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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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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看了老三,低估了老四。

  活该。

  太医开了方子,袭朗命人连夜去抓药。他从没动过在汤药里动手脚的主意。

  生老病死,他要他们如寻常人一般经历。做错事要付出代价,这也是寻常人该有的经历,他不会让他们成为例外。

  回到房里的时候,他的阿芷正坐在炕桌一侧用饭。刚刚沐浴过,如墨似水的长发烘干了,用一根簪子松松绾着,气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好,小脸儿白里透红,水蜜桃似的,让人想咬一口。

  香芷旋笑盈盈看他一眼,亲手给他盛了一碗燕窝羹,“快来吃点儿东西。”

  看到她的笑脸,所有的坏情绪就会烟消云散。他笑着让她去里面坐,自己坐在她先前的位置。

  香芷旋摆手遣了下人,笑微微的道,“你走之后,六弟妹还不肯走呢,说要等着你回来。”

  袭朗挑眉。在她面前,他现在已不会掩饰真实的情绪。最亲近的人,自己就该是最真实的一面。“你怎么把她打发掉的?”他问。

  “我那时正睡着呢,被吵醒了很不高兴,也不知原委,就说请她明日再来就是了。”香芷旋无辜的嘟了嘟嘴,“谁知道她还是不肯走,我就想啊,这儿是我的地盘啊,怎么我说话她还不听呢?就让铃兰把她拎出去了。”她有点儿汗颜,完全是稀里糊涂就发了话,幸亏——“醒来之后,听含笑说了说梗概,这才不再担心慢待于人了。”

  袭朗就笑,“就算没有前因,你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香芷旋却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我听说六弟妹一见你就犯了花痴病呢,半晌都死死的看着你。这怎么行呢?摆明了是觊觎我的夫君,我是不该容着的,怎样对待都不为过。”

  袭朗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个人不打紧,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件事——怎么我们阿芷就从来没那样看过我?”

  “我啊……”香芷旋想了想,“我不敢那样看着你,除非你熟睡的时候。”

  “怎么说?”袭朗有点儿好奇。

  ?

☆、第53章

?  怎么说?细看着他的容颜,对上他那双眼睛,整个人就会迷失,心里所思所想,多数都瞒不过他的。

  说起来,袭脩样貌在男子中很出挑了,只说这一点的话,钱友梅应该很知足,现在呢?还不是特别厌恶袭脩?

  同样的,香芷旋也不觉得一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就该值得女子倾心。

  只有真心珍惜善待你的人,你才应该给予相同的回报。不然,就不如尽着自己的本分度日。不需为强求、奢求急功近利或沮丧失望。

  袭朗呢?是两者兼有的人,对他心动太容易。这反倒让她一度不敢靠近,他这样的人,是寻常女子要不起的。一旦一厢情愿的动了心,他却不给丝毫回应的话,女子的生涯,便是炼狱。

  “……不想因为你好看,就对你倾心。以前要是一味盯着你看,不但落不到好处,心里想什么都会被你发现的。”香芷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袭朗唇畔逸出柔软的笑,“现在还担心我知道你所思所想么?”

  “不担心了,但也更不用盯着你看了啊。”香芷旋笑容甜美,又捏了捏他的下巴,“要看很多年呢。”

  “这话好听。”袭朗拿起甜白磁小勺,舀了一勺燕窝羹,送到她口中。

  香芷旋眯了眯眼睛,神色满足,“你怎么不吃啊?”

  “不爱吃这东西。”

  香芷旋:“……”

  “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备下的,你让我吃算是怎么回事?”袭朗笑着又舀了一勺,“来,我喂你。”

  香芷旋这才笑起来,像只憨态可掬的猫。

  **

  袭朗昨日睡了整日的觉,袭府种种是非已传得满城皆知,有人记挂着袭朋借债的事,有人要看望大老爷,还有人是为着老夫人命不久矣而上门送些东西聊表心意,而想要如愿,都要经过袭朗的同意,要先见到他,听听他的说法。

  赵贺和管家不敢为这种事打扰袭朗,推说他才歇下,又是刚痊愈,恐怕要到晚间才能醒来。

  人们忙说都知道袭四爷刚见好,明日再来就是了。

  于是,这一天从早间开始,宾客先后登门。

  袭朗横竖无事,便去了外院见客。有人要见大老爷,他也不拦着,亲自将人引到大老爷的书房。

  大老爷却命小厮传话:为家事肝火旺盛,不宜见客。

  来看望的人得了这话音儿,也就放下礼品离开,想着袭家这些人怎么都是一个脾气?——袭朗病重时也是如此,能见到他的,只有宫中那些贵人。

  而前往内宅要看老夫人的贵妇,一概由宁氏出面应承。宁氏说老夫人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也没精力跟谁好好儿说说话,真记挂着老人家,在门口看看就好。

  贵妇们自是不会反对,远远瞧见老夫人形容枯槁,闭目睡着,分明是大限将至。不论有没有深交,都是唏嘘不已。

  这日洪氏的娘家兴安伯府也没闲着,兴安伯与洪夫人相形来到袭府,一个去见袭朗,一个先去西院找女儿说话。

  兴安伯见到袭朗,开门见山:“若是袭府为难,一时间拿不出那笔银子,洪家可以帮忙。”

  袭朗道:“袭府的家底是被一些人挥霍了不少,却也不至于拿不出五万两。”

  兴安伯更困惑了,“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赶紧解决此事呢?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唉……又是何苦?”

  袭朗笑微微的,却更让人觉得疏离,“家父正在斟酌此事,我要等他的吩咐。只是他也病倒了,便不能做到雷厉风行。”只有闹得满城风雨,分家各过才会顺理成章。不然,他那个爹才不肯。

  洪氏在见到母亲之前,一直心绪烦乱。

  其实在昨日见到袭朗之前,她就极为矛盾、挣扎。她嫁了一个先后两次因为欠债出事的人。

  上一次袭朋被债主掳走的事,她听说之后就嚷嚷着要退亲,却被父母一通训斥。父母之前同意结亲,是看着老夫人有太后撑腰,现在还是要与袭府结亲,则是看准了袭朗前程无限。换句话说,洪家看上的,从来不是袭朋这个人。

  只要能够与袭府结亲,袭府得势的时候,洪家总能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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