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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婚农家女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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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是我们当爸妈的没把孩子教好,不怪茜茜奶奶。”邹平是老好人,彭桂香也是个软性子。夫妻俩都从不与人为恶,也不跟人起争执。哪怕受到不公平待遇,两人皆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笑笑便算了。秉持着吃亏是福的道理,邹平一家的日子过得也算和乐。

  “你们俩还真是……啥锅配啥盖,天生的软柿子!行了行了,赶紧下地干活去,别杵这闲扯了!”多说无益,唐奶奶摆摆手,板着脸赶起人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邹平和彭桂香对视一眼,好脾气的笑笑,转身离开。

  其实邹平和彭桂香这种软性子的人,不管走到哪都不会得罪人,人缘往往是最好的。若非如此,唐奶奶也不会发自内心的为两人抱不平。在老人家眼里,不与人为恶,这一点没错。只不过时间久了,总有看不过眼的时候罢了。

☆、竹马

  韦柏赫的屋子是哪一间,邹茜自然记得。双手合力推开门,时隔十几年,她再次看到了年幼的韦柏赫。

  屋里的韦柏赫正在专心致志的趴在小木桌上写作业,听着门开的声音却是头也不抬,继续埋头写字。

  年仅八岁的韦柏赫啊,好见不见了呢!目不转睛的看着屋里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邹茜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站在门口,就好像要把韦柏赫的影像深深刻在脑子里一样,片刻不曾移开视线。

  “邹茜,你还写不写作业?”好半天没有等到邹茜的动静,韦柏赫微微皱起眉头,抬眼一瞧,当即冷下了脸。

  “啊?”愣神中突然被韦柏赫这么一问,邹茜的脑中一片浆糊,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你昨天不是把作业留在我家了吗?还不赶紧过来!我都比你多写二十几页了!以你的龟速,等到我写完,你顶多才写一半!事先警告你,今年暑假作业,不准你抄我的!”跟邹茜相比,韦柏赫绝对是品学兼优的模范好学生。常年的年级第一,各科考试的第一名,老师家长称赞不已的优等生!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韦柏赫实在太冷了!小小年纪就习以为常的面无表情,除了邹茜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韦柏赫在学校基本不跟任何同学说话。哪怕是老师交代下来的任务,韦柏赫也从不跟其他同学配合,惯常独立完成。

  如此孤僻的表现,老师们忧心,家长们担心,但却一致无计可施。接连的失败教训之后,头痛万分的老师们不得不默默接受现实,在韦柏赫小学二年级下学期这半年,班长的头衔被罢免。班主任心下惋惜万分,可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将班长职位任命给了其他学生。与此同时,班级其他班干部的头衔也都跟韦柏赫失之交臂,毫无关联。

  对于韦柏赫今年没能当上班长一事,身在同班的邹茜格外不高兴!认定了老师们就是偏心,对韦柏赫极度不公平!为了此事,从来乖乖巧巧的邹茜,大跌所有人眼镜的跟现任新班长以及班上其他班干部全都杠上了。具体表现为:她不写作业了!

  不写作业,自然就不可能交作业。不管哪一位班干部来找邹茜收作业,得到的回答一律只有两个字:没做!

  没做?没做还一脸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们?没做还理直气壮的抬头挺胸?没做是有多了不起?有能耐上老师面前横去!一众班干部集体对邹茜咬牙切齿,脾气骄傲点的更是直接找到老师那里去告了状!

