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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_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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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还是葛秀,现在就轮到自己了?

  寿阳公主,不就是那看自己不顺眼的小姑娘吗?

  谢馥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与张离珠,实是一般无二的想法。

  圣旨虽到,可的确是过了内阁的,高拱知道圣旨的存在,要么是无法阻拦,要么是知道这一道圣旨不会有什么坏处。

  到底是哪个,还要等高拱回来。

  谢馥站在堂前,弹墨裙素雅至极,晕红的霞光落在她身上,她抬头看着天边云霞,却见几只鸟雀扑棱着翅膀从庭院上飞过,低低地。

  轰隆……

  远远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雷声。

  风起,浓黑的云层开始滚动,眨眼之间遮没了霞光。

  谢馥呢喃道:“要下雨了……”

☆、57.第057章 反目

  “哗啦啦……”

  檐下的雨水已经连成一条线,像是在毓庆宫周围罩上了一层珠帘,走廊上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站着仰头看外面,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焦急。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太子爷回来了!”

  于是,所有人都慌乱地忙碌起来,准备手袱儿的有,准备托盘的有,准备换洗的新衣物的有……

  雨幕里,一把伞撑在朱翊钧的头顶上,被雨滴打得咚然作响。

  冯保走在朱翊钧的身边,为他撑着伞,雨水却从伞边沿滑落下来,砸在他自己的身上,一身飞鱼服都已经湿透。

  朱翊钧的脚步偏快,有淡淡的水气扑到他的面上,却没能使他的轮廓柔和半分。

  他的面色,比这天气更冷。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出来迎接,朱翊钧也没搭理一下,径直走入殿中。

  冯保一身都是湿的,只将手里的伞朝旁边一递,自有人上来,将伞从他手中接走收起来。

  一件厚厚的大袍子被盖在冯保身上,他面色苍白,嘴唇也是苍青的一片,显然是受了冻。

  殿内传出一声:“不用了,都出去吧。”

  冯保抬起头,朝里看去。

  所有伺候的太监都面面相觑起来,不约而同将问询的目光递向了冯保。

  冯保略一沉吟,只道:“都下去吧,一会儿唤你们时再来伺候。”

  “是。”

  众人总算是得了明令,连忙退去。

  转眼之间,里头就只剩下一个朱翊钧了。

  冯保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迹,才走进去,看见了已经将外袍脱下,换披了一件干燥便服的朱翊钧。

  “太子殿下,雨大风寒,若是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我没淋湿。”

  朱翊钧淡淡回了一句。

  他少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或者说,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能被所有人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无非是被逼得狠了。

  方才在贵妃宫中的那一幕,尚还不断在朱翊钧脑海之中回放……

  “她是你妹妹,便是她有什么大错,也不该由你去责罚。我不会做吗?平白给了皇后一个把柄,吃苦的还成了寿阳,你这个做兄长的做了什么?如今还要来阻拦本宫,太子殿下,莫忘了你的身份!”

  那可是他的母妃啊,竟然那般冷漠地称他“太子殿下”,还如此疾言厉色。

  朱翊钧与李贵妃的关系一直不很好。

  可并非朱翊钧对李贵妃不亲近,实是因为打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感觉出了李贵妃对自己的冷淡,自从有了四弟和妹妹之后,李贵妃的疏淡就更加明显了。

  他不清楚到底自己有哪里得罪她的地方,等到长大了一些,听说了有关于自己还在娘胎里时候的传言,便隐约明白了一点。

  也许,在李贵妃看来,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当年还害她饱受非议……

  只是如今,他以为他当了太子,即将执掌大明,不管怎样,李贵妃都应该有一些改变。

  可他终究还是错了。

  怔怔地望着虚空之中许久,朱翊钧忍不住开口问:“大伴,母妃到底在想什么?”

  冯保早知道今日发生一切事情的根由,只道:“兴许贵妃娘娘有自己的谋划呢?太子殿下今日出言阻止,只怕已经触怒于她……”

  可不早就触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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