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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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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觉察到死亡的可怕,南巧就越是对季伯的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向往。洗漱好之后,躺在窄炕上时,她忍不住跟苏满树小声说:“夫君,你说我这般年纪,还能学些医术吗?”

  她靠过来的时候,苏满树就已经习惯地将她抱进怀里,把她摆在她平日里最爱的位置上。他听到她的话,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月儿,你是想要学医术?”

  南巧想了想,说:“我从未接触过医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擅长这个。夫君,你曾经教过我包扎伤口的法子,那日年陶生病,加上今日葛花的事情,我只是想近一些绵薄之力……不想再遇到这些事情手足无措了。”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南巧,跟她说:“我说过,你若是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第66章 南巧学医

  

  大概是因为苏满树打了招呼,第二天,南巧在医药局的毡房里正跟吴嫂子磨药粉时,杨嬷嬷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身边,问她:“听说你识大字?”

  南巧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念过几年书的。”

  杨嬷嬷看着南巧,脸上没什么表情,许久之后才说:“既然如此,你就到药材库去抄写药方吧!”

  南巧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谢过杨嬷嬷,然后才开口如是说:“杨嬷嬷,我从小到大不曾接触过医药方面的东西,我并不认识什么药材……”

  杨嬷嬷自然是知道南巧的意思,这次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笑脸,道:“你尽管去吧,那边会有人带你的。你是军医季伯亲自过来打招呼要的人,我自然要把你教会了,才能让你过去,不然岂不是砸了我杨嬷嬷的招牌。”

  南巧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果然是苏满树跟季伯打了招呼,所以她才会被调到药材库的。她知道,季伯是军营里是有名的军医,如果她没有点医药基础的真凭实学,就被调到季伯那里,反而会成了碍事的累赘。

  她明白杨嬷嬷的意思后,立即向杨嬷嬷道了谢,然后跟吴嫂子说了一声后,就兴致勃勃直奔药材库去了瞳神。

  药材库其实离南巧和吴嫂子磨药粉的毡房不远,但是因为这里属于医药局的重地,南巧不曾有机会进来过。她被带人进去后,先是拜见了郑嬷嬷。这个郑嬷嬷南巧有过一面之缘,她总觉得郑嬷嬷比不苟言笑杨嬷嬷其实更加让人害怕。

  郑嬷嬷把南巧叫了过去,问了几个问题,便也没说什么,然后朝着毡房隔帘里面喊了一声:“史什长家的,你出来一下。”

  她的声音刚落,毡房隔帘就被掀开了,走出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南巧是见过这个小姑娘的,就是当初她们一起被带到杨嬷嬷那里,赵嬷嬷过来找人,问她们之中,有谁懂得医术或者认识草药?就是这个小姑娘举了手,然后被赵嬷嬷带走了。

  南巧对她有印象,小姑娘似乎对南巧也有印象,出来时见了南巧,先是朝她一笑,然后才跟郑嬷嬷说话的。

  这个小姑娘的小脸很圆,是天生带了些婴儿肥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南巧也不自觉地朝她一笑。

  郑嬷嬷说:“史什长家的,这位是苏什长家的,日后就要在医药库抄写药方子,她没有什么医药知识,你最近几日就辛苦些,教她识药认药。”

  “是,郑嬷嬷。”小姑娘态度极好的答应了郑嬷嬷,然后就带着南巧进了毡房里间。

  毡房里间里弥漫着药香味,萦绕在鼻尖很是好闻。南巧进来后,就下意识地猛吸了一大口。

  那位史什长家的小姑娘顿时就笑了,跟她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里是药材库,药味比较浓,你一时间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对我,我知道你是苏什长家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程新月,我们年岁相仿,互相称名字吧,叫什么什长家的,很是别扭呢,叫着十分的让人不习惯。”

  其实,很多人都管南巧叫做苏什长家的或者是苏嫂子,平日里南巧也并不习惯,但是因为跟他们交集很少,她也只是笑笑就算了,也不会说什么。程新月提出两个人叫名字,倒是正合了南巧的意思。

  南巧朝她笑了笑,说:“我叫*巧。”

  “南巧,我叫新月,我的乳名叫月儿,你也可以叫我月儿。”

  南巧愣了愣,有点惊讶,原来她的乳名也叫做月儿。她朝他笑了笑,开口说:“月儿。”

  跟程新月聊了一会儿,南巧才知道,她看起来年虽小,其实今年已经十七了。她是两年前嫁进来的,夫君姓史,是一个什长,跟苏满树隶属于同一个大都统。在田里的时候,两个什队都是负责种棉花的,距离应不远。

  程新月说:“南巧,如果来年我们什队没有什么调整变动,到时候我就去找你玩。我听郑嬷嬷说你是识大字的?识得很多吗?”