  邹茜没交作业一事,各科老师都有发现,也都及时找邹茜谈过话。谁知小女生平日里瞧着很听话,此刻竟然铁了心的油盐不进了!不管他们说什么,邹茜就是认错态度良好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望着脚尖,不吭不响,不争不辩,任由老师们说破嘴皮子的唱独角戏……

  邹茜的学习成绩不算好,中等偏下的名次在班上并不显眼。不过邹茜的学习态度很不错,科科作业都完成的工工整整。老师们都认识邹平和彭桂香,关系还都处得融洽。对邹茜这个勤奋学生,自然印象良好。

  但是现在,邹茜突然就不做作业了?难道是厌学了?老师们前所未有的重视起来。于是,邹平和彭桂香就被请来了学校。

  邹平和彭桂香的性子,大家都知晓。听闻邹茜厌学,两人皆是愣住,但也没有太过担忧。心平气和的摆摆手,神情认真的向各科老师鞠躬道歉:“真是对不住!我们家茜茜就是笨了点,学习成绩老是上不去。柏赫也有私底下教茜茜功课的,可能真的是学不会,赶不上老师们的进度,所以……”

  韦柏赫是谁?全年级第一!他教邹茜功课,邹茜却学不会?自以为了解真相的老师们面面相觑,送走了邹平和彭桂香两人。原来是这样,邹茜恐怕是受了打击吧!哎!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得慢慢来才行啊……

  自那之后,老师们对邹茜不交作业的举动都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方针。当然,也不是真的对其不闻不问,只是选择了更加委婉的法子来激励邹茜。比如上课的时候会特意喊邹茜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即便邹茜回答不上也稍稍表扬,借以唤回邹茜的自信心……

  老师都特意选择最简单的问题提问邹茜了,邹茜又哪里是真的回答不上?只不过因着邹平和彭桂香的影响,邹茜的性子也是软绵绵的。她做不出来直接跑到老师面前控诉老师对韦柏赫不公的举动,便悄悄的无声抗议起来。

  故而不管老师怎么提问,问题又是多么的简单,邹茜就是赌气不说话。时间久了,见不到成效的老师们不禁都开始放弃。面对脑袋不开窍的学生,老师们纵使有心,也多得是无力的时候。最终,便将有限的精力转向了其他学生……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邹茜史无前例的踩上了班级第二名的宝座!

  考试之前自带小抄?不可能!期末考试的试卷全都是老师们自己出的,书本上根本没有原题!

  考试中途剽窃其他同学的?也不可能!一个教室两位监考老师,讲台上坐着一位,教室最后面站着一位。极为不凑巧的,成绩第一的韦柏赫就坐在全班最后一排,后面那位监考老师的身边!其他同学无论是谁,想抄都抄不到!

  而且最关键的是,邹茜个头小,座位不仅在第一排,还就在正中间的讲台对面。也就是说,正好坐在前面那位监考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但凡有一丁点的小动作,肯定是第一个被发现的!

  撇开了这些外在因素,那么邹茜的考试成绩是真实的?天啊!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又是韦柏赫教的?所有老师们一致点头,不由的对韦柏赫越发喜爱。面冷心热,果然是品学兼优的好苗子!连邹茜这样的笨鸟都有了先飞的时候,全都仰仗韦柏赫这位尖子生啊!

  怀抱着满腔的热情,老师们聚在一起仔细研究了邹茜的成绩。虽然比不上韦柏赫的科科第一,但也是饱受韦柏赫的优秀熏陶的!所以,不做作业不要紧,只要成绩提上来了,就是上课不听讲也没关系!

  去学校拿成绩单那一天,邹茜闷闷不乐的听着老师们眉开眼笑的夸奖。再听到老师们众口一词给她的特权,邹茜的嘴很不文雅的张成了O型。早知道就不跟着韦柏赫学习了!早知道考试时就故意做错题了!早知道……

  再多的早知道也没用!韦柏赫说了,他教了邹茜这么久,要是邹茜敢不考班级第二,以后都再也不理她了!韦柏赫还说了,从今以后的作业都必须跟他一起做!再敢不按时交作业,就把她关在他家大门外,不准她进门!呜呜呜……神情怏怏的跟在韦柏赫的身后往回走,邹茜瘪瘪嘴,忽然很想哭。

