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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令_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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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阿菀小时候常生病,一年到头进宫没几回,宫里的人说起她时,除了知道她是卫烜护着的未来世子妃外,竟然对她毫无印象,这在宗室中也算是另类了。

  阿菀被郑贵妃亲热的举动弄得极不习惯,不过面上却笑得颇为腼腆,客客气气地应了郑贵妃的邀请,至于到时候去不去,还不是一句话?

  与郑贵妃等人分别后,瑞王妃便带着儿媳妇和女儿往皇后的凤仪宫行去,儿子则让内侍送去昭阳宫上课,太子妃也抱着儿子一起去了凤仪宫,想来还是要说说体已话的。

  到了凤仪宫后,皇后让人上茶果点心,便抱着孙子逗他,顺便与瑞王妃说话。

  “如今寿安嫁过来了,有她帮衬着,你也能轻松许多了,以后进宫来莫再嫌麻烦,有空便过来同本宫说说话。”皇后待瑞王妃极是亲热。

  瑞王妃虽然是继妃,而且人也有些木讷,平时不吭不响的闷着,加上太后时而打压,让人有些同情,但宫里的女人依然对她颇为客气,与她说话也有几分拉拢之意。不过这也不奇怪,只要她稳稳地当着这瑞王妃,那便要客气几分,加上也不知道为何卫烜这个难缠的煞星竟然对这继母从未过刁难她,倒是让她当这继母也当得挺舒心的。

  当然,也有很多人笑话她这继母当得没滋味,纵使她是继母,但在大义上仍是占了“母亲”的角色,卫烜再张狂,也应该敬重几分,而不是被继子欺得龟缩着,从不敢插手继子的事情,连带的她所出的两个儿女都让卫烜给压着。

  瑞王妃倒是端得住,这些年来任人如何说,她皆没放在心上,安安稳稳地当自己的瑞王妃,直至现在,其实也算是厉害了。

  阿菀想起自家公主娘对瑞王妃的评价,是个心放得很宽的聪明人。

  瑞王妃笑道:“瞧您说这话,臣妾哪次拒绝过您?不过是王府事情多,真的走不开罢了。”

  这话有点打太极的味道,瑞王妃能端,且人也不是个蠢的,这些年才能和卫烜那个煞星相安无事地同处一府。对于皇后和郑贵妃,甚至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她皆一视同仁,并未与谁过份亲近或者疏离,偶尔被人骂一声木愣子,回府后照样过自己的日子,这种态度奇特地竟然没有给瑞王惹上什么麻烦。

  如此,瑞王也对她有些满意。继妻虽没有嫡妻通透练达,可是能端得住就行。

  两人说着话时,被皇后抱着的皇长孙不乐意了,一脚丫子踹向亲祖母的手,伸手朝孟妘啊啊地叫着讨抱,皇后见状,忙将孙子递给儿媳妇,就怕他不乐意哭了。现在孙子是皇后的命根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如何不舍得他受点委屈。

  皇后曾经还想着要抱养孙子,不过这个想法直接被儿子联合儿媳妇给压制得死死的,再也不敢生起这念头了。

  等孟妘将皇长孙抱过去后,皇后看了阿菀和卫嫤一眼,又道:“行了,太子妃带你两位妹妹到偏殿去说话罢,你们姐妹间也应该亲香亲香一些。”

  孟妘眼皮也没撩一下,对皇后的意有所指的话很平静地接了,然后抱起儿子,带着阿菀和卫嫤到偏殿去说话了。

  ****

  下朝后不久,卫烜慢悠悠地来到太极殿前。

  那些在太极殿外等待皇帝召见的大臣们见到一袭赭衣的少年走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倒是有两位阁老淡然地抬头,目光悠远地望着向太极殿外的广场。

  在场诸人皆忍不住对两位阁老侧目,心生佩服,这定力就是不同。

  两位阁老面上淡然,其实心里已经在骂爹了——不,应该骂的是瑞王这个教子无方的爹,让他养出个祸害来,若不是为了维持面子,两位阁老也很想缩着脖子闪到一旁,省得给那煞星看到。

  这皆是先前赈灾时卫烜传出的凶名所致,至今不过才过了几天时间,人人心里对他仍是有些发悚的。

  不过今日的卫烜并没有理会这些大臣,而是挺规矩地站在那儿等通传,等太极殿的总管杨庆出来迎接时,施施然地进去了,根本没给那些大臣一个眼角光。

  这十分反常!

