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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为营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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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畅快过了,自然没意见的点点头。

村落坐落在半山腰,婚宴的举行地点是一处悬崖边上的空地,棚子里的人载歌载舞,后来风来了,棚子的顶被霎时间吹翻,演奏乐器的人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迎着狂风骤雨长啸着继续演奏。

族长已经一把年纪了,捋着长长的胡子乐呵呵的比划着问吴铭和姜衫会不会跳祈福的舞蹈。

姜衫从来没有在下那么大的雨的情况下跳过舞,骤雨倾盆,一阵阵从山谷吹上来的狂风吹的人几乎要站不住脚,身边的人手拉手围成了一圈,乐器的声音悠扬肃穆起来,她不停的旋转再旋转,脖颈高高的扬起,看着苍穹处的雨天风尘凝聚成了一团。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许久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自由和快乐。

快活的时候酣畅淋漓,却终归要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代价,姜衫一回去就病倒了,她的身子刚刚好了没多久,从半夜起就开始发热,到了第二天都烧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先前请姜衫去做客的女人把吴铭支了出去,然后给姜衫端来了药,女人帮姜衫掖着被角,又问了一遍从姜衫到的第一天就被追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你真的不是来嫁给小妥阿泽的吗?”

妥阿泽是吴铭在彝族的名字,姜衫笑着摇摇头,“我们是朋友。”

女人歪头不解,“可是小妥阿泽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族里,他已经到了年龄,却一个妻子都没有娶,家族的长辈们都在担心呢。”

姜衫迷迷糊糊睡着前还在听到女人的絮叨,“我们都很喜欢你,你跳舞可真好看,和小妥阿泽在一块,最是般配的两个人…”

姜衫是被一阵喧哗声给吵醒的,她的头沉沉的,眼皮像是被最强力的胶水粘住了一般,连睁开一条缝都显得那么的艰难,姜衫使劲儿的掐了掐掌心,努力的试图恢复几分神智。

外面的吵闹声音越发的大了,隐隐约约的争执透着几分耳熟来,姜衫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些,结果头刚转到一边,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漆黑的后脑勺,再往下看,光洁的脖颈,露出在被子外的结实有力的肩膀…

满屋子喜庆的大红色,连身上的被子都不是原来的那一条,绣着花鸟鱼虫的被子红的发亮!

她不过是发个烧,谁tm能来告诉她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姜衫一脚就踹了过去!

“唔!”

男人闷哼一声,身子一缩,痛呼着转过身来。然后姜衫就看到了让她惊的心跳都差点停跳的一幕——衣衫不整的和她躺在一个被窝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吴铭!

“怎么是你!”

“怎么回事?”

惊醒后的吴铭反应的很快,一看到身边躺了个怒气冲冲的姜衫,立刻惊讶的坐起了身!

姜衫已经快速的检查完毕,她的衣服还是整齐的,两人除了躺在一起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不该有的事情,头痛欲裂的姜衫定睛想了想,立刻想起了睡前彝族女人给自己端的药来…

姜衫头疼的揉揉眉心,“你的族人到底对你娶妻有多大的执念,连这种事都…我是吃了药,可你是怎么回事?”

吴 铭转瞬间也明白了现在这荒唐的情况大致是怎么回事,从他把姜衫带回水西家族,一闲下来他就被族里的长辈叫去谈话,关注点无非就是在娶妻和姜衫的身份上面。 性格孤僻的吴铭和水西家族的其他人不一样,他所有的关注力都在自己的舞蹈上面,对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一丁点兴趣没有,姜衫是迄今而至他正式交到的第一个女性 朋友,民风开放的彝族长辈们对姜衫可是寄予了厚望。

奈何吴铭一直无动于衷,姜衫并没有想要让他帮忙的意思,他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带姜衫一起研究彝族已经接近失传的几样舞蹈,更是没把长辈的谆谆叮嘱和期望放在心上。

结果就出了现在这么个岔子,他被叫出去后也就被彝族女人的两个丈夫缠着喝了两杯清酒而已,倒不知道下了什么药,效力竟然这么强,到现在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两人眼巴巴的对视了半天,心中都是又尴尬又无语,两人和天性奔放的彝族男女还不一样,不可能就因为这么一番布置,醒来后就真的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这群人还真是…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谈论上几句,吴铭刚红着脸把衬衣穿好,外面的喧哗声就已经快到了门口。

“让开!”

一声熟悉的爆呵声蓦地传来,姜衫登时一惊!

秦亦灏!

接着是秦烈听上去礼貌却满是威胁的声音、

“我们是来接人的,没有想要冲突的意思,没来得及没能送上拜帖的确不对,只是房间里的人可能是我们秦少的未婚妻,你们这样做是在与整个秦家为敌。”

姜衫看看床上的吴铭,再看看身子虚软的自己,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来了!”

她跟秦亦灏的关系现在还是一团乱麻,被他撞见这么一幅情景,以秦亦灏那样阴晴不定的性子,绝对是会出事的!姜衫低呼一声就开始把吴铭往床下拉。

“你,你先藏起来。”

吴铭这些天也断断续续听姜衫讲了些她跟秦亦灏之间的纠葛,虽然具体的不清楚,但还是知道姜衫现在名义上是秦亦灏的女朋友,这样被撞见的确是不合适,吴铭快速的下床,蓬松的头发微乱,俊秀的脸上红色缓缓蔓延。

“解释清楚也是可以的,还有,你不是想要跟他分开吗?这样也…”

姜衫头痛欲裂,“你不了解他的性子,他…算了,事后再说,你先躲起来吧。”

听上去秦亦灏带来的人不少,眼见着脚步已经冲到了门口,尴尬欲死的姜衫一急,涨红着连压着吴铭就往床底塞!

“对不起,你先委屈一会儿。”

吴铭无奈的一笑,没有为难她,顺从的钻了进去。

姜衫迅速的坐回床上,仓促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出来。”

“砰!”

话音刚刚一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外 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西装革履的秦家人,也有衣着鲜明的彝族人,两方对峙着,面色均是不好看,中间站了几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来人姜 衫没见过,应该是吴铭说过的在当地从政的几位,怪不得到现在也只是不停的喧哗没有打起来,如果没有人维持秩序,按照军队出身的秦家人和脾气暴烈的彝族儿女 的性子,早不至于是现在这么个相对和平的景象了。

秦亦灏脸色已经沉的能滴水了,踹开了门,身边护卫着的秦家人迅速的站作两排护着不让人接近,秦亦灏先是看到房间里大片大片的红色和囍字,瞳孔猛地一缩!

再见到喜被里裹着的姜衫,暴怒中的秦亦灏握紧了双拳,死死的盯住她,一把把门从里面摔上了!

设计着让两人同房的几人也已经从争执中明白自己闯了祸,姜衫哪里是妥阿泽的心上人,分明是有着自己的男人的,再等从开门的间隙中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姜衫一个人的时候,几人面面相觑着,讶异的瞪圆了眼睛。

妥阿泽人呢!?

重生后的姜衫惯常喜欢做戏,死过一次的人很少再会有害怕的时候,可是眼前一步步走过来的秦亦灏显然有些太过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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