  “邹、茜!”带着威胁的清冷嗓音响起,韦柏赫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直直的锁定站在门口发呆的邹茜。

  “啊?啊!来了来了!做作业,马上做作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作业,再也不敢不交作业了……”真的是好久远好久远的回忆,邹茜都快要想破脑子,才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联系了起来。眼尖的发现韦柏赫的脸色隐隐透着怒气,连忙跑过去坐在了韦柏赫的对面。

  摊开暑假作业拿起笔,邹茜忍了又忍,讨好的冲韦柏赫笑了笑:“柏赫,你哪科作业比我多做了二十几页?我好瞅瞅到底是先做语文,还是先做数学……”

  “语文数学都比你多做二十几页,你说呢?”韦柏赫明明是平静无波的腔调,邹茜愣是从中听出了讥诮之意。无形的天空劈下两道闪电正中邹茜,邹茜欲哭无泪的耷拉下头,再也不敢做垂死的挣扎……

☆、负心汉

  邹茜倾其一生都想不到,她还能有机会再次跟韦柏赫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写作业。然而,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又怎能辜负这份眷顾?如是想着,邹茜很快就做好心理建设,静下心迅速的奋笔疾书起来。

  见邹茜开始乖乖写作业,韦柏赫不再说话,提起笔继续完成他自己的作业。

  时间就这样静默了下来,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屋内的两个孩子身上,画面美好的令人暖心一笑。直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妈,我这身体就这样,别再浪费钱去买药了。”

  邹茜心下一跳,甫一抬起头,就对上了韦柏赫眼底那抹没有任何防备的悲伤。相顾无言的望着彼此,邹茜无措的坐在那里,张张嘴想要劝慰韦柏赫,可又寻不到半句可以表达她此刻心情的话来。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唐素素的身体,过不了秋天就会……

  “素素!瞎说什么呢?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总得想想柏赫、想想我跟你爸两个老的吧?你弟那个混小子,自打跑出去就没再回来,都一两年了还是音信全无。家里就只剩下你是爸妈的仰仗,要是连你也……你自己说,让我们两个老的怎么办?让柏赫怎么办?”听着唐素素的泄气话,唐奶奶又急又气,差点就抹起了泪。

  “妈,我……”面对母亲的指责,唐素素泛着青色的脸上闪过愧疚,下意识的低声回道,“柏赫可以送去他爸那里,爸妈也可以跟着柏赫爸……”

  “唐素素!”唐奶奶猛的大喝一声,手中的大扫帚高高举起,却是怎么也舍不得落在唐素素瘦弱的身躯上,“你……你是要气死你妈吗?那个负心汉是好东西吗?把柏赫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还有我跟你爸,我们就是老死穷死,也决计不要那男人的半分钱!”

  “妈,咳咳……你先消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着,柏赫爸不差钱,要是你们都过去,肯定能过点不愁吃喝的日子,咳咳……妈你也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柏赫爸他……他是记着柏赫这个儿子的。两年前我带柏赫去A市找他的时候,他有亲口说过想要把柏赫留在A市,还带着柏赫去见过柏赫的爷爷奶奶……”如若可以,唐素素又何尝想要再次去找韦书诚?可是她的身体日渐变差,父母和孩子都是她的心病,没有交托之前,她……她死不瞑目!

  “放他娘的狗/屁!他做梦!痴心妄想!”唐奶奶甚少骂人。然而提及韦书诚,唐奶奶只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撕下那张伪善的脸面,挖出那人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柏赫……”担忧的看着转头望向屋外,将手中的笔握得紧紧的韦柏赫,邹茜轻轻喊出口。待到韦柏赫闻声望过来,呐呐的将手中的作业递了过去,“这道题,我不会做……”

  “邹茜,你是白痴吗?两位数的加法,你不会做?”手中的笔用力敲着邹茜的暑假作业,韦柏赫的声音很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耐,浓黑如墨的眼中甚至……带着那么一丝丝令人心悸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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