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宠后重生纪事_第82章

萧鱼禾Ctrl+D 收藏本站

“郡主怎么了?让我算算这辈分,你得管皇上叫叔祖吧,那我们家小七往后就是你祖婶,我又是小七的姨母,这么算下来,郡主你可跟我要差了四五个辈分呢。”凌芷彤坏笑道:“你倒是说说,你该怎么称呼我才对?”

华月被这复杂的辈分给绕晕了头,哼哼了两声没说话,好在凌芷彤只是同她开玩笑,还是让她先抱着孩子逗弄。

“你们可悠着点。”初为人母的凌茗霜叮嘱了一句,见儿子同她们玩得笑呵呵的,不哭也没闹,这才放下心,对谢瑶光道:“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这添妆该添些什么合适,喏,这一匣子银票是我经手那间铺子的去年一年的进项,没多少,留给你傍身。”

说是没多少,可之前那铺子是她帮凌茗霜打理的,这一匣子银票的价值,谢瑶光心里再清楚不过,她有些犹豫地问了句:“你拿这么多钱给我,你家里……”

凌茗霜看出了她的意思,不在意地摆摆手,“这银子是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想给谁就给谁,你不用管。”

人常说,外甥肖舅,其实凌茗霜这个侄女有时候行事,同她亲姑姑凌氏可谓如出一辙。

听她这么说,谢瑶光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毕竟在她看来,这些进项是凌茗霜的嫁妆铺子所得,薛家人的确没有置喙的余地。

傅雅兰送得是一副棋,棋盘乃荆山墨玉雕刻而成,黑子亦是,而白子则用了上好的汉白玉,打磨的十分光滑,温润质感让人觉得极为舒服。

“让傅姐姐破费了。”谢瑶光同这位相府小姐说不上交情有多好,但是傅雅兰一向待她不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傅雅兰也十分客气。

傅雅兰得了这么句话,十分无奈,她觉着谢瑶光这个小姑娘有趣,下意识地想和她交个朋友,没成想三五年下来,谢瑶光心防之重,她还真是没辙。

另一边的华月和凌芷彤,逗弄孩子的新鲜劲儿过去了,才想起自己今儿是来做什么的,纷纷将准备好的添妆礼拿了出来,因为两人还未出嫁,没有私产,礼物自然比不上傅雅兰和凌茗霜的贵重,但重要的是心意,谢瑶光依然笑呵呵地收了下来。

大婚前的最后一夜,谢瑶光抱着枕头来到凌氏的房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娘亲,我今晚想在你这儿睡,行吗?”

凌氏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却依然依赖着自己的女儿,微微笑了笑,她没有说话,只是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躺下来的时候,谢瑶光似乎才寻到了一丝真实感,这一世,她最重要的亲人还在她身边,而她最亲密的爱人,过了这一晚,她就要嫁给他了。

她不知道旁人出嫁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过了最初的欣喜、紧张、不安、忙碌,在这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谢瑶光除了微微有些舍不得母亲之外,竟然无比坦然。

☆、第84章 为君妇

第84章为君妇

史书记载,启元六年七月,宣恩帝迎娶皇后谢氏,十里红妆为嫁,封后大典之隆重,前朝未曾有过。

事实上,对谢瑶光来说,这一天实在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妙。

天还没亮的时候,宗正府的主管皇家庆典的宗正卿就领着一大群宫女内侍敲响了府里的大门。

谢瑶光同凌氏说了半宿话,刚刚才眯了一小会儿还没睡熟就醒了,怕动静太大,扰了凌氏睡眠,她一边披着衣裳起身,一边低声吩咐喜儿将人全都赶到前院去。

礼服前几日就送了过来,谢瑶光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衣裳是改了又改,才勉强算是合身。

伺候谢瑶光梳妆的姜嬷嬷瞧见她捂着嘴打哈欠,惊讶地出声道:“诶呦,我的主子啊,今儿可是您的大日子,怎么这眼睛肿成这样,有没有鸡蛋,快叫人煮两个鸡蛋滚一滚,好歹也要消消肿,这样可怎么出去见人呦。”

凌府的下人们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听姜嬷嬷这么一说,立时手忙脚乱,幸而一直在后院守着的青雪青宛也跟着过来了,有了人指挥,才不至于乱糟糟地一团。

紧接着姜嬷嬷拿出开脸的工具来,笑道:“先让宫女给您洗漱吧,弄好了您坐在那边椅子上,记得面朝南,我再给您绞面。”

