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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_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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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让你们控制灾情,你们杀了灾民是怎么一回事还怕闹得不够大吗不让灾民进城是不想影响城中百姓的正常生活,长安令,朕让你们在城外搭建临时住所,安置灾民,为什么不安置还有城里的百姓,流言蜚语闹成这般,难道就没有找出源头来”

薛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项一项的回禀道:“闹事的灾民太多了,当时场面控制不住,衙役们就动用了武力,当时只是想将他们赶出去或者绑起来,绝对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臣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死了。安置灾民的临时住所臣已经命人搭建好了,可是……可是哪些灾民不愿意住,臣……臣也想不出办法来,还有在城中散步这些谣言的人,现在说这些事的人太多了,朝中有一大半的官员也对此半信半疑,臣……臣品级低微,不敢……”

“说起这些来借口倒是一个个的。你品级低微,是让朕给你升官吗说了多少遍,不要和灾民发生冲突,安抚为主,就算不能站在他们的立场,难道你不知道一旦灾民失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萧景泽着实没有耐心和薛严解释这些,气哼哼地将人给轰走了。

宫外的情形谢瑶光也听说了一些,她忙着照顾孩子,倒分不出心想这些,不过萧景泽一连四五天都忙到深夜,睡在了御书房,她怎能不担心。

好不容易趁安哥儿睡了,这才特意提着吃食来御书房看萧景泽,没成想一进门便看到地上那摔烂了的奏折,还有揉了一地的废纸团子。

“你这是怎么了”她可是从没见过萧景泽生这么大的气。

“事多,心烦。”萧景泽鲜少有这样颓败的情绪,他面容疲惫,心中烦闷无比,但仍是挤出一丝笑容来,“过去就好了,别担心。”

“为了灾民的事儿”谢瑶光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又将废纸团子归拢到一起,丢尽了纸篓子里,笑道:“我看你先前安排赈灾井井有条,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不是赈灾的事儿,是宫外的流言。”萧景泽蹙眉,“现在恐怕宫里也有人在说吧,什么我为君不仁,非天命所归的说法都出来了,只怕是要乱!”

谢瑶光想了想,“你是说萧承和会借机造反”

尽管知道萧承和对皇位有着觊觎之心,但是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路明显不同,现如今萧景泽好端端的,又不像上辈子那样早早地就……想到这儿,谢瑶光担忧道:“你最近要小心一些,不管去哪儿都要让决明跟着,我怕……”

“怕有人行刺我阿瑶关心我,我自当领受,宫中卫尉不是吃素的,再说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也不会去哪里的,放心吧。”萧景泽笑了笑,“至于你说萧承和,他若是想直接谋反,恐怕早就做了,我觉得他求得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只要我不死,他就没有借口,我是担心民乱。”

试问哪一个朝代的建立和国家的开启不是因为民乱呢。

民一乱,便会举兵造反,他们或许兵不强,马不壮,但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就算是镇压住了,也是一场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扪心自问,萧承和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形。

☆、第165章 解铃

第167章解铃

有时候谢瑶光会想,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才会使原本顺平安昌的盛世变得突然多灾,毕竟上一辈子,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寒霜雨雪,也没有这样声势浩大的洪涝灾害。

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改变了所有事情的轨迹,谢瑶光也说不清,上辈子萧景泽死后,许多事儿她都记不太清了,如果不是萧承和偶尔还会在她眼前晃一晃,有时候她甚至会真的觉得上辈子已经成为了一场梦,而她现在只是过着和梦里截然不同的生活而已。

“古人都讲先礼后兵,你对黎民百姓有着帝王仁善之心,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良心,这便已经足够。若是真有民乱,那就是谋反,谋反乃重罪,按律法行事即可。”谢瑶光觉得萧景泽是想想出一个完美的法子,既能避免民乱,又能维护天下太平,试问天底下又怎么会有两全其美之事呢?

