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每次进球只为你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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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别这样。”沈柯从他的柜子里翻出毛巾来,“卡洛斯,我们回家吧。”

卡洛斯依旧是置若罔闻,沈柯摸着他身上冰凉地可怜,他故意站起来没好气地道:“贝拉在路上了,你要是准备呆在这就呆吧,要是贝拉回来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卡洛斯就把他整个提了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前后摇晃:“你说贝拉回来了,她在哪,她回来多久了?你说啊,说啊!”

沈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卡洛斯,他的喉咙被卡住了,眼前的男孩脸色惨白双目灰暗,他感觉的脖子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你……咳咳……放开我,卡洛斯……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咳…咳…”

卡洛斯似乎被惊吓到了,他赶紧收回手,藏到背后去,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一直后退,直到贴到墙壁上,他才觉得有一点点的安心。

人与陌生人交往的心里安全距离是1.22米,而他离沈柯离了两米远。

他眼神定格在门外,没有与沈柯直视,话语模糊。沈柯从他刚刚过激的反应中醒过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贝拉要再三提醒他一定要让卡洛斯冷静下来了。在他的印象里,小金毛一直腼腆无害,却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一只发怒的猛兽,不,不像是发怒,更像是害怕得寻求着一切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幼兽。

沈柯往前踏了一步,却看见卡洛斯紧张地把手摆成了防御的姿势,他只好悄然退回去,对着他喊道:“没关系,你不用紧张。卡洛斯,贝拉让我叫你去接她,她今晚要回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听到“贝拉”这个单词,卡洛斯才垂下了手,点点头:“我要给她打电话。”他的手机还在沈柯手里。

沈柯将手机给他,“贝拉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我们先出去,等会再说好吗?”作为一个巧言善辩的律师,沈柯用了十足的耐心在劝着他。

足足说了五分钟,卡洛斯才把手机放回衣兜里,说什么也不让沈柯碰,沈柯想给他拆根棒棒糖,可卡洛斯瞪着眼睛摇头。

他们从球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沈柯找工作人员借了把伞,雨势依旧。

一群想着抢占头条的记者还是坚定地守在外边,见到两人出来,就跟蚊子见到了鲜血似的,一窝蜂地涌上来,前后左右将他们团团围住,闪光灯“喀嚓喀嚓”灼得人疼。

沈柯尽可能地护住身后的男孩,可记者的差点没把他一把推到地上去。

话筒和摄像头像□□短炮般对准了卡洛斯。

“卡洛斯,对于这次比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卡洛斯,教练下半场换下你,你有怨言吗?观众表达了对你的不满,你会做些什么呢?”

“是什么原因造成你精神恍惚?你是不是在嗑|药?”

“……”

记者七嘴八舌地提问,哪怕他有那么一点点反应都足够报社好几次头条消息了。

但卡洛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沈柯挤进去推开记者,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现在卡洛斯有急事,麻烦配合一下好吗?我保证,会在合适的时间召开记者会解释今天的事情的。”

听到经纪人的保证,有些记者慢慢退散开来,但仍有不死心的继续提问,不肯放过。

站在最外层的高个白人言语犀利,“卡洛斯,是否是因为《太阳报》传出的消息致使你的女友对你失望,造成你的失误?请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太阳报》的记者,沈柯记得他。

周遭好像一下就安静下来,雨水滴滴答答,卡洛斯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白人,就在记者满心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卡洛斯大力推开眼前的人,将白人记者身边的摄影机猛地摔在地上,之后狠狠地打了记者两拳。

一切都发生地很快,白人记者的嘴角涌出鲜血躺倒在水塘里,卡洛斯走近他一步,他就胆怯地往后缩着。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卡洛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灰色的眼眸里像是有乌云滚滚,记者全都噤声,不敢动作。

沈柯再次跑到卡洛斯跟前护着他,朝周遭的记者鞠躬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卡洛斯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们会支付今天的一切损失,并在记者会上向伤者道歉。对不起,请让我们离开。”沈柯感受到身后男孩压抑的怒气和沉重的喘息,他现在挺不待见这群傻|逼的记者的,但也没办法,表面上的道歉还是要作全的,可他心里也明白,今天无论怎样,卡洛斯打人已经成了事实,现场这么多人围观,要封口几乎不可能,他现在首要的就是稳住卡洛斯的情绪,带他离开这里。

没人敢去拉《太阳报》的倒霉记者,纷纷向后退,腾出了一条路。他们一方面在庆幸受重伤的不是自己,一方面又在想着这般重大的新闻绝对能拉动报纸的销量。

沈柯蹲下身子,将名片递给白人记者,“我们会报销一切费用,这是我的电话。”说完,他重新捡起地上的雨伞,在卡洛斯耳边说着什么,领着他离开。

“我们先回去换件衣服再去机场吧。”沈柯打着方向盘商量道,“贝拉还要几个小时才到机场。”

车厢里开着灯,是卡洛斯强烈要求的,他在后座的角落里蜷着,用手指在窗上胡乱画着。

“不,我要等贝拉。”卡洛斯回答道。

沈柯怕他再次失控,没敢再多问,将水扔到后座上,“多少喝点水吧,饿不饿,我这里还有面包。”

“我要等贝拉。”

听到他固执的回答,沈柯叹了口气,开往机场。

深夜的机场有些冷清,卡洛斯一直坐在大屏幕下看着航班信息。led屏幕上闪闪烁烁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条。

从戴高乐机场飞往安普拉特的旅程时长为一小时,今天有雨,航班提示延迟半个小时。

卡洛斯就像没有了灵魂的傀儡,一动不动地坐着,头发乱糟糟地散开,摔倒后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往外渗着血。

沈柯看见他的嘴巴在微微动着,观察了许久,才知道他这是在数数。

在一秒一秒地数数,要从现在数上三十八分钟,数上二千二百八十秒。

沈柯摇了摇头,坐在他边上陪着他一起等。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他看到最多的画面,就是男孩腼腆微笑着跟女孩说话,像是地中海的阳光,温暖含蓄,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女孩甜甜的微笑。

卡洛斯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无论是在哪一方面,就算是贝拉告诉他,要去往美国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脆弱。

他想起这些天来,卡洛斯突然对《太阳报》的关注,心里有了答案。

沈柯将脸埋进手里,他突然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也笼罩着他。

玻璃顶棚上闪过红光,接机的提示开始响起。

卡洛斯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奔向护栏处。他跑到一半,突然折返回来,对着反光的窗户扒拉着头发。

一瞬间,这样熟悉的动作让沈柯微微放下了心。

也许面前的男孩是有病,可贝拉是他的药。

他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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