谢瑶光晕晕乎乎的,干脆让人用了凉水,这才勉强清醒了些,先前凌茗霜成亲时,她从前一天就跟着,对于这流程也不陌生,洗完脸便半靠在椅背上,仰起头让姜嬷嬷动手。

然而姜嬷嬷拿着手里的丝线愣在原地,半晌才道:“主子这脸白嫩的,一丁点绒毛都瞧不出,老婆子还真是无从下手。”说罢又细细地盯着谢瑶光的脸是瞧了又瞧,才勉强在鬓角处看到了细碎绒毛的踪迹,一边忙活一边道:“小姐容貌好,脸上也白净,正好也能少受些苦。”

正如姜嬷嬷所说,没费多少工夫,就完成了开脸这道工序,还没等谢瑶光松口气,老嬷嬷又拿出一套胭脂水米分来,道:“这几年宫里头没主子,用不着这东西,估摸着是省了不少银子,这一回采购,大方着呢。”

这姜嬷嬷是个善谈的,一边为谢瑶光上妆,一边说着宫里的新鲜有趣事儿,谢瑶光打了两个哈欠,竟然来了精神,注意力全都往姜嬷嬷那儿去了,等她回过神来,那铜镜中的一张脸,竟下意识地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这是我?”

除了及笄礼那一回,谢瑶光几乎从未施过半点米分黛,就连萧景泽送给她的那一盒胭脂,还完完整整的放在梳妆盒里,倒不是因为谢姑娘自认为天生丽质能迷倒众人,她是嫌麻烦。

可要是仔细说起来,上辈子的谢皇后是十分爱打扮的,她那时身子弱,面色枯黄,神容憔悴,由不得她不打理仪容。可那些勉强遮盖气色的白色膏米分,与此刻脸上的妆容,可谓是天差地别。

炭笔粗粗勾出一双远山眉,脂米分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眼底的黑青,突出那对灵动的眸子,白净的脸颊仔细看还透着一丝米分,饱满的双唇莹润而有光泽,她一开口,镜子里的人唇瓣便微微轻启。

谢瑶光心中忍不住雀跃起来,她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极美,萧景泽一定会喜欢的。

过了五更,东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来,下人禀报,说是傅夫人到了。

来得不是傅相夫人,而是傅相的长子媳妇李氏,皇家的大婚礼,从习俗上来说其实与民间别无二致,梳发一样要请全福人。

何为全福人?父母高堂俱在,膝下儿女双全,夫妇恩爱和睦,兄弟姐妹亲如手足。

长安城中有不少符合这一条件的寻常妇人,以给新嫁娘梳发为业,挣得便是那一封银子的赏钱,堂堂一国皇后,自然不会请市井妇人,可高门大户的,要找一个全福人并不那么容易,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傅雅兰推荐了她娘亲。

凌氏同傅相夫人相熟,虽然与李氏没怎么说过话的,但是俗话说三分人情面,李氏无论是看在傅相夫人的份上,还是看在当朝皇帝的份上,又或者是抹不开面,总之,凌氏一开口,她就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看样子就等我呢。”李氏是个面相慈和的妇人,言谈举止皆有大家之风,从她的一举一动,也就不难明白为何能培养出傅雅兰这个才名冠长安的女儿了。

姜嬷嬷是个人精,知道这位是相府未来的女主人,忙行了礼道:“还得夫人稍候片刻,贴了花钿便好了。”

因为梳发是最后一道程序,所以姜嬷嬷一边拿着剪好的花钿在谢瑶光光洁的额头上比划,一边吩咐喜儿去拿礼服。

大婚礼服以玄、红二色为主,辅以金线凤纹,是国母独有的图案。

凤舞九霄,所以礼服极其贵重,除了选用上好进贡的云锦外,还将东海出产的珍珠一针一线地缝在上头,仅腰带一处就用了128颗同等大小的珍珠,并用白玉为扣。

喜儿捧着那看上去十分贵重,实际上的确很重的喜服走进来,一副郁闷的表情。

谢瑶光怕弄花了妆,僵着脸问她:“怎么了?”

“小姐,你看这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听说封后大典正午时分才开始,你要是穿着这套衣裳在太阳底下晒一整日,还不捂出一身痱子来。”喜儿抿了抿嘴,尽管不想扫兴,可仍旧老实说了内心想法,

喜儿的担忧不无道理,虽说已经快立秋,可这天气依旧热的慌,就是正常人晒一会儿都会头晕眼花,更别说谢瑶光还要穿着这一身贵重的礼服了。

谢瑶光也有些郁闷,礼服送来的时候,光顾着试了,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

姜嬷嬷见到这情景,生怕谢瑶光出什么岔子,劝说道:“也就这一回的事儿,忍忍可不就过去了,您想想,熬过今天这一天,您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了。”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