见萧景泽仍在沉思,谢瑶光无奈地笑了笑,“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皇帝掌生杀大权,想想先帝和几位先祖皇帝在位时的民乱,哪一次不是用血骨填平的,瞻前顾后可不行。”

这话也就谢瑶光敢说,像那些领了皇差的官员,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两句罢了。

“阿瑶,我……”即便是当了多年皇帝,萧景泽也不缺杀伐果断的决心,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一直有不能撼动的底线,他不愿意做一个铁血帝王,不愿意看到腥风血雨,倒不是因为悲悯或者慈善,纯粹的不喜欢罢了。

谢瑶光忽然想起当年萧景泽刚刚登基时,外祖父对他的评价,说他仁心治世,但仁心不能平乱世,所以才会让他丢弃一直养着的琥珀,想要磨掉他的妇人之仁。

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事儿。

谢瑶光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摸了摸鼻子,道:“我帮皇上想法子。”她喜欢的,可不就是萧景泽永不改变的温柔,不过是难了些,她就不信没有办法,又何必让萧景泽的眸子里染上血色呢。

萧景泽笑了笑,他就知道,阿瑶一定能理解他的心思。

拉起谢瑶光的手,年轻的皇帝陛下,将人引到桌案前,指着桌上的一张纸,道:“我有一点儿思路,不知可行不可行。”

萧景泽想了好几天的对策,又同不少臣工商议,怎么可能一点儿所得都没有,所有的解决办法最终都落在了纸上那七个大字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人?”谢瑶光不解,“我听黄忠说,这流言蜚语散播之广,几乎涉及了长安大大小小的门户,便是宫中也有人在说,根本无从查起,怎么找到这个系铃人呢?”

萧景泽摇摇头,解释道:“我说的系铃人,并非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流言本身,阿瑶可还记得,萧承和刚刚封王时,满城传他孝义有加的事儿。”

谢瑶光当然记得,当时他们便将计就计,不仅提升了萧景泽的声望,甚至还把萧承和给弄到了西郊丘山去守陵。

“你的意思是……”谢瑶光迟疑了一下,“让人去反驳这些流言?”

“不。”萧景泽摇摇头,“现在这些说法已经深入民心,即便让再多的人去反驳,恐怕也无济于事,而且做得越明显,就显得我越心虚,得不偿失。”

“那是……”谢瑶光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管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些流言四散,你打算借助他们这条线,去散播你想要他们传的消息。”

萧景泽笑了笑,“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也不止如此,他们不是说卦象如此,那让太常寺重新卜一卦不就行了,不过这卦象不能明显和之前的冲突了,还得与太常寺参详一番。”

“太常寺。”谢瑶光想了想,“那卦象从太常寺传出去,可见那里的官员不能尽信。”谢瑶光对前朝的大多数官员并不了解,更何况这位吴太常上任也没多久,与她几乎没有打过交道。

萧景泽笑着点头,“决明调查过了,之前那一卦是底下人卜算的,这一次请吴太常来,他是可信之人。”

太常乃九卿之一,萧景泽选的接任之人,自然是他能信得过的。

此时的西郊行宫之中,萧承和与卫陵的几位将士正是喝得畅快开怀。

“末将是个粗人,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王爷别往心里去。”一个小统领双颊通红,可见酒意正酣,他道:“我觉着那些灾民说得在理,咱们这位皇上啊,根本不将我们这些小人物放在心上,我十五岁当兵,一入伍就是十年寒暑,被遣派到这里来卫陵,是没人问没人管,和我一同入伍的如今都混上三品了,咱就是想去战场上拼杀,弄点儿战功升官,也没那个机会啊。”

“可不是!”另一人对这话深表认同,“往年分到的粮饷衣物,咱们都是最少的,说什么咱们不用上战场,好东西先紧着他们用,我呸!凭什么呀!都是当兵的,谁比谁差了,要是能上战场,老子也是铮铮铁汉一条!”

萧承和端起酒碗,笑道:“二位都是军中好儿郎,本王敬你们一杯。”同这些粗野之人喝酒,用得自然不是酒盅,而是大海碗。散发着浓烈酒香的烧刀子,就被宁王殿下眼睛眨也不眨地喝了个一干二净。

“好!”

有人道了一声好,酒劲上头,不分大小地拍了拍萧承和的肩,笑道:“我就欣赏这样豪爽的汉子,来来来,再喝一杯。”

说着话又将萧承和面前的酒碗给满上了。

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聊得话题也信马由缰,渐渐不受控制。

一直未发一言的卫陵统领吴舟横终于开口道:“宁王殿下,你说的事儿,在下应了。”

萧承和豪情不改,面露喜色,笑道:“吴统领海量,可得再多喝几杯才是,本王先干为敬。”若不是瞧着吴舟横在这样的鬼地方还能将卫陵的将士练成精兵强将,他才不会白浪费功夫同这些人喝酒呢!

哼!有这样的才能却屈居与此与坟茔为伴,他就不信吴舟横能甘心,大丈夫合该建功立业,他不过小小的试探,还不是将其本性给试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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