  不过很快便有大臣想起,这位世子爷前天刚成亲,现在还是新婚呢,估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现在看着也没有那般面目可憎了,估模着他此时心里高兴,连带着也不想再作恶,方才会这般平静。

  前天瑞王府办喜事,碍着瑞王的面子,京城里有点脸面的勋贵大臣都挺捧场的去了,便是品级不够参加的,也早早地备了厚礼过来祝贺,据说单是收礼,瑞王府的管家下人都收到手软。只是那时候不管是勋贵或者是朝臣都恨他恨得要死,去得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因其凶名在外,他出来敬酒时,大伙也是僵着脸,根本不敢灌他酒。

  当日所有去吃喜宴的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吃得最痛苦的一次喜宴了。

  不过现在看卫烜那般平静的模样儿,在场的人都觉得,还是让这位煞星凶神高兴点,少来寻他们的晦气吧。

  进了太极殿后,卫烜便规矩地给文德帝请安。

  此时太极殿里,除了皇帝外,还有太子及三皇子,卫烜也少不得同他们见礼。不过比起对文德帝的规矩,对这两人的礼便有些马虎了,太子和三皇子面上的神色都十分平静,也看不出他们心里的想法如何。

  文德帝见他进来,便笑道:“方才你父王过来同朕说,你又要胡闹了,可有这回事情?”

  至于胡闹什么,瑞王自然是不会告诉文德帝,他家熊孩子竟然是个不举的,所以才会拿元帕做假。

  卫烜疑惑地看他,纳闷道:“皇伯父,你休要听他胡说,侄儿这阵子忙着亲事,可没有去外头惹事。”他想了想,厚着脸皮道,“而且,侄儿这般安份的人,可从未主动惹事,都是旁的事情惹了我才对。”

  文德帝被他厚脸皮的话给逗笑了,指着他道:“不过才成亲,怎地将你的脸皮给磨厚了?现下成亲了,可就是大人了,以后莫要再如此胡闹,好好跟你父王学,将来你父王的担子还要你来挑呢。”

  听到文德帝的话,一旁的太子和三皇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惊涛骇浪。

  瑞王深得文德帝宠信,现在管着京郊大营,手中的兵权是实在的,这也是朝臣们即便恨他恨得要死,平时还是得笑脸相迎的原因。也因为如此,不管哪一方都想要拉拢他,可惜瑞王只忠于皇帝,除了皇帝,没人能差谴他,更像只老狐狸一般,得罪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能奈他何。

  皇子们年纪渐长,在朝堂上开始经营自己的势力后,自然也想拉拢瑞王,可惜没人成功。而卫烜作为瑞王世子,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霸王,以后难当重任,却不想皇帝此时会说出这种话来,摆明着以后让他接任瑞王的位子。

  可惜某人却是个浑的,此时还抱怨着:“皇伯父,不干行不行?看着就累得慌,我还想要悠闲个几年呢?父王现在还年轻,让他自个挑些人去好生培养养,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哎哟,别扔啊——”

  卫烜边叫着边往旁边跳,原因是皇帝被他那种嫌麻烦的语气弄得心堵,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他砸去了。

  三皇子几乎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虽说从小就知道这厮是个浑的,却没想到会这般浑。太子脸色也有些异样,不过到底没有太大的惊讶。

  卫烜颠颠地去拾起那方砚台,亲自呈给文德帝,朝他眼巴巴地看着。

  他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及表情最容易让皇帝心软,或者说容易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卫烜很卑鄙地常用这招,果然文德帝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眸心深处有些复杂,却没再想要砸他了。

  若是能达到目的,他并不忌讳用什么手段——除了阿菀外。

  “行了行了,再松快几年,等你及冠时,可由不得你松散了。”

  卫烜应了声,正想继续厚脸皮和他提一下让他给自己捎一个月的婚假时,却不想荣王求见。

  文德帝正不想应付卫烜,当下便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胖子滚进来了。

  荣王进来后,给文德帝请安,然后又同几个侄子打了招呼,便搓着手对文德帝道:“皇兄,臣弟同您打个商量,您瞧可行?”

  文德帝看他搓着手的模样,眼角抽了下,按耐住心里那股突然而生的气闷感,问道:“先说说看。”

  荣王偷偷看了卫烜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道:“听说母后和皇兄又准备给臣弟挑选王妃了,臣弟想同您商量一下,让臣弟自己亲自挑行不?臣弟想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届时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身家清白,你们能不能如了臣弟的意?”

  文德帝听罢,眉头皱了起来,又有种头疼的感觉。

  看着这个白胖子,文德帝几乎快要想不起以前那个俊秀乖巧的皇弟是什么模样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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