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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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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宇要来早就来了。”袭朗也没辙,“你只能指望淮南王了。”

  “什么叫我指望淮南王?”蒋修染挑眉,“你就看得下去?看着不瘆的慌?我见得了可恨的人,见不了这么可怜又可悲的。”

  袭朗笑笑的,“要是哪天她传元娘进宫,你可别炸毛。”

  “……”蒋修染抬手指了指袭朗,啼笑皆非的,“你也当心吧。”又一拍额头,瞪着袭朗,“我怎么就忘了她祸害过元娘呢?!”

  袭朗哈哈地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才怪,你最记仇。”

  袭朗也不是记仇,是膈应慧贵妃这个人,她怎样他都能视若无睹。原因么,还真不是为元娘,是为秦明宇。如今元娘嫁给蒋修染,且过得很好,夫妻二人都很如意,可在他们如意的背后,是秦明宇一辈子的落寞。他赞成那桩婚事,但在感情上,还是为好兄弟难过。

  从这之后,蒋修染才不再看着慧贵妃发愁,并且有几日也不用进宫——宁元娘有些不舒坦,躺在病床上还记挂着手里的一堆事,捧着账册不放,他让她交给管事,她却阳奉阴违。他没法子,索性称旧伤发作,留在家里帮她打理手头的事。

  宁元娘这一病,宁三太太来看过两次,见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咳嗽,都没开方子用药,也就不再频频登门,怕蒋修染误会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宁二娘却积极起来,先是好一番讨好宁三太太,随后提出去看望宁元娘。

  宁三太太看着她,若有所思,第一次倒也没阻拦,说去吧。

  翌日,宁二娘又要去,宁三太太笑起来,仍是点头同意。

  到了第三天,宁二娘期期艾艾地站在她面前,她抢先道:“又要去看你大姐?”

  宁二娘忙道:“是啊。”

  “去也行。”宁三太太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你去之前,我先跟你说说你的终身大事吧。前几日,一名地方官的发妻来京城走亲戚,不知怎的知道了你这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托了人来说项。她已过了三十,膝下无所出,想要给她家老爷添一房贵妾。要我说心里话,很是不忍,与老爷说起来的时候还长吁短叹的,想着还是尽量让你穿着正红嫁衣出阁。老爷却说你这么个不安分的惹事精,远远地打发出去也好。当时我听着还挺生气的,可是看你这几日这么忙碌,我改主意了。你就去当贵妾吧,不是一直都存着做妾的心思么?出阁之后好生服侍主母,早些生儿育女。”

  宁二娘起先还眼含希冀,到了中途已经站起身来,听到末尾,已是脸色煞白,颤声道:“母亲……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这么对你?”宁三太太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忽然板了脸,恨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是照着你大姐夫的心思,早把你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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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  “我大姐夫?”宁二娘惊疑不定,“您这话是从何而起?是他还是我大姐让人跟您说什么了?”

  宁三太太冷哼出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元娘起初不舒坦那两日,你怎么不说去看望她?你大姐夫有了几日的假,你就忙不迭地过去看望。再说你这打扮,从头到脚费尽心思——元娘病怏怏的,你是跑去让她衬得你好看,还是让自己衬得她颜色尽失?”

  “我没有!”宁二娘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望着嫡母,“母亲,我真的没有,真的是去看望大姐的啊。您误会了,别轻易发落我……”

  宁三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今日我也跟你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不好听,可你必须明白。元娘从小倔强,便是没有你们比着,与我的情分也不似别家母女一般亲近,这是谁都没法子的事儿。你从小听话,对我百依百顺,我便是铁石心肠,这些年待你也有了几分真心。可是有一节,你我便是胜似母女,你到底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到了关乎元娘的事情上,我还是要为她着想。有几年,我由着性子数落她,担心的是她嫁不好。而对你们几个庶女,担心的则是你们嫁出去不能给宁家带来益处。”

