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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侧福晋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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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看了一眼底下有些蠢蠢欲动的妃嫔们,跟宜妃还有荣妃商议过后便道:“太后需要静养,这儿守了那么多人也不是什么良策。宁寿宫暂时由本宫跟良妃守着,其余人等先回到自己宫殿去,晚些时候本宫会让人通知你们来侍疾的时间。”

  这些妃嫔们是回去了,但婉宁她们这些皇子福晋及侧福晋还得留在宁寿宫中以表孝心。婉宁伸手碰了碰水盆里的水,觉得温度尚可,便挽起袖子绞了张帕子,给太后擦拭露在被子外的双手。

  “乾清宫半点消息都没有传来,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样了。”瓜尔佳氏凑到婉宁身边,低声说道。

  “总会有消息的,你也别问太多。”婉宁看了一眼一边的完颜氏,“你可知道为什么十四福晋今日会进宫?”

  “这个我也不知道。”瓜尔佳氏四处看了看,“听说乌雅贵人身子大不如前,之前还请求想见皇上一面。估计皇上是想起与乌雅贵人从前的旧情,又想着十四贝子至今没领差事,所以今日将他跟十四福晋传召进宫吧。”

  “也许是吧。”婉宁眼角瞥见太后的手指似乎动了动,连忙凑上前仔细观察。

  太后只是一时怒急攻心而已,倒无大碍,醒过来之后服了一贴药便又睡过去。乾清宫那儿也传了话来说皇上已经醒了,惠妃跟良妃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派人过去打听一下消息,她们二人继续留守宁寿宫。

  这打听的人带着消息急匆匆赶回,一回来却是闹得人仰马翻,胤禩竟然从乾清宫外汉白玉的石阶上摔了下来,左腿当场就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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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宁跟富察氏满脸惊慌地赶到乾清宫偏殿时,胤禩的左腿已经做了处理,额头上还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痕,如今还往外冒血。富察氏眉头一皱,向一边的太医问道:“王爷到底还伤着什么地方了,需要现在挪回府静养吗?”

  “廉郡王身上还有不少瘀伤,但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替胤禩料理腿伤的刘太医说道,“主要是这骨折,还有头上的伤势,却是有些难办了。毕竟是伤了脑袋,而且郡王爷现在还在昏迷中,暂时不适宜移动。”

  “福晋可以放心,皇上刚才发了话,先叫廉郡王在偏殿养伤,等伤势好转之后再作转移。”李德全赶紧见缝插针说道。

  “有劳李谙达了。”婉宁给李德全塞了个荷包,将他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跟富察氏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便将陈喜叫到一边,“你是跟在爷身边的,告诉我,爷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们跟在爷身边,难道一点警觉都没有吗?”

  陈喜的眼眶通红,想必刚才也是哭了一场。他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并不是奴才们不注意,只是那时候爷将奴才们都遣开,独自一人跟跪在乾清宫殿外的十四贝子说话。等奴才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爷已经被十四贝子推开,整个人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十四贝子?”婉宁皱起了眉,“跟十四贝子有关?”

  “奴才听说皇上这次突发急病就是因为十四贝子的缘故。”陈喜不敢隐瞒,“侧福晋是知道的,十四贝子先前为了乌雅贵人之事跟皇上闹得十分不愉快,直到现在也没能领到差事。这几天后宫便传出乌雅贵人久病不愈的消息,恰逢皇上念起十四贝子,遂宣召他进宫面圣。许是十四贝子依旧没能理解皇上的心意,不知怎么的有跟皇上吵了起来,皇上一时怒急攻心便病倒了。爷不愿意皇上跟十四贝子父子反目,便去劝了几句,没想到……”

  婉宁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胤禩,叹了口气。她跟胤禩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这般光景。她印象中的胤禩是那样的光鲜俊朗,除了上辈子被雍正帝削爵幽禁之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呢?如此想着心头不免一酸,她连忙侧过头快速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又让陈喜跟玉兰先去给良妃那个报个信,才跟富察氏商量起胤禩养伤的事情。

