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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年代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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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在烫伤期间又吵着去县城外公外婆家住着,就这么将养了一个月,这期间凤凰的书信全部让糯米代笔。

林海的来信频率越来越密集,差不多四五天就能收到他一封信,他也在信中再三提到想定下两人的婚期,而凤凰除了让糯米在信中对两人的婚期含糊其辞外,她在伤好后也并未打算自己写信。

一来因为她这个人本来就不爱学习,高中毕业这么多年好多字都还给老师了,二来从近期林海信中的态度来看,她自以为已经把他收得服服贴贴,凤凰有种攻克堡垒的成就感同时对林海的新鲜感也随之褪去,她身边又有了追求她的新欢,反正林海也不在身边,跟那些男孩子们玩玩也没什么,至于林海的信还是让糯米回吧。

此时的凤凰还浑然不觉,她已经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年关到了家里人都忙,池妈又在外面接活了,县城有户人家生孩子了,找池妈过去当住家保姆,一星期才回一次家,池爸也要去城里给富户捣年糕,吃住都在那户人家家里,两个大人不在家,当然糯米的活儿也多了,她要负责喂猪、做饭、扫地等各种家务。

凤凰高中毕业后池妈发动家里全部亲戚朋友给她找事儿,主要是凤凰拈轻怕重,找工作比选老公还挑剔,换了无数份工作,这不,最近又换了份工作,在县城的卷烟厂上班,工作日住宿舍,周末才回家,她不管有没有工作反正在家是啥家务都不干,按她的说法是,她一干活就会犯哮喘病,干一次活得休息三天还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糯米宁可自己累点,毕竟凤凰在家的日子不长了。

糯米比较担心的是,她的脱发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前世她只顾着自怨自艾匆匆嫁了向卫东,而不是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从现在的眼光看,这样其实是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她想到了林海的父亲,林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或许会有办法治疗这种病。

糯米找了机会去林家说了这件事,糯米小时候寄养在榕树村的奶奶家,林妈没有女儿就一直把她当作自家女儿对待,再三叮嘱林爸一定要治好糯米的病,再给她介绍个好婆家。

林爸看了看糯米的头发,这是典型的斑秃,人不会无缘无故脱发,脱发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疾病,受到重大刺激或长期服用药物,必须揪出问题的根源才能对症下药。

林爸让她伸手给她把脉,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嘴里嘀咕着:“怎么像是食物中毒。”

糯米惊了,除非有事,平时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而且如果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其他人吃了都没关系,糯米心中悬着这个疑团,却没对林爸林妈说出来。

林爸行医的这些年也遇到过类似的案例,也医好过村里的病人,只是这药的配制方法相当繁琐,用的药材也很名贵,要用当归、紫草、干姜、何首乌、丹参、赤芍还有人参等几味中药加入酒精配制而成,不过林爸没对糯米说这些,只是默默地做着努力。

糯米这天回到家其他人都已经吃晚饭了,饭罩下剩了一碗冷饭给她,她仔细闻了闻,发现饭里的确有股怪味,不是很重的味道。要不是林爸提到食物中毒的这种可能性,她会以为是隔夜饭有了异味,糯米把饭端到外面,她家附近常有只黑白两色的野猫在游荡,糯米把饭倒在地上,野猫徘徊了片刻过来把饭都吃完了。

没吃晚饭的糯米饿极了,家里的番薯丝也吃完了,她只好跑到外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她走到村里的罐头厂,排水管里时常会有些废弃罐头被冲出来,糯米重生前就常来捡剩,糯米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一回头只见向卫东站在那里!

她是饿晕了才会忘记向卫东在罐头厂工作!人总不免有困窘的时刻,一个人反倒不觉得什么,有旁观者看着才觉出难堪,那一刻糯米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向卫东的表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糯米如芒刺在背,干脆豁出去:“怎么?没见过吃垃圾的人?我不偷不抢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移开视线,不管向卫东的眼神是同情还是嘲笑,总之都是难以忍受。

向卫东呐呐地说:“你不要吃这个,我们厂里常让员工带罐头回家吃,我去给你拿些好的过来。”

糯米激烈地说:“我就是喜欢吃别人剩下不要的,好好的罐头我也配吃吗?”

向卫东生了气:“你不要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只是看你可怜想帮帮你而已,你不要就算了!”

“我现在可怜?”糯米意味深长地说,“你哪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怜?”

