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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_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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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大管家这个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的往世吗?

她努力地回忆着曾经在自己七世的人生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却不得而知。面目相仿的自然是没有,可是若是其他,无论男女,但凡行为诡异点的,总该有个端倪。

可是她真得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吗?

她闭上眼睛细细地去想,可是心口那里却倏然收缩,一阵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

无奈地抬起手,抚住心口的位置。

她这辈子竟然也是有心疾的,而且这心疾,总是会适时地在最关键的时候发作。

“我只是想多活几天,过一过别人柴米油盐的日子,这有错吗?”阿砚茫然地望着灶台里那因为风吹而死灰复燃的余烬,喃喃地这么说。

正在这个时候,门再次开了,进来的是颍荷。

颍荷竟然是满脸喜悦的。

“姑娘,刚才九爷那边的夏侯姑娘命人传来消息了,说是九爷昨晚很是喜欢那个宵夜,特别是那个粥,九爷品了半个时辰呢。夏侯姑娘还说了,以后日日做一个那种口味的粥。”

阿砚听着这个,无力地点头:“好……以后天天把粥熬糊了就是。”

这几日她依旧忙碌在厨房里,每日精疲力尽忙得憔悴不堪,夜晚还会被叫起来一次去给萧铎做宵夜,而且必是要做一份葱插糊粥。

如此几番下来,她也实在是受不住了。

虽说厨房里有各样食材任凭她取用,可以做出各色花样来为自己调理身子,可是阿砚却明白,那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

她现在每晚都难以入睡,有时候刚合眼就是各种梦,梦里光怪陆离,有柴大管家,也有萧铎,更有非天,那些梦境犹如一锅糊了的粥般在她脑中回荡,可是当醒过来后,她心中只留下一片惊悚,却丝毫不能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日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忙完了,她身上裹着一件棉衣,麻木地走在院子里,此时眼瞅着已经是快开春了,院子里不再是一味的颓废荒凉,在那枯败枝叶间偶尔能看到一点惹人的绿色。

她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春日的气息,心里却是有万千情绪。

也不知道父母弟弟如何了,还有何小起,至今没听人提起过呢。

正想着呢,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轻不重,颇为均匀,一听便不知道不是寻常人等。

阿砚忽然意识到什么,脑中意识一个模糊,猛然转首看过去。

却见枯木小径之间,是一身玄黑长袍的萧铎。

许多日子不见,他眉眼依旧是往日模样,可是却已经是神色冷漠,仿佛冰玉雕刻一般,那幽深的眸子清冷到犹如万年寒潭一般,看不到丝毫的波动。

甚至于他看到阿砚的时候,也仿佛看到个猫狗一般,那眼神丝毫不曾停留,就那么清冷淡漠地滑过。

这样的萧铎,实在是陌生的,可是又是熟悉的。

这不就是曾经那个视自己如无物的萧铎吗,那个会抬手间随意结果自己性命的萧铎。

阿砚低下头,咬唇,心口开始隐约作痛。

其实也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这一世那个熟悉的萧铎和往世截然不同,如今她才懂了。

萧铎依旧是那个萧铎,只不过自己这一次和他相遇的早了。

冰冷陌生的眼神原本已经滑过,可是却又重新落到了阿砚脸上。

萧铎微微拧眉,低哑清冷的声调淡淡地问:“哪里来的丑丫头,不知道规矩吗?”

阿砚听得这话,微怔,万般情丝自心头掠过,却不知道那滋味是惆怅还是苦涩。萧铎的话语疏远冷漠,仿佛她和他,从未相识过一般。

她走上前,跪下,恭敬地道:“见过九爷,给九爷磕头。”

萧铎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冷笑一声,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阿砚乖巧地答道:“这府中又有哪个如九爷这般龙章凤姿?婢女自然猜测您便是九爷。”

萧铎听到这话,垂眸审视了她半响,却见寒风吹拂下,她细碎的额发在那白净的额头上瑟缩颤抖。

他眸底倏然变了颜色,骤然抬眸看向别处,冰冷鄙夷地道:“一个丑丫头罢了,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说完,他一撩袍角,拾阶而上,径自往枯木深处走去了。

阿砚抬起头来,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却见那背影削瘦寂寥,袍角飞扬间原本是该飞扬洒脱的,可是此时却透出一股凄冷的无奈。

其实这么多辈子了,自己和他的缘分也就那样吧。

一面之缘,生生死死,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魔咒。

她打不破,便不再强求。

其实萧铎的每一步都走得分外艰难。

他脚底下犹如尖刀铺地,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脚底剧痛难当,鲜血淋漓。

他没有回头看,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就在他的身后,阿砚一定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

据说她失忆了,可是他知道,她应该没有的。

好好的怎么会失去记忆呢,她不过是为了蒙蔽自己而装傻罢了。

就如同她在自己面前装作不会说话,傻乎乎地把自己当一只猫,其实都不过是厌恶自己罢了。

那一日几乎将她活生生掐死,如今又冷落了十几日,也折磨了她十几日,她——可曾有半点的后悔?

萧铎僵硬地命令自己抬起脚来,不要回头看,就那么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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