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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农家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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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天郁头晕得厉害,也没听到她说什么,因为看不清楚,所以他摇了摇头。

  女孩心跳如小鹿,她说:“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过沈天郁没听到她的告白,因为他腿软的站不住,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一个画面就是女孩惊恐的脸。沈天郁自嘲的想,我现在要是倒下来,岂不是要让一个姑娘照顾我?还不如刚才就给陈夏生打电话呢。

  周围的声音全都慢慢淡去,沈天郁沉重的喘气,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垂死的流浪狗——

  然后天旋地转,‘咚’的一声,沈天郁躺到了塑胶跑道上,面色惨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沈天郁醒的时候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因为他被盖上了氧气面罩,不用那么费力的呼吸,他觉得好受多了。

  见他睁开眼睛,旁边的人立刻俯身凑到沈天郁身边,小声问着什么,不过他耳鸣的厉害,也听不清楚。

  沈天郁舔了舔上唇,轻轻咳了一声。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看清旁边那人是陈夏生。

  陈夏生着急的不得了,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了过来,什么都没带,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没去上班,连请假的时间都没有,陈夏生就这么守在沈天郁的身边,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一看沈天郁醒了,陈夏生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轻轻蹭,声音都沙哑了:

  “花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看你瘦的……”

  沈天郁发烧发到三十九度,手心烫得吓人。现在的陈夏生再也不信他是‘心理有问题’这些鬼话了。花芽心理健康的很,他这次是真的病了。

  沈天郁轻咳一声,觉得肺部的疼痛有所缓解,他转过头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才发现他已搬到病房。这是一间可乘纳三人的病房,有个厕所。

  旁边还有一个病人,年龄很小,因为疼痛而一直大声哭泣,闹得大人筋疲力尽。

  陈夏生一直在注视着沈天郁的一举一动,他凑到表弟耳边,问:

  “你要喝水吗?”

  沈天郁晃动了一下眼球,示意不用。面罩里很湿润,他又在输液,现在是一点水都喝不下去。

  陈夏生想了想,又说:

  “我给我姑打电话了。说了你的事,她说她明天就到,让你好好的。”

  陈夏生表情很惊恐。他被吓坏了,现在说话声音都忍不住提高,就怕沈天郁在他面前没了。

  听到尤金莲要来,沈天郁皱了皱眉,其实不想让她那么辛苦。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要是真的走了,也想看她一眼。

  这么想,沈天郁就特别舍不得陈夏生。他的手被陈夏生握着,本来无力的做出蜷缩的姿态,又转而微微用力,便换成抚摸的姿态,一下子摸到了陈夏生的侧脸。

  陈夏生早上六点多就被叫出来,没来得及刮胡子,现在侧脸都是硬硬的胡茬。

  沈天郁用眼睛盯着他,示意自己有话要对他说,等陈夏生弯腰凑过来时,沈天郁就开口,用气流支撑着说话:

  “你……也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沈天郁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他并不难过,并不伤心,只是有一点舍不得。

  氧气面罩的气流声太大,陈夏生只听到一个字,那就是‘好’,其余的都没听到,他抬起头迟疑地看着沈天郁,只见他疲惫的闭上眼,似乎不想多说,于是他就不问了。

  陈夏生用手帮沈天郁擦脸。他还在发烧,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全身是汗。几番下来,头发都湿了,身上也像水洗了一样,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

  而且陈夏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沈天郁哭,自然不会往那边联想,便拿着毛巾擦沈天郁的额头、手心,帮他降温。

  沈天郁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几次恶心头疼想吐都吐不出东西,而且干呕的时候肺里疼得要命,就算有想吐的感觉也要拼命往下咽。

  下午的时候有医生过来看沈天郁,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对陈夏生说:

  “情况不太好……他一直发烧,可是暂时还查不出病因。一会儿让他去隔离病房,家属有意见吗?”

  陈夏生愣了一下,他用力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说:

  “什么是隔离病房?”

  “就是防止交叉感染,患者可以在无菌的情况下诊治。”医生带着口罩,眼神冷静到有些冰冷,“但是住院费稍微贵一些,能接受吗?”【纯属瞎掰,勿信】

  “能能能。”陈夏生说,“没问题,那您快点吧,我们现在就能搬走。”

  后来沈天郁就被推到隔离病房了。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连陈夏生都不让进。在医院里陈夏生不敢违抗医生和护士的建议,可怜巴巴的坐在外面守着沈天郁。沈天郁知道很可能是自己的病有传染性,不然为什么把自己单独放到一个病房里,连陈夏生都不让进来呢?

  虽然查不出沈天郁的病因,但是他的病确实是有传染性的。和沈天郁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位医生已经病倒,有发热状况,胸闷气短。

  一时间医院只能想出把沈天郁暂时隔离的办法,连陈夏生的体温都量了许多次,直到确认他没问题,才让他守在沈天郁的病房边。

  有一台仪器在不停测试着沈天郁的心跳,住院前他就做过心电图,现在心脏上还贴着几张硬硬的东西,不用力抠抠不下来。

  有这么个东西贴在身上肯定不好受,不过沈天郁现在没心情抠他,就放任这些东西黏在自己的胸口上。

  陈夏生隔着透明的窗户看沈天郁。他以为自己身上有细菌,进入病房后会干扰沈天郁的治疗,却不知道沈天郁才是有传染性的病源,医院是不会告诉他的,因为这样有传染性的病会引起骚乱。

  比如,陈夏生根本不怕沈天郁传染给他。生命何其宝贵,可是如果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那么还不如跟他一起去了。

  第二天清晨,尤金莲赶到了北京,还没下火车她就给陈夏生打电话,本想让陈夏生来接她,可是转念一想狗蛋来了,花芽那边就没人照应了,便拒绝了,打听着、摸索着,也找到了这家医院。

  隔着透明的玻璃,尤金莲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沈天郁。沈天郁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病服松松垮垮的罩在他的身上,露出他的锁骨。因为瘦,锁骨清晰可见。沈天郁输液的右手纤细,青色的血管很是明显,之前抽血化疗的时候用得也是他的右手,所以内侧有明显的血痕。

  尤金莲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在她看来,带着这个氧气面罩就是重病的标志,都说母子连心,看到沈天郁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心如刀绞。

  她忍不住哭出声音来,跪趴在玻璃上。陈夏生连忙扶起她,声音也哽咽了,说:

  “姑,姑,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你别哭了……”

  可是自己的声音也很大,说话的时候都是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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