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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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盏刚松了的气又提了起来,自己都死了,宋砚为何要查自己?

  一大叠的书册送到了宋砚的面前,宋砚拿了一本,随意地翻了一遍,还未看完便打起了哈欠,然后将书册扔到了一旁。显然觉得他的事有些无趣。

  谢盏其实是一个耐性十足的人,他沉得住气,耐得住气,所以外人看来永远是平平稳稳、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此时,第一次有了暴走的冲动。

  谢盏只觉得自己胸中闷着一口闷气,偏偏无可奈何。

  他附身于这玉佩之上,而玉佩在宋砚手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宋砚的府中没有女眷,清岚院中却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那画像和他之前被画成的样子一模一样,所以他觉得这女子应当是宋砚喜欢的人。

  能够当得起宋砚喜欢并且也喜欢宋砚的女子,想必是个奇女子。

  宋砚端坐在画像前,面前摆放着一架琴,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着,美妙动听的琴音便静静地流淌出来了。

  谢盏对琴曲颇有研究,他那谢府之中藏着他从许多古书和其他人处得来的古琴曲。宋砚弹得这一曲正是他熟悉的一曲,但是他只自己弹过,从未听过别人弹过。

  谢盏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宋砚弹得很好,高亢处激昂,低落处感伤,似有金戈铁马,踏着铁骑,漫步雄关,又有千军散去,夕阳照着黄沙与尸骨。宋砚坐在那里,白袍宽大,平白添了一股仙气。谢盏听着不自禁地入了迷。

  只是这曲子弹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谢盏恍然回神,总觉得有些难以圆满,目光不禁落在那琴弦上,眼中带着一丝渴望。他喜琴,几乎成瘾,多年不动,此时已经觉得手痒了。

  那本来断了的琴音突然重新响了起来,与原来的相接,浑然天成,渐入佳境,根本听不出前后是两人所奏。谢盏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身体一直是不存在的,所以从未看见过自己,而此时,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手!然后下一瞬,谢盏便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转过头去,便恰好对上了宋砚的目光。

  宋砚散漫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诧异,没有惊吓,那般平静,平静地令谢盏心中的不安加剧。

  一般人遇到这般事不该大声喊叫‘见鬼了’吗?

  “原来是你一直跟着我。”片刻后,宋砚突然道,眼中兴趣盎然。

  

  第029章 寻死

  

  谢盏简直战战兢兢,他从未这般害怕过一个人。宋砚就是个疯子,他难以想象若是宋砚知道他的存在会怎样对他。以宋砚对何锦的维护,他觉得宋砚会再杀他一次。但是联想到宋砚刚刚画的那幅画和他动情的样子,谢盏……已经完全想不出他会做什么了。

  他毕竟只是一抹游魂了。

  若是他没有手痒,就不会被宋砚发现了。然而,后悔已然无用,谢盏已经自暴自弃,他已经脱离了玉佩,一个游魂一般站在那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宋砚撑着脑袋看着他,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谢盏认命地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风突然吹了进来,吹起了帘幔,宋砚伸出手,宛若撩起身边人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站在宋砚另一边的谢盏:“……”

  所以宋砚根本看不到他,这疯子只不过想诈他罢了。谢盏那紧张不安的心瞬间放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砚,心中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他那宠辱不惊的脾性对上这般无耻的疯子,已经完全化成零了。谢盏最怕这样的人,当年桓凛便是以那般无耻的姿态进入他的生活、他的心中的。

  宋砚独自完成了一番情深意重、人鬼情未了的表演,作为旁观者,谢盏觉得这种事简直前所未见、前所未闻。还好有了之前宋砚做得疯狂事做铺垫,所以他没有觉得世界瞬间崩塌。

  不过,震惊之后,谢盏也发现了一件好事。他的魂魄已经不是完全束缚在那块玉佩里了,他的灵魂可以飘荡在外面,但是却不能距离那玉佩太过遥远。虽然宋砚的一举一动仍然落在他眼中,但是却比一直贴身靠着他、感受得到他的热度好了许多。

  他也能碰到一点实物了。

  所以在宋砚用膳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推了一把,将他面前的茶盏推翻了,水洒了宋砚的一身,白色的长袍上很快染上了水渍,翩翩佳公子瞬间添了一些狼狈。

  伺候的下人跪了一地,脸色都白了。

  在众人以为宋砚要发怒的时候,宋砚突然露出一个包容的笑:“莫要耍小脾性了。”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悚然一惊,而谢盏的鸡皮疙瘩也落了一地。之后他也不想着报复宋砚了,他只安静地做一抹游魂。和宋砚斗,他似乎永远斗不赢。

  “宋砚疯了。”暗中潜伏跟踪宋砚多日的赤金军在第二日突然向皇帝汇报了这样的情况。

  “他时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用膳的时候,桌上总会多一副碗筷,睡觉的时候,身边也会多一个位置。”那人继续道。

  若是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桓凛也会觉得他疯了。但是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是宋砚,他与宋砚出生入死过一段时间,对他的脾性还是有基本的了解了。倚靠宋砚自己疯了来对付宋砚,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桓凛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却摸了一个空。

  “陛下,宋砚手中有一块玉佩,和您之前用得很像。”那人突然道。

  竟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先是抢了他的尸体,如今又拿了他的玉佩,桓凛心中有种莫名的怨气,就在他觉得自己该去宋府走一趟的时候,颍川王府那边突然匆匆来了人。

  “陛下,颍川王出事了!”禀报的人跪在地上,急匆匆道。

  “什么事?”

  “他偷偷喝了毒酒,恐怕……”

  桓凛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脚步一转,便往颍川王府走去。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颍川王府’四个字,桓凛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不会再踏步一步了。他本就因为宋砚的事焦头烂额,若是废帝再出了事,那王家的老家伙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了。

  桓凛踏进了王府,进了司马焰的卧房,里面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司马焰躺在床上,艳色的被褥更显得他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嘴角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已经虚弱至极。他身边环绕着几个忙碌的太医,见桓凛进来,都跪了下来。

  “如何了?”桓凛有些烦躁地问道。

  有些人,他明明恨不得他去死,却偏偏还要救他。这便是帝皇的理智,桓凛有些时候甚至不想做这皇帝了,但是他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退缩。

  那些太医互看了一眼,都不敢再说话。

  “到底还能不能活!”桓凛怒了。

  终于有一人开口道:“颍川王喝得是鸩酒,臣与同僚虽想尽办法想要拔出他身上的毒,但是为时已晚……”

  桓凛突然看向司马焰。司马焰那苍白而带着乌青的脸上竟然还扯出了一个笑。那笑似嘲讽,桓凛心中的怒意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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