变的情绪,凌氏丝毫没有生气,唤了丫鬟将刚刚没有用过的那杯茶倒掉。

谢瑶光从来不知她爹娘竟然是这般相处的,心中的怒气一时没忍住,拔高了声音道,“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事儿就跑到荣安堂来,没事拍拍屁股就走了,说话这般难听,也不怕伤了人的心!”

凌氏听得这话,兀自笑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爹又不是头一回这样,我倒盼着他别来呢,省的扰了我这院里的清净。”

数十年夫妻,凌氏对谢永安的秉性再清楚不过,那人贪财好色,急功近利,偏偏又是个扶不上墙的,当初瞧上了他那一身皮囊,如今看厌了,也就那样了。

谢瑶光到底心气难平,气哼哼地说了句,“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她虽然不至于对谢永安做什么,但像这样的人,早晚会自寻死路。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凌氏笑骂了句,“赶紧看你的书吧,你这回的病,耽误了不少功课,得赶紧补上才行。”

谢瑶光表面应声,低下头看书,心思却已经到了别处。

据太史令记载,瑞平二十八年冬,睿宗皇帝崩于未央宫,次月,靖国公凌傲柏于大朝会宣读先帝遗诏,诏书明令五皇子萧景泽为帝,大将军凌傲柏、丞相傅远辅佐直至亲政。

如史书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外祖父手中明明有先帝遗诏,为什么扣着不说呢?

☆、第3章 怀王

第3章怀王

天蒙蒙亮谢瑶光就醒来了,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细密的汗布满了额头。

她坐起身,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难以自拔。

梦里,萧景泽质问她,为什么要毒死他?为什么选立萧承和做皇帝?她想解释,却说不出话,她要抱一抱萧景泽,可是刚伸出手来,人就消散了。

屋内燃着火盆,泛着微微暖意,谢瑶光却只觉得浑身冒着寒气,她裹了裹被子,却再也睡不着,犹豫了一会儿,便穿了衣裳起身。

在外间睡得迷迷糊糊的奶娘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说:“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又觉得不舒服?”

谢瑶光勉力笑了笑,“奶娘不用担心,只是睡不着罢了,想着早起,好去给我娘请安。”

李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伺候她穿衣梳洗。

两人踏入正厅的时候,凌氏正在案前练字,见到她,惊奇道:“素日里爱睡懒觉,说了多少次也起不来,还真是难得这么早见你。”

谢瑶光甜甜一笑,“女儿长大了,自然不能再这么不懂事,特意早起来给娘请安。”

“你有心。”凌氏搁下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对谢瑶光道:“来,写两个字我瞧瞧。”

谢瑶光略一思索,提笔蘸墨,“河清海晏”四个字便跃然纸上。她少时字写得并不好,进宫之后狠下了一番功夫来练,如今写出来虽不及成年时,但也有几分像模像样。

“你倒是志存高远。”凌氏一看便笑了,“这字写得比之前进步了不少,但还是差些力道,从今日起,练字时便悬肘吧。”

悬肘练字并非易事,尤其对于才十来岁的谢瑶光而言,不多时胳臂便酸痛难忍,再使不上力气。

“啊……”豆大的墨点落在白净的宣纸上,谢瑶光下意识地讶异出声,她抿了抿嘴,换了一张纸继续写,却被凌氏给拦住了。

“欲速则不达,先歇一会儿吧,沉心静气之后再动笔。”

谢瑶光也知道自己过于急躁,听话地搁下笔,看了看厅中角落的水钟,问道:“娘,是不是该用膳了?”

凌氏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你倒是个馋鬼。青宛,去厨房问问,饭菜做好了没有?”

青宛应声出去没多久,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低声在凌氏耳边说了句什么。

刚刚还言笑晏晏地凌氏顿时脸色一遍,站起身道:“你没听错?”

青宛是凌氏身边的得力丫鬟,性子活泼,人缘也好,还没走到厨房,就在路上碰见几个丫鬟,推推搡搡不愿意去前院伺候,一问之下,才晓得家里来了个了不得的客人,怀王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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