  南巧点了点头,她在京中时,父亲林相致力于将她培养成一个才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了找了女学先生,琴棋书画虽然谈不上精妙绝伦,但也是样样精通,在京城贵女中也算是数一数二,名列前茅。毕竟,那时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在朝堂之上,储君之位呼声最高之人。她这个未来王妃,甚至是太子妃、皇后,自然是不能相差太多。她也曾因为辛苦哭哭啼啼地晋安哥哥抱怨,晋安哥哥宠溺着哄她,让她不要学了,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在乎。那时候,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感觉到自己的压力似乎也不是那么大。于是,像是琴棋之类的,她多半只是得过且过,略微精通,算不上高手时间都知道。

  程新月见到南巧写下的一手好字,羡慕不已,连连惊呼,“南巧妹妹,你的字可真是漂亮。哎呀,你看我只会写几个药名,这字却写的极丑,真是无脸见人。”

  程新月这不过是自谦的说法,虽然她的字算不上顶漂亮,笔力不足,但是还是工整有余的,抄起药方来,也还算是过得去。

  南巧这最开始的几日任务,便是跟着程新月分药材,抄写药方,辨识各种草药。南巧擅长写字,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摆出来,让人觉得好看极了。她知道程新月除了要做自己的活计之外,还要劳心劳力地教她辨识草药,很是辛苦,便主动把抄写药方的活都揽了过来。

  忙得脚打后脑勺的程新月朝着南巧感激的笑了笑,然后作为回报,她更加认真耐心地教南巧辨识草药,拉开一小格一小格的柜子抽屉,指着里面的草药说:“南巧妹妹,你认草药这东西不能只从外表看,还要闻味道摸手感,记住它的特点,有些草药之间的特点非常相似,但是药效却是截然相反,若是误判了,很可能就会要了人的性命的。所以说,行医用药,一定要千万个小心,这一旦用错,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就变成了刽子手。”

  南巧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看着这些长相差不多,甚至有些连味道都差不多的草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点门路也摸不着。

  程新月耐心地告诉她:“这个是甘草、这个是半夏,还有泽兰、佩兰、菖蒲、半枝莲、紫苏、白芷、辛夷、连翘……”

  南巧学了一天,虽然又累又困,但是晚上跟苏满树躺在床上时,整个人依旧是兴奋不已,拉着苏满树的手,一直念叨着:“夫君,夫君,那个史什长家的女眷,乳名竟然也叫月儿。她虽然是乡野村妇出身,但是却懂得很多东西,比我懂得多得多。我今天认识了很多草药,有些草药的名字叫起来婉转又动听,若是日后我们有了娃娃,我们就给娃娃起草药的名字吧。”

  苏满树笑了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低笑着回应她:“好,月儿,我们的孩子,你说了算。”

  他说这话时,唇角泛着笑,似乎回忆起什么,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南巧忍不住追问他:“夫君,我说了什么,你竟然笑成了这样模样?是不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苏满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倒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只是觉得你这脾气,我娘应该会喜欢你的。”

  南巧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嫁给苏满树这么久,很少听苏满树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情,所以在南巧的潜意识里,她以为苏满树是跟她一样,没有了父亲母亲的。

  苏满树见南巧满脸惊讶,顿时就又笑了起来,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低笑着问她:“月儿,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南巧垂下了眼眸,有些自责道:“夫君,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尽职的妻子,嫁给你这么久,我竟然从未想过公公婆婆的事情,也从未想过去孝顺他们……”

  苏满树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安抚般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缓缓开口,“月儿,这种事并不能怪你,是我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爹娘姊妹。我十岁离家参军,如今已经十三个年头了,连我自己都对家里的人都没什么印象,更何况是从未与他们谋面的你呢?”

  南巧窝在苏满树怀里,手指戳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低声问他:“夫君,你说娘亲会喜欢我?是真的吗?”

  苏满树笑了笑,眉眼弯弯,“我娘亲人很好的,她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对了,你知道吗?我娘亲跟你有一个爱好。”

  南巧瞪圆了眼睛,好奇缠着他追问:“是什么爱好?”

  苏满树笑着说:“你刚刚要给我们的娃娃用草药名起名字,我娘亲也是用植物给我和妹妹们起名字的。我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我叫苏满树,我的大妹妹比我小上五岁,唤作苏满花,我二妹妹应该跟你同年,叫做苏满草,我走那年我三妹妹才出生,她的名字叫做苏满叶,如今应该也十三了吧。”

  直到这时,南巧才知道,苏满树竟然有三个妹妹。她有些惊讶,追问他:“夫君,你离家十三载,就从未回去过吗?”

  她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西北军营的将士,除非革了军职,离开军营,否则怎么可能会回家呢。

  苏满树并没有去打趣南巧的问题,只是老实摇头,“没有,从未回去过,前些年曾经寄过几封书信和银钱给他们,但是并没有得到他们回信,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收到。如今想来,我大妹妹年岁已经十八了,应该早已经嫁人了,或许现在已经做了娘亲也说不定,我二妹妹跟你年岁相仿,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我的小妹妹……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我对她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满树说这些话时,语气很轻,神情落寞,南巧忍不住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贴近他怀里,小声说:“夫君,我们会见到爹娘的,也会见到妹妹的。我是做儿媳的,会孝顺爹娘,善待小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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