  皇帝被气病了,连带着太后也忧心病倒。十四贝子被侍卫压着遣送回府软禁起来,完颜氏却已是面无表情,似乎对自己的丈夫再失圣心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一突发事件,也让婉宁跟胤禩直接的隔阂消磨去了一些。而瑚图里的婚事,也因为皇上这次突发急病而没再被提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因着太医说胤禩如今的伤势暂时不宜移动,长春宫里住着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妃嫔,乾清宫到底也是皇上的寝殿,胤禩也不宜那儿的偏殿常住,最后还是太后命人在宁寿宫拾掇出一间安静适宜养伤的住处叫胤禩搬了进去,直到太医放话说允许胤禩下地为止。

  “主子,郎格格又给王爷送炖汤来了。”白术在婉宁手边放下一盏茶,说道,“人如今正在外头候着呢,主子可要叫她进来?”

  “这汤又不是给我送的,我为何要见她。”婉宁放下手中的针线,“跟陈喜说一声,让他给爷回禀一下。”

  “是。”白术笑着应道。如今府里谁不知道王爷是在韶秀院养伤,连福晋都没能将王爷请回主院,也不怪几位格格今儿送汤明儿送药的,就是想着要进韶秀院在王爷跟前露一下脸。可惜王爷如今刚刚跟自家主子和好,两人正蜜里调油,哪里容得了其他女人□□来?昨儿齐佳格格送来的点心才被王爷给驳了回去,今儿郎格格又上赶着来献殷勤了。

  “要奴婢说,王爷如今是明摆着不愿意见她们的,但凡她们心里清楚,就该学着安格格那样循规蹈矩,说不定还能更得王爷喜欢。”白芍将婉宁做针线要用到的绣线捋好放在绣笸里,脆生生地说道,“方才奴婢跟陈喜闲聊时陈喜才说起,昨儿王爷还因着齐佳格格不通传便擅自进入韶秀院而发了好大的火呢。”

  “怪不得今日郎格格特意派人来主子这儿请安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白术道。

  “就你们有心思打听这个。”婉宁放下手中的绷子,“这些嘴碎的话可别叫爷听见了。”

  “奴婢们也只敢在主子跟前说几句。”白芍吐了吐舌,道。

  “额娘,弘昭来给您请安了!”穿着狐裘快要裹成一个汤圆的弘昭撩开厚重的帘子跑了进来,笑眯眯地给婉宁行了一礼,“方才才在外头见到陈喜,还以为他是来给额娘问安的呢。”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下学了?”屋里烧了炭盆,婉宁让人将弘昭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又将点心推到他跟前,“刚才是有人来给你阿玛请安,陈喜估摸是你阿玛派出去打发人的。”

  “原来如此。”弘昭咬了一口牛乳菱粉香糕,“今日玛法来书房考察功课,又说最近天气寒冷,叫师傅们别留太晚,今日便早些回来。不过大哥跟二哥跟四伯王家的弘晖哥哥有约,所以儿子先来给额娘请安了。”

  “去过你阿玛跟嫡额娘处没有?”婉宁可不想叫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把富察氏放在眼里,尤其是现在。胤禩虽然受了伤,手中领的差事也全部交给旁人去办理,可皇上对胤禩的宠爱似乎有增无减。今日赏下来玉如意,明日赐下来鲜果贡品,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看得出廉郡王府的盛宠,所以这段时间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连带着弘旺、弘昕跟弘昭跟前都有了巴结之人。如果此时有人借机生事挑拨离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去了,嫡额娘还给儿子送了一个怀表呢。”说罢,弘昭便从怀里掏出个银质的怀表递到婉宁跟前来,“大哥跟二哥都有,不过儿子觉得儿子手上这个最好看。”

  富察氏最疼爱的自然还是养在她身边的三格格,不过她对几个孩子还算一视同仁,也不会厚此薄彼,所以几个孩子对她也是尊重有加。婉宁接过弘昭递过来的怀表看了看,虽然不及内务府送来的那样精致,但款式却是简单朴实,弘昭戴在身上也好看,便笑着说:“你嫡额娘给你的东西要好好收着,知道吗?”

