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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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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子弟忙道:“多谢安国公教诲。”

  高元照点了点头,看向郭玉莲。郭玉莲笑眯眯道:“太后娘娘体谅你们学业辛苦,特意为你们备了礼。”他挥了挥手,随从们便端着礼纷发下去,原是每人一个雕刻成狻猊形状的白玉镇纸。

  郭玉莲道:“太后娘娘希望诸位学子便如这灵猊一般威武无惧,为国效力。”

  众人连忙谢恩。

  安国公见郭玉莲将太后的礼纷发完,点头道:“郭公公辛苦了。”

  郭玉莲笑道:“国公设立高家宗学,培养众多子弟,使我今日能见到这么多年轻子弟,都是我朝未来的栋梁,我心里真是高兴。国公实在令人敬佩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安国公道:“天色不早了,我送公公回宫吧。”

  郭玉莲抬手制止道:“哎,不急。太后娘娘还让奴才准备了一份礼,没送呢。”

  安国公一怔:“什么礼?”

  郭玉莲突然走向高展明,在高展明面前停住,笑道:“高君亮。”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了高展明身上,后方的议论声刹那静止。

  高展明一惊,忙向郭玉莲行礼:“郭公公。”

  郭玉莲摆手:“好孩子,不必多礼。”他拍了拍手,后边的一名小太监便端着盘子走了上来。郭玉莲道,“君亮兄弟,太后知道你要参加科考,特意备了这份礼,预祝你登科及第。”

  高展明定睛一看,那托盘上放的是一套文房四宝,砚是上好的端砚,笔是翰珍毛笔,笔豪由长羊毛制成,笔杆由红木打造,笔腕和挂头用优质白牛角制成,韧性极佳。纸墨亦是上好的御纸和御墨。

  高展明连忙谢恩,郭玉莲扶起他道:“你好生努力,可别叫太后娘娘失望啊。”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高展明。

  太后知道他要参加科举?太后特意为他备了一份文房四宝?连高华崇都没有的礼,竟然送给高展明?!难道先前的流言都是真的?!

  郭玉莲向众人道:“太后看了高君亮的文章,十分喜欢,希望各位子弟们亦能好好学习律法典籍,为国效力。”

  高展明回头望了一眼,所有的子弟都惊诧地看着他,高俊、任岱武等人的眼神显然是充满恨意的,然而在与他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却都害怕而不甘心地挪开了视线。

  

   第四十章 再遇韩白月

  

  时光飞逝,转眼天气就转凉了。孟冬之月,生徒乡贡集于京师。麻衣如雪,纷然满于九衢。众赶考举子到尚书省报道,缴纳文解和家状,寻找保人,并接受审核。户部审查确认考生资格之后,众考生的名单便转交举行第一轮考试的京兆府。

  会试翌年正月才正式进行,学子们先要通过京兆府的乡试,取得解状,才能获得参加会试的资格。在京兆府开考之前,众举子们除了温习功课之外,还要参加一众行程,到国子监拜谒孔子像,朝见先师等。趁着这些机会,赶考的举子们便能聚在一起,互相认识。

  这日一大清早,高展明就出门了。他要去国子监,今天礼部侍郎会在国子监举行拜孔子仪式,参考的举子们都会去参加。

  高展明带着引鹤一路往国子监走。天还没有下雪,却已经很冷了,他一路走一路向手上哈着气。

  引鹤冷的直跺脚,小声抱怨道:“唉,爷也真是的,非要去参加科举。这天爷你不呆在屋子里抱暖炉,却要去拜什么孔像,不是活受罪么。”

  高展明好笑,一伸胳膊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敲:“这才十月,你就抱怨起来了?等到了腊月,你岂不是要抹脖子?”

  引鹤吐了吐舌头。

  高展明道:“这才刚刚开始呢,后头还有的是苦日子要熬。不吃够苦,又怎会苦尽甘来?”

  引鹤瘪了瘪嘴,道:“什么是苦尽甘来?爷想要的,是什么甘?”

