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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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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吵架了。她是好人,我是坏人。离我近了她都觉着不踏实。”

  香大奶奶骇笑,“真的还是假的?姐妹就是再亲近,她可也不能说这种话。她夫君是怎么到今日的,她自己不清楚?可别惹得三姑爷一个不高兴,将他们打回原形。”

  “不会。”香芷旋轻笑,“我们争执了几句,她也只是还在跟我闹脾气,哪儿就能惹到别人了?”

  香大奶奶松一口气,“那就好。”随后说起香家的事,“老太太和大太太整日里被大老爷耳提面命的,都安生下来了。再说了,你夫君眼下是个什么地位,她们不会不清楚,又知道他对你一心一意,到眼下哪儿还有胆子惹事?再有,大老爷看着大爷得了你夫君的照拂前景光明,已有了辞官的意思,到那一日,家里就是你大哥当家,再不会有人给你添堵了。”

  “我知道。”香芷旋忙笑道,“我大哥的心思,他虽然没明说过,可我也看得出几分。再说了,这几年你们该帮的帮,该捧场的捧场,我心里都有数。你回去告诉他,别怪我以前牙尖嘴利总得罪他才是。”

  香大奶奶笑得畅快,“要我传话的事儿就免了,你们兄妹两个没嫌隙就成。”

  五日后,袭肜成亲,娶了兵部主事姚氏女。

  袭府宾客应门,道贺时都少不得说句袭府可真是好事连连。

  也只有袭府这样的人家这样的门第,才会在风波刚刚平静时便如常度日——目前还在后怕、观望的人家比比皆是。而袭府自上至下,都是一副什么都未曾发生的样子,喜乐融融。

  也正是因此,外人对宁氏、香芷旋愈发高看一眼。约束自己不动声色容易,约束一府人等皆如此,可就是功力了。

  袭肜与姚氏拜堂成亲之后,首要之事便是认亲。

  香芷旋从头看到尾,觉得姚氏对二老夫人似乎透着点儿冷淡,对她和婆婆却是亲近有加,必是蓄意为之。

  她没沾沾自喜的闲情,只是愈发觉着二老夫人不易。

  好不容易经营到了如今娶儿媳妇的一日,往后要是再受儿媳妇的气……转念就释然,便是东府不方便出面干涉婆媳之间的是非,还有蒋修染呢,有什么好担心的?蒋修染总不可能看着姐姐受委屈的。要是姚氏站得住理,东府与蒋修染都不会说什么,可要是姚氏站不住理纯找茬,那……就要看情形了,最起码,还是要避免蒋修染出手的情形——他一出手,基本上事情就失去了转圜余地。

  **

  袭府如常度日的时候,朝堂里一日也不得消停。

  先是镇国将军一案牵连甚广,皇上、太子毫无从轻发落的意思,逐个缉拿归案,责令三法司加紧审讯,要该死的人赶在今年秋后问斩。

  与此同时发生的,是镇国将军长子袁庭毅兴兵造反,放在明面上的理由是太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囚禁皇后、诛杀忠良等滔天罪名。

  皇上与太子闻讯,不急不躁,甚至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叫一众朝臣一头雾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听闻袁庭毅走出先前睿王的封地之后前行艰难,陷入僵持的局面,这才知道皇上早有部署,心内稍安。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皇上每日上朝听政,由此,谣言便可不攻自破。可皇上偏不肯如此,只每日与袭朗、蒋修染在静园议事,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直到三月下旬,皇上才下旨:太子率兵出征,讨伐叛贼。

  朝堂哗然。

  皇上却是心意已决,不管群臣说什么储君不可担负这等风险的谏言。原因只有他知道,这是太子拼力求他成全的。

  而他自是满心愉悦,他希望元皇后的骨血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人,去沙场历练一番,只有益处。

  只有体会到为社稷卖命的热血儿郎的辛苦,才能体会到这种人的艰辛,才能善待。

  是的,他兴许骨子里就是个重武轻文的皇帝,而太子亦是如此,不然不会有去往沙场的胆色,不会一直倚重足智多谋的良将。

  至于袭朗与蒋修染,太子是不肯带的,要他们留在京城确保皇上安危,需要带走的,只有他们对来日战事做出的部署、给出的良策。

  多年父子名分,眼下这些是非,是让皇上对太子最为满意的事情。

  三月底,太子挂帅出征。

  当日,皇上结束这许久称病的情形,并且日后将每日临朝,直到太子战捷归来。

  **

  三公主这一段日子,一直留在宫中。继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一直想再与皇后详谈诸事,但是皇后再不肯见她。

  这是三公主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事情——你想让一个至亲活下去,可她只认为你是惺惺作态,并非发自真心。

  她怎么会不是发自真心呢?

  男人的野心、报复她明白,甚至早在几年前就猜出了睿王必死无疑的结果——便是谁要他苟且偷生地活,他都不肯。可皇后不一样,那是她的母亲。在这关头,她知道母后便是活下去可能也是行尸走肉,但是……她不能不为此尽力,她知道死亡的真相。

  永世别离。

  与母亲别离,她没想过,她也不想为此有任何准备。

  生于帝王家,她知道有些时候的活,并不见得比生不如死更好,但是……她又如何能做到眼睁睁看着母亲决然赴死?

  她不能。所以哪怕被迁怒被嫌弃,她也想尽量争取那一线希望。

  何况,母亲还有出路,父亲为了她,已经答应了。

  父亲都答应了,偏生母亲不肯顺从,对她只有怨气甚至厌憎。

  不给她机会,便是给了父亲将对母亲的伤害加重的机会——便是父亲有所缓和都没用,局势已定。

  这真是生不如死的体会。

  **

  太子出征之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袭朗与蒋修染终于得了清闲,此后可以如常度日。

  当晚,月上中天时,袭朗回到家中,步入正房。

  刚进院门,元宝就兴高采烈地冲到他面前,直起身形,前爪搭在了他肩头,身形随着大尾巴的轻晃微微摇摆着。

  这个小家伙,记他倒是记得牢——他甚至都不敢奢望寒哥儿还能对他一如往昔,可元宝还是那样,隔得日子久了再见,便高兴得什么似的。

  他学不来阿芷与元宝的絮絮叨叨,只以亲昵的轻抚表达心绪。

  元宝,是他们这一小家人的一口,早已如此。

  元宝撒娇了好一阵子,才跟着袭朗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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