  “儿子知道。”弘昭又四处看看,“姐姐怎么不在?”

  “出门做客去了。”雍亲王府昨天就送了帖子过来,说是二格格做东请几个姐妹外京郊庄子泡热汤。瑚图里虽然跟这位堂姐感情不深,不过整日呆在府里也觉得有些沉闷,尤其是府里现在逐渐有些关于她亲事的闲言碎语流传,她便干脆应了邀约,收拾好行囊今日就出府去了。

  弘昭刚要开口接话,便见白术引着青凝走了进来。似乎胤禩执意要在韶秀院养伤之后,青凝便一改当初对婉宁略微敷衍的态度,每回来请安都是毕恭毕敬,唯恐婉宁哪天不高兴了便在胤禩跟前提起过去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是福晋有什么吩咐吗?”婉宁啖了一口茶,问道。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青凝低眉敛目,“福晋让奴婢来传话,宫里来了消息,乌雅贵人病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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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没了个贵人或者常在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只是乌雅氏毕竟曾经宠贯六宫,为皇上生下三子三女,第一子雍亲王如今又是那样得皇上信任,按理说乌雅氏病逝之后也应该以较为隆重的仪式下葬。只是雍亲王与乌雅氏感情疏远,乌雅氏的娘家又牵扯进谋逆之事,这丧葬的礼制该怎么料理让礼部着实头疼,送上去的折子也被留中不发。

  “这件月白色竹节纹坎肩是给瑚图里的,”婉宁确认了针线房新送上来的冬衣,一一吩咐道,“这件氅衣是给爷的,这两件棉衣是给弘昕跟弘昭的,让人都给送过去。天儿冷,早点办完事便叫几个丫头早点歇息吧,我这儿也不用那么多人伺候。”

  “主子就是心善,对丫头们也好。”玉兰叫了四个二等丫头进来,各自交代好才说道,“这几天外头乱得很,奴婢听说礼部好几位大人都上门来要求见王爷呢。”

  “王爷如今已经不插手礼部的事宜,他们来做什么。”翻着账本,婉宁说道,“再者如今王爷还在养着腿伤呢,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听说是皇上一直压着有关乌雅贵人丧葬礼制的折子,礼部的人估计也是为难,所以才想找王爷出面帮衬。”玉兰又让白术去厨房端来冰糖百合马蹄羹,“不过王爷都发话了,来求见的人一律回绝,只说自己现在不领礼部的差事,也无权去插手。”

  “爷跟雍亲王交好,如今明显是皇上压着此事,爷自然也不会去触霉头,净做那些两边都得罪人的事儿。”婉宁话音刚落,便见胤禩冒着雪坐着软辇进来。她赶紧下榻迎了上去,“爷怎么过来了?”

  “在屋里呆着也无聊,还不如过来跟你说说话。”胤禩的腿还被固定住,由几个小太监扶着坐了下来,“瑚图里几个呢?”

  “在各自书房呢。”婉宁取来被子盖在胤禩腿上,“爷身上可觉得凉,不如妾身让人给您送两个汤婆子来吧。”

  “不用,这屋里也暖着呢。”胤禩捏着婉宁的手指,“刚才在聊什么呢?”

  “在说着乌雅贵人的事儿。”婉宁让玉兰去泡茶,“宫里现在也没个信息,总不能叫乌雅贵人的棺椁一直这样停着吧。”

  “汗阿玛其实一直在纠结,到底要给乌雅贵人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就算这段时间胤禩没有出门,但他也清楚现在外头到底议论纷纷的到底所为何事,“一方面是四哥跟十四弟,一方面却是自己的面子,我看无论谁都不能替汗阿玛作出决定,只能由汗阿玛自己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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