  高展明笑了笑,道:“现在不急,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没多久,主仆两个就到了国子监,国子监外已经聚拢了不少准备参加乡试的考生了。这只是一个拜孔子的活动,礼部并不唱到,众考生自愿,然而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来了。一则是相互混个脸熟,兴许就能认识几个日后的同僚,二则是因听说本次仪式由礼部侍郎主持,且礼部侍郎很可能就是明年正月间会试审卷的主考官,因此子弟们都想早些进去一窥考官真容。人满为患,这国子监外难免拥挤了些。

  人越来越多,国子监的门还没有打开,有人急着往里冲,在后方推搡了高展明一把,高展明一个趔趄,就撞到了前面的一位子弟。

  那子弟骤然被人撞了一下,十分生气,转头怒骂道:“狗东西,不生眼睛……”他话没骂完,看清高展明的脸,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就吞了回去。

  高展明看清那人,亦是大惊!——他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在此地遇见韩白月!

  引鹤看见自己爷被人撞了,急忙赶过来,看见韩白月也是一怔:“是你!”从前宗学里韩白月是如何欺负高展明的,他心里清楚的很,韩白月之所以被赶出宗学,也是高展明派了他去游说李兰的。他生怕韩白月会欺负高展明,连忙将高展明护在身后。

  高展明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你退下吧。”

  韩白月拍了拍被高展明撞到的地方,骂道:“晦气。”

  自打韩白月被安国公“请”出宗学之后,高展明就不曾见过他了。几月未见,韩白月比先前又消瘦了一些,从前那股趾高气昂的劲亦被打磨去不少,看来这几个月他过的并不太好。

  韩白月看见高展明,也是十分吃惊。由于先前的事,他回府之后,亦受了父亲韩海的责罚。韩海凭着与安国公府的连襟情谊将他送入安国公府养了好些年,让他巴结安国公夫妇,就是为了自己这儿子的前途,将来若能由安国公举荐,必然是前途无量的。眼看着韩白月年岁到了,韩海满心以为儿子就能得到朝廷的征召,没想到儿子却被人用轿子抬了回来,就连宗学亦不准去了。韩白月得罪的不是别人,而是一手遮天的安国公,不仅他自己将来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就连他父亲韩海在安国公前也丢了面子。因此这段时间,韩海将他锁在家中专心读书,不许他再与高家宗学中的子弟接触,韩白月也就不知道高展明经历的一系列事情了。于是他想当然的以为,高展明得不到权贵举荐,门阀荫庇,走投无路,只能来参加科举。

  高展明抱拳道:“韩兄,好久不可。”

  韩白月却不与他问好,只冷笑:“我以为你有通天的本领,既能使出阴招来算计我,不曾想你竟还要来参加科举。”

  高展明不慌不忙地挑眉:“韩兄不也来了么?”

  韩白月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之所以会参加科举,因为韩海先前从吏部那里得了消息,朝廷会征召韩白月,但是却要将他派遣出京,到藩镇任职。这自然是安国公的主意了,高元照不愿高华崇与韩白月再接触,因此动了心思要将韩白月丢出京城去。韩白月得了消息,死活不从,为了能够留在京城之中,他便报名参加了科举。若能考中一个好名次,他便能留在京中任职。

  韩海亦不舍得儿子离开京城,到国公府再三求情作保,答应绝不让韩白月再与高华崇见面,高元照才松口同意韩白月参加科考。

  韩白月恶狠狠地瞪了高展明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君亮兄功课温习的如何了?”

  高展明耸肩:“功课如何,愚弟不敢夸口,只是愚弟不曾虚度了时光,将功夫浪费在排挤他人身上,因此自觉足矣。”

  韩白月听了这话,咬牙切齿,冷笑道:“高君亮,既然你这么说,想是十分得意了。到时候我便等着看你成绩如何。”

  高展明不慌不忙:“好,愚弟也等着听韩兄的喜讯。”他不敢说他是最聪敏的,但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极认真的。他熟读典籍律法,自觉及第并非难事。更何况,即便今年落第,也不要紧,那些人等着他看笑话,他但凡稍有不如意之处,那些小人便洋洋得意,就如同自己已中了状元一般。却不曾想,人生漫漫,即便今日那些人强过他一头又如何,只要他坚定信念,总有翻身的一日。便是今年不成,明年后年再试,只要他有心,便一定能达成他的抱负。

  韩白月皮笑肉不笑道:“一定不让君亮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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