  宁二娘身形摇摇欲坠。她心里不是不明白,可嫡母这样说出来,还是让她愤怒又惶惑至极。

  “以往,我是打算让你进袭府做妾室,由着你谋求,结果呢?你受了责罚,我再也不能登袭府的门。到今年,不管老爷如何不悦,我还是求他让我出门时带上你,只盼着哪一家能相中你。可是你糊涂啊,眼下竟把主意打到了你大姐夫头上!姐妹共侍一夫,你想让我们家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么?便是到了那不顾脸面的地步,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跟我的亲骨肉争风吃醋?虎毒还不食子呢。抛开这些不说,只说你有多蠢——你大姐夫这些年只等着元娘,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敢到他面前去搔首弄姿,当真是活腻了!他让丫鬟传话给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要是不忍心发落,跟他说一声就行。”

  宁二娘身形一软,瘫坐在地上。

  “该说的我都说了,恨我怨我都随你。我的确是有过错,竟把你调教得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起就别出门了,等着那家来接你。要是实在不甘,不妨一脖子吊死,你走了也没事,有你姨娘为你日日诵经超度,不愁不能投胎转世……”

  宁二娘失声痛哭起来。

  过了几日,宁三太太去看了看宁元娘,母女两个说了一阵子话,都没提宁二娘的事,甚至都不清楚对方是否知情。便是提起,又能说什么呢?

  后来,宁三太太悄悄地把宁二娘打发给人做了妾室,给了二百两银子、两箱子妆奁。事后亲朋问起,连宁二娘去了哪一家都懒得说,只当家中没有这个人。她想,二娘要是日后成了气候回来刁难她,那也是这些年行差踏错的报应。眼下,不能怪她心狠。

  那个蠢货怎么就不明白,从哪方面来讲,打蒋修染的主意都踩到了她甚至很多人的底限。

  自然,这是后话了。

  **

  查抄睿王府一事,大张旗鼓地进行着,成为京城最大的一场热闹,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得空就去睿王府门前转转,看着负责抄家的官员官差有条不紊地忙碌。

  所谓抄家,是将金银珠宝、田庄铺子、家具摆件、衣衫布帛等等一并记录在册、估算价钱。能剩下的,不过空旷的庭院、空落的居室。

  皇上这个决定,有没有激怒皇后,无人知晓,睿王却因此病倒了。

  初闻消息时,他不能相信,吵着喊着要面圣。被丢到空空如也只一张破旧床榻的屋子里思过的时候,他险些发狂。折腾了几日之后,面色枯槁,起不得身。

  太子得知后,给他请了一位太医诊治。

  太医把脉开了个滋补的方子,睿王的情形却是越补越差,身体极其虚弱,烧得整个人神志不清,经常胡言乱语。

  不是要疯,便是要丧命。

  太子不敢隐瞒,忙如实禀明皇上。

  皇上不解,“每日里胡言乱语?查不出究竟?”对睿王得了什么病更感兴趣。

  太子忙请罪,“是儿臣疏忽,一早就该多请几名太医给睿王把脉。”

  “睿王——”皇上语气淡漠,“他若是就此疯了死了,便还是睿王;若是能够痊愈,下旨褫夺封号,贬为庶民。”

  太子险些接不上话,沉吟片刻才恭声道:“儿臣命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几个前去诊治。”

  皇上颔首,轻一摆手,“日后这种事你自行定夺,有了结果知会朕一声便是。”

  太子称是,躬身告退。皇上到底是想让睿王生或死,他还真琢磨不透。后来他发现,便是皇上与他想让睿王好端端活下去,都不能够了——

  几个太医轮番把脉,硬是说不出个切实的病症。小心翼翼地商讨出个性子温和的滋补方子,全无疗效。睿王一日比一日虚弱。

  如此反复两次,太医有了定论:睿王这症状,不是病,大抵是中毒了。

  太子思忖多时,想到了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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