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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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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品兰居前惊鸿一瞥,那少年容貌俊朗而清冷,任谁也没法把他往坏了想。

  柳氏望望前头,那边有个岔路口,以前他们出门并没有遇到过这个赵公子,说不定大家不同路。

  她又开始盼着双方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好早点解了大女儿的围,这丫头脸皮太薄。

  阿桔同样盼着,虽说心里没抱太大希望,毕竟那日他们主仆骑马从自家村子那边路过了。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发慌,好像那人一直在隔着帘子看她?

  应该是她多想了吧?村人鲜少读书,看到她最多瞅两眼也便不再看了,赵公子一看就出身富贵,肯定知礼的,况且她这副相貌在村里算是拔尖儿,那些富家子弟见多识广,应该不会为此失态。那会儿她看他的兰花,他不是还不高兴了吗?

  这样想着,阿桔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右手却忍不住转动姨母新送她的玉镯子。

  林竹瞧着长姐的拘谨样,心生惋惜,要是长姐没有定亲,跟那个赵公子倒是挺相配。不是她嫌贫爱富,要怪只怪长姐生得娇花一般,一想到她嫁给孟仲景后便要下地干活,即便不用下地也要像母亲这般整日围着锅台转,她就不忍心。自家父亲赚钱多,母亲还好过点,孟仲景只会种地……

  可惜她再不忍,架不住长姐只想跟孟仲景过,再说人家赵公子说不定早成亲了,又买兰花又买屏风,分明是送给女眷的。

  不知不觉到了岔路口,母女三人不约而同,皆暗暗留意后面。

  陈平突然很紧张。

  给少爷赶车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心慌,比当年初次驾车还忐忑,即便他都说不出自己到底在瞎紧张啥。难道是前面的姑娘太好看?可少爷提醒他规矩点,他根本没敢往那边瞅啊,只盯着驴车后面的土道了。

  “少爷,咱们,走哪边?”岔路口就在眼前,陈平小声问了出来。

  往右拐是近路,也是他们习惯走的,前两天少爷心里不大痛快,不想早早回家,才纵马绕了一回远路。

  赵沉皱眉,不知陈平为何多此一问。目光扫过车中三盆兰花,他刚想开口,然重新抬眼时,眼看那驴车拐走后渐行渐远,声音突然不受他控制:“天色尚早。”

  陈平心领神会,将车赶到了左边土路上。

  

☆、让路

  安静的乡间小道,一共一辆驴车一辆马车,想不注意到彼此都难。

  从镇子出来到岔路口,路程并不算远,因此林贤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知道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但拐到小道上后,妻子女儿们依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欢声笑语,他就奇怪了,回头问道:“今儿个怎么都不说话了?”

  林重九小脸上一片茫然,母亲姐姐们都不说话,他就不敢说了。

  柳氏跟丈夫中间隔着二女儿,怕被后面车上的人听到她不好解释,只用眼神示意丈夫看大女儿。

  阿桔脸上烫极了。

  她知道,家人不说话是因为她表现的太拘谨。她也不想坏母亲妹妹的兴致,实在是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那人目光太凌厉,一想到他有可能正在盯着她看,她就浑身不自在。

  林贤没看太懂。

  林竹见长姐脸颊越来越红,脑袋低着下巴都快碰到因为驴车颠簸而轻轻晃动的胸口了,心中不忍,歪头,小声对父亲道:“爹爹,后面马车离咱们太近,里面坐的是那个赵公子,大姐……”

  林贤顿时明白了,再看看,马车离得果然有些近。

  长女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特别是跟孟仲景定亲之后,轻易不愿出门,若非她姨母家有她心爱的兰花,这次她恐怕也不会去。

  那个赵公子……年岁与孟仲景相当,确实应该避讳。

  林贤闲聊结束般转了回去,看看左右。这条路能容两辆马车并行,只是路上空荡无人,他习惯走在中间了,或许对方也想超过他们,碍于礼数才没有追上来?

  “驾……”林贤轻声赶道,用鞭子杆拍拍驴屁.股,让车靠边走,让出半条路来。

  赵沉在车里将前面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看兰花盆景,再看看驴车左边明显凹凸不平的小道,问陈平:“能否平平稳稳超过去?”

  陈平摇头,“多少都会颠簸点。”这条路中间还算平整,两边因为跟田地挨着,有些地段被倾轧地几乎与田沟持平,道边还有农户们扔出来的杂土杂草。

  赵沉便低声说了一句。

  陈平颔首,随即扬声道:“多谢这位老爷好心让路,只是我家公子今日买了三盆兰花盆景,特吩咐小的宁可慢些赶路也要避免颠簸,故此缓行。老爷随意赶车便可,不必忧虑我们。”

  他突然开口,林家五口子都愣了一下。

  柳氏有些尴尬。她本来就觉得那赵公子不像轻.浮之人,是看大女儿太不自在才提醒丈夫的,眼下自家这样主动让路,也不知对方会怎样想。

  阿桔更是彻底闹了个大红脸。果然,果然是她多想了,对方爱花惜花,慢行根本与她无关。

  林贤则爽朗回道:“原来如此,林某还担心我们走的慢耽误贵人行程,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双方理由都找的冠冕堂皇,寒暄几句后很快静默下来,继续一前一后慢慢地走。

  确定对方并非有心跟随后,为了解大女儿的羞窘,柳氏开始找话聊,问她在姨母家有没有看到新品兰花。有话说总比没话说好,阿桔强迫自己不去理那种似有若无的被注视感,认真跟母亲聊了起来。

  她声音轻柔,赵沉到底隔了一定距离,并听不清楚,只能看见她红唇启合。

  他盯着那个农家姑娘,有些失神。

  当日初见,只是惊鸿一瞥,就像在荒原枯行太久,路边突然出现一朵娇.艳野花,任谁都会驻足观赏,路过之后便不会多想。再遇是在品兰居,隔着纱帘,他看见她坐在里面,安静地像画中人,不知是她美得让人过目不忘,还是自己记性太好,他一眼认出了她。原本想在书房先挑字画的,因诧异此等巧遇,不由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先是注意到她,再发现那株兰花。

  

  他对各种兰花也算熟悉,却并未见过这种,惊奇之际听她喃喃出声,正是昔日江南花农进贡时对大一品的品评。他震惊一个乡野姑娘竟知晓宫里新传出来的品兰之词,也怀疑此兰真假,便直接问她。

  谁料她……

  这些年他赵沉虽落魄,但凡出门,总有姑娘对他青睐有加。那日此女看出他身上戴了玉佩,他以为她跟他的弟弟一样盯着他打量了良久,今日主动问话,便按以往经历猜测她多半会惊喜或羞涩,未料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非但不答话,还想把他推给那些只会鹦鹉学舌的愚笨丫鬟。

  虽有不悦,毕竟是陌生人,他懒得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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