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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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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下长子是被老夫人毁了,幸好还有次子。次子她是绝不肯让老夫人带着了,亲自管教,这两年更将次子送到了真定名儒家中求学。

  她呢?也被老夫人毁了。老夫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让她与长房生嫌隙,她从来就惹不起老夫人,心里那股子火气,就全冲着长房去了,多年来慢慢成习。脾气是越来越大,心智是一点儿都不见长。以前不需要用脑子的,只要颐指气使就能消减心头火气。

  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偶尔如同在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已是面目全非,再不是在娘家时那个知书达理的人。

  如果老夫人不是那样蛮横霸道野心不足,府里不会是这种情形。兴许如今大家都在过着安生日子,喜乐融融。

  偏偏,老夫人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到头来弄得自己晚景凄凉,弄得二房陪着她陷入泥沼,无从翻身。

  老夫人自己凄凉也罢了,还给二房埋下了祸根,给她选了个这样的儿媳妇!

  二夫人怒不可遏,很想冲到老夫人榻前狠狠数落她的罪过,狠狠地掌掴她!

  过了好些时候,二夫人才勉强平静下来,首要之事,是命人将袭朋接到自己房里,安排到厢房将养。

  二老爷听说后立刻生气了,到了她面前说:“不准!我不想见那个混账东西!”

  “你不想见他?我还不想见你呢!”二夫人所有的火气瞬间蹿到头顶。

  就是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对老夫人言听计从,根本没有自己的主张,只要他那个娘说的话,便是金玉良言,别人的话总是阳奉阴违。

  “窝囊废!”二夫人切齿道,“你这个窝囊废!这个家就是被你毁掉的!你还好意思怪朋哥儿!?”她缓缓抬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

  二老爷瞠目结舌,随后暴怒,抡起手臂,狠狠地给了二夫人一巴掌。

  二夫人只是瞬间愣怔,抬手便打了回去,“作死!敢打我!?”

  二老爷看着她眼中尽是狂躁,竟然心生怯意,“你……你疯了,疯了……”

  “滚!你给我滚!”二夫人转去捞起茶壶茶杯没头没脑地丢向二老爷。

  二老爷落荒而逃。

  “疯了?”二夫人抬手摸了摸生疼的脸,坐到了太师椅上,喃喃地道,“是疯了,你和你娘看着疯了的人,才是正常的吧?”

  呆坐半晌,有丫鬟战战兢兢进门来通禀:“六奶奶过来了,六奶奶说……说她能照顾好六爷,特地前来跟您解释的。”

  那个贱人!那才是个疯子!是不是动了谋杀亲夫的心思?二夫人咬牙切齿。还想让她帮忙收拾香氏?想得美,她不让香氏帮忙整死她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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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  二夫人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当日就夺了洪氏主持中馈的权利。

  西府外院和内宅的下人,都是老夫人和二房用惯了的,二夫人又赏了一众下人一个月的月例,下人自然是喜滋滋的唯命是从,又看出二夫人是横竖不想让洪氏好过,有个风吹草动,都是避着洪氏,直接禀明二夫人。

  洪氏不想照顾袭朋却想让他在跟前的心思,无从如愿。二夫人让外院的人把袭朋送到了自己跟前,命专人悉心照看。

  朝夕间,二夫人就变了脸。洪氏之前去解释,后来去请安,都是一样的吃了闭门羹。

  二夫人刚刚气顺了一点儿,袭肜的婚事出了岔子——女方托人来递话,说八字不合,委婉地说要退亲,并退还一应物件儿。

  原本是打算让袭肜也在今年冬日成亲的,这时看来是不能成了。

  二夫人先是生气,觉着女方实在是没见识顺风倒,可后来一想,那也是老夫人做主促成的亲事,恼火就消散了,和颜悦色的说不能成就算了,不强求,东西就不必还了,不需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此事就这样定了,她回过头来去跟袭肜说话,吞吞吐吐地说了亲事黄了的事儿。

  袭肜并没她想象中的失落沮丧,反过头来宽慰:“我这几日正犯难呢,课业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今年娶妻,少不得要耽搁很多时日。这样也好,过些日子我就回先生那里。”

  二夫人听了,泪盈于睫,“幸亏你懂事,不然家里只有乱上加乱。”

  袭肜犹豫半晌,规劝二夫人:“娘,别跟东府置气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年过失不少。您日后……劝着我哥一些,让他别再胡闹了。”他见母亲认真地看着自己,不由握住了她的手,“娘,我专心读书,会竭尽全力考取功名,若是实在没有那份才华,也无妨。到那时我找个营生,只要用心,总不会让您受苦的。”

  “……”二夫人没说话。

  “娘。”袭肜定定地看住母亲,“说句忤逆的话,祖母做的那些事对么?不对的。我在外求学的日子,时常想起家中这些事。以前不明事理,只知道一味向着双亲手足,可是,长大之后,越想越是觉着祖母……甚至爹爹,做的不对。眼下我们是没有出路了,安于现状兴许还能好一些。四哥那个人我细品过,知道他不是真的残酷的性情。话说白了,假如将我们兄弟两个换成他,您会希望我们怎么做?怕是杀人都不能解气吧?我就是为这个,回来后哥哥那些事,我始终一言不发,一来是觉着他咎由自取,二来也是清楚,我的话在家里没分量,您还总把我当孩子。可是娘,我不小了,四哥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出生入死了,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夫人沉默半晌,落了泪,“好孩子,娘知道你最懂事,日后我就盼着你争气了。”

  袭肜重重地点了下头,算是承诺,“那您呢?答应我么?”

  “答应,答应。”二夫人强笑道,“起码我是不会自找麻烦去惹东府了。至于你爹跟你哥哥,我不敢担保什么,但是只要还能留在这儿,便会尽力劝阻他们做糊涂的事,不会让他们平添无妄之灾。”

  袭肜这才放下心来,明白母亲眼前能做出的保证,也只有这些了。他只是不明白,母亲那句“只要还能留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念头一闪而逝,随后他仍是闻言劝慰母亲,只希望西府停止与东府对峙的荒唐行径。

  **

  当晚,宁氏带着三个儿媳妇和袭胧去了松鹤堂。

  该做的事,该守的规矩,都要和别家一样。

  老夫人病入膏肓之后,情形很是反常,总是夜间醒着,白日里昏睡。当然,也是因为这样,宁氏才会放心地任宾客隔着帘子看看老夫人,不然还真是有些难办。

  每一晚,老夫人醒来之后,清醒的时候总是嚷着要见二老爷。

  宁氏自是不肯。再来一出给太后上折子的事怎么办?即便是不能成事,还是要她和老四忙一番,何苦来的?能免则免吧。

  今日,婆媳四个进到房里的时候,老夫人已醒了。

  宁氏上前去,笑吟吟的道:“二弟妹方才过来了,说要见您。原本我是想遵从大老爷的意思,不让二房的人到您面前惹您生气,可是二弟妹言辞恳切,说有些话要跟您说,我便应了。”

  老夫人此刻头脑清楚,想到二儿媳,心头不悦,可是,见一见总没坏处,把要交待的事情跟她隐晦的说说也一样。由此,就点了点头。

  宁氏和香芷旋、袭胧几个人去了外间,留下了碧玉等几个大丫鬟。

  少顷,二夫人进门来。她先是径自跪到了老夫人床前,抬眼定定地看着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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