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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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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小几上摆着一局棋,袭朗坐在上手,手里一枚棋子落下。

  元宝乖乖地坐在下手,前一刻在盯着袭朗的手势,后一刻知道有人进门,扭头看了看。

  蒋修染去年与袭朗常在一起议事的时候,见到元宝是常事,与它并不陌生。

  但是元宝也只是与它不陌生而已,从来不会对他示好。

  袭朗唤紫苏进来,把元宝带去里间嚼栗子玩儿。元宝乖乖地跟着紫苏走了。

  袭朗指了指方才元宝坐着的位置,“下两盘棋。”

  蒋修染走到近前,看着坐垫上印着的元宝的爪子印,拧了眉,“你这是不把我当外人,还是故意气我呢?”

  袭朗哈哈一笑,唤小厮进来,换了坐垫。

  蒋修染这才落座,一面对弈,一面听到里面咔吧咔吧的声响,蹙眉道:“什么动静?”

  袭朗就照实跟他说了。

  蒋修染失笑,“有意思。”随后才道,“新添了个男丁?”

  “嗯。”

  “洗三礼、满月酒是不是都要在这儿办了?”

  “自然。”

  “回头我让阿东准备贺礼。”说完这件袭府的喜事,蒋修染才说起睿王的事,“打算怎么处置他?要是留在手里,是个货真价实的烫手山芋,你得赶紧扔出去。”

  “我正琢磨这事儿呢。”袭朗看了蒋修染一眼,“把他扔给淮南王怎样?”

  蒋修染思忖片刻,笑,“再好不过。用夏映凡做做文章。”

  袭朗道,“我已问过睿王妃,她本就是被睿王收买了。”

  “好事。”别说是,就算不是,把那件事安在睿王头上也不难。淮南王那笔帐,蒋修染一直没忘,皇上只让淮南王闭门思过,不足以让他解气。眼下能将皇室兄弟两个绑在一起,便应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说法,是最佳局面。

  “这事儿得周密的安排一番。”

  “你安心在家哄孩子,交给我吧。”

  “行啊。”

  蒋修染笑了笑,“事情到现在,你手里那些罪证,是不是该慢慢的扔出去了?”

  “还不行。”袭朗轻轻摇头,“那就像是一笔烂账,现在扔出去,没有获益之人。我得把账面做平,公之于众的时候,吃亏的只有睿王和他的幕僚。不然又是何苦来。”

  蒋修染思忖片刻,“这一笔烂账,是不是太子交给你的?”

  “你这么想也行。”袭朗反问:“太后病故之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蒋修染一笑,“她能跟我说什么?还没想通?只不过是挖了个坑,差点儿把我半条命埋进去。”

  “那这么说来,到最终,她还是愿意太子继承大统。”

  是在那次之后,皇后、睿王更加激进地拉拢蒋修染,蒋修染却跟家族决裂,用极端的方式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家门,继而明里暗里拆睿王的台,与之背道而驰。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袭朗这边很多事才进行得顺风顺水。

  蒋修染则想到了太后之死,“夏映凡是被睿王收买了……那么能不能这样推测——太后病故之前,察觉到了睿王对她暗藏祸心,所以才心寒,用她的方式让我不再接受睿王的拉拢?不,也不对。应该是睿王看出太后到最终还是愿意嫡长孙继承大统,并且有意将他打压得没有立足之处,这才起了歹毒的心思。”他目光微闪,“你手里那些要人命的罪证,说不定就是太后交给太子的。”说着说着就蹙了眉,“这么乱七八糟的,早知如此,生前干政、搅局又是何苦来呢?这不整个儿瞎忙了一场么?”

  袭朗微笑,“这些你我就别费心猜测了,淮南王迟早会弄清楚这些。得安排几个信得过的眼线到淮南王府。”

  “这是自然。”蒋修染不大放心睿王妃,“睿王妃回去之后——”

  袭朗道:“没事,有明宇敲打她,她不敢跟皇后乱说。”

  “他?”蒋修染是没办法信任秦明宇的,“别帮倒忙才好。”

  袭朗笑微微地凝了蒋修染一眼,“胡说八道,那是我弟兄,能力不比你差。”

  “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的话,秦家只能放弃慧贵妃、淮南王这门皇亲了。”蒋修染想说的是秦家能不能狠下心来做到这一点。

  “秦老太爷早已有定夺。比起秦家满门迟早被淮南王连累,祖孙两个只能忍痛行事。”袭朗不能不解释,要避免蒋修染信不过秦明宇节外生枝的可能。

  “那我就放心了。”

  “眼下唯一要等的,就是三公主那边的反应。”送亲的兄长半道没了影踪,她应该清楚去向、意图,但是肯定不会如实告知皇上——说出实情的话,袭朗就不需将睿王交给淮南王去折磨,要做的是再布个局,指证睿王擅自回京意图不轨。

  “以她的性情,肯定要置身事外。”蒋修染分析道,“她既然已经离京,便不会再愿意被皇后、睿王连累。要是不担心皇后母子二人的野心招致杀身大祸,她这些年完全可以做睿王最出色的谋士,而不会只是帮些不大不小的忙。而最要紧的是,她也怕你不管不顾破釜沉舟,害得她从远嫁路上被揪回来伏法。”

  袭朗笑了笑,“那我就等着看她如何编排睿王了。”

  “反正是不会给睿王脸上贴金。”

  当夜,三公主的亲信加急返回京城,径自找到了城西别院,将三公主的几封亲笔信交给袭朗过目:“殿下请袭大人过目,帮她挑选一封亲笔书信,属下才好转呈皇上。”

  袭朗将几封信都看了看,眼中有笑意,末了选出一封,知会那名侍卫。

  侍卫称是,将信件妥当的收起,“余下几封信,烦请袭大人销毁。”语必匆匆转身离去。

  袭朗回到内宅。

  香芷旋笑盈盈地抱着寒哥儿,正与含笑说着洗三礼的事:“来这儿的话,宾客们就要费一番周折,不然就跟老夫人说说,算了吧,洗三礼而已,到满月时再正经操办。”

  “那怎么行。”袭朗将话接了过去,“又不是大肆操办,请的也只是通家之好。既是有交情,怎么会在意一半日的辛苦。”说着到了床前,把寒哥儿抱到怀里,语气变得低柔,“又睡着了?”

  “嗯,能吃能睡的,只是哭起来好大声,听着很揪心。”

  含笑给袭朗曲膝行礼,随后退了下去。

  “都说孩子哭是急着长大,不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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