说完她转身离去,向卫东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发呆。

  ☆、第7章 真相大白

糯米经过长期观察发现每天三餐只有晚饭有那股怪味,所以她每天都不吃晚饭而是把饭给野猫吃,一个星期后野猫身上的毛开始稀疏,和她的症状一模一样,糯米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爸的药真是神奇,不吃晚饭后不久,不仅糯米头上开始枯木逢春,她的眉毛也长出来了,这让她每天都很开心,但是掉发的原因一直到某天才浮出水面。

这天下午糯米在喂猪,看到凤凰鬼鬼祟祟地出门,门外传来一阵马铃铛的声音,糯米跟上去看到凤凰在和一个养马人说话,糯米躲在角落里,刚好那天顺风,他们的话飘过来被糯米听得清清楚楚。

凤凰气急败坏地说:“你的药为什么没用?”

养马人憨憨地望着她:“咋没用?”

“她的头发没掉!”

“怎么会没掉,我的马都是用这种脱毛药给它们脱发,一到夏天它们就热得不行,用这玩意儿加在料豆里,保证褪个干净...不是,头发?上次你可没说对方是人,你说的是你家的狗!”

凤凰哼了一声:“给畜生用得,给人怎么就用不得了,反正她头发掉了一阵就不掉,我要你赔我钱!”

养马人“嘿”一声:“你这个娒长得挺俊,怎么心这么毒还不讲道理!我看你是看人家生得比你好就嫉妒人家。”

凤凰觉得好笑:“比我好看,就凭她?这辈子都别想!她这辈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衬托我的美丽!”

“我不管你要怎么样,反正药我已经卖给你了,钱我就不退!”

“我让你退你就得退!”

糯米回去原本想烧饭,蹲在灶前被烟灰熏得她眼泪直流,她虽然曾怀疑过凤凰,然而当她亲耳听到真相,她还是无法接受。如果不是脱发,她前世也许不会嫁给向卫东,最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糯米想不通,凤凰为什么要这么做?

糯米站起身,她不能再纵容凤凰了。这天池爸不在家只有池妈在,池妈一向偏袒姐姐,只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可糯米实在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再说捉贼捉赃,这次是她运气好刚好撞见,如果下次呢?

一想到这里糯米马上拉了池妈到门外,池妈刚想骂她,后面听到养马人和凤凰的谈话,神情越来越凝重。

其实糯米大小被凤凰欺负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家里孩子多,他们有手有脚,她的精力有限,十个罐子九个盖,盖来盖去少一个盖,管得了大的管不了小的,何况在农村大孩子欺负小孩子本就是家常便饭,她有心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池妈一直觉得凤凰跟她一样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欺负妹妹并不代表她本性不好,有些心直口快的孩子小时候没少让父母操心,反而到父母晚年非常孝顺。

凤凰是池妈所有儿女中最出众的,又是老大,池妈对她的寄望很大,对她自然偏心些。

然而这次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除了凤凰做了这样的事外,这次糯米会来告状也让她颇为意外,池妈隐隐意识到懦弱的小女儿似乎开始懂得抗争了,也难怪,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要是再这么纵容凤凰下去,只怕姐妹俩真会应了“张半仙”当年的预言。

听完养马人的话,池妈质疑地望向凤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说着她脱下鞋子准备往凤凰身上抽,一边骂道:“还没出嫁的媛闺囡,心怎么这么毒,你看你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池爸不像池妈,对家中五个儿女都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偏袒,比如说大龙打了地瓜,地瓜告到池妈哪儿,顶多大龙挨点不痛不痒的骂,根本起不到警告作用,但告到池爸那儿池爸会问清楚地瓜大龙怎么打的他,然后在大龙身上照做一遍。

凤凰做这件事前就是看准了糯米不敢去告状,更没想到事情会闹大,池妈也不护着她了,要是让池爸知道,一顿毒打肯定是逃不掉了。

凤凰越想越急,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糯米还没反应过来,池妈已经开始嚎叫:“凤儿,凤儿,你别吓妈呀!高粱高粱!快去叫你大哥来!”

高粱听了妈的话马上跑去叫人,还好正是年关人都在家,在农村有种说法,双胞胎或龙凤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若是一方出了事,另一方可以给他特殊的力量。

大龙和凤凰是一胎所生的姐弟,那种亲是骨子里的亲,亲到大龙的好几任女友都是因为受不了他们这种姐夫关系才分的手,大龙赶到时,池妈还在叫:“凤儿,都是妈不好!妈不该逼你,妈不该听信别人的话,你睁开眼看看妈啊!”

大龙一把推开了站在凤凰旁边的糯米,把凤凰抱到床上坐着,给她吃了药,好半天凤凰才缓过气来,大龙冲池妈吼道:“你让她滚!滚!以前她不在的时候家里什么事都没有,要不是她大姐怎么会得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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