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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骄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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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可真是时候!”王太后笑了笑,话里透出一股冷气。

厉德安更不敢抬腰了。

王太后兀自倚在迎枕上养了一会儿神,才道:“李廷恩那儿有什么动静?”

厉德安仔细想了想,摇头道:“皇上将国舅的事情交给了汪葛,李廷恩下朝后便回了府,有小太监在宫门口见着汪葛想要拦住李廷恩说两句话,李廷恩没应。”

“哼。”王太后冷笑道:“他与汪葛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却处处露脸在汪葛的前头,正是该与汪葛叙叙情谊的时候,偏偏避嫌。”

厉德安皱着眉,不明白王太后这话的意思,“太后您的意思,事情是李廷恩安排的。”

“除了他还能是谁!”王太后伸手在腿上拍了拍,“他这是要乱哀家的心。找不到银子,心里慌了罢。”话音一落,她双目瞬时睁开,透出逼人的锋寒,“他先找吴振威,哀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回躲在后头让那些人把坊州的事情翻出来,哀家才算是清楚了。他这手段,倒有两分意思,可惜了,他想用王兴邦那个蠢货打前头,反把自己根底漏了出来!”

听王太后骂王兴邦,厉德安心里暗乐,嘴上却不敢附和,还得使劲劝两句,“国舅爷那儿,只怕还得太后娘娘您伸把手。”

王太后又是一声冷笑,“也是,李廷恩既摆好了阵势,哀家不入一入,岂非白费了他一番苦心!”她闭目凝神想了一会儿,吩咐厉德安去找了寿章长公主,“你告诉丽质,出宫一趟,让她亲自去找玉楼,把那孩子带到永宁宫来。”

厉德安心里就只叫苦。

这杜世子,要真想入宫,只怕早在明慧郡主的在宗正寺被关着的时候就入宫了。如今虽说回了京,却一直呆在诚侯府里,除了领军练兵,半步都不肯出。杜世子本就性情古怪,这只怕不是一趟好差事……

想是这样想,厉德安还是照着王太后的意思去找了寿章长公主。

寿章长公主正坐在永宁宫的东侧殿里望着窗外的碧翠发怔。找来找去,在永宁宫中,她就觉得这里的景象与秭归亭往下看诚侯府的时候最像。都是一圈又一圈的绿意缠绕着,长年累月的遮住了阳光,把其它的景色密密实实的挡在后头。

看着这一个月瘦的越发不成人样的寿章长公主,厉德安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凤女又如何,到头来苦了二十几年,还不是生生把自个儿折腾成如今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何苦来哉。有这功夫,都能悄悄在别院里养几十个面首了。只要远离京城,不叫御史弹劾,真是何等痛快的日子。

作孽啊……

看到厉德安过来,服侍寿章长公主的宫婢上去轻轻的叫了一声。

寿章长公主回过神,一看厉德安,脸上那种恍惚的神色尽去,下巴微抬,带着点傲意道:“可是母后那里有事。”

厉德安恭恭敬敬的赔笑脸,“回长公主的话,太后娘娘想世子爷了,请您出宫一趟,把世子爷带到永宁宫来。”

寿章长公主先是一喜,“母后让我出宫了。”继而便是一愣,“母后要玉楼到永宁宫?”

厉德安脸上依旧堆满笑,“太后想世子爷的厉害,要不您先更衣,奴婢去让他们把车马备下?”

寿章长公主看到厉德安一脸笑却是不容拒绝的神情,心里有点微微的发苦。她也知道推辞无用。事到如今,再想不要把儿女牵扯进来也是空想了,只愿母后最终真能得偿所愿罢。

看寿章长公主没有二话,顺从的让宫婢伺候着换衣服准备出宫,厉德安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叫小太监去把寿章长公主出宫要用的车马仪仗备好。

寿章长公主的马车一出宫,很快消息就传到各府上。李廷恩得知的时候,只是笑了笑,继续与面前的岑子健说话。

“世子的意思,恕在下不明白。”

岑子健一脸不悦的道:“廷恩,你我兄弟一场,你这样,可就有些没意思。”

面对岑子健的自来熟,李廷恩也没反驳,只是依旧含笑,“岑兄有话不妨直说。”

岑子健也觉得自己并擅长拐弯抹角,身子微微往前倾,低声道:“我的意思,那炙春的份子,是不是能多分一些到平国公府,你也知道,咱们平国公府世代行军,将来这炙春,只怕要的多啊。”

李廷恩望着岑子健,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岑兄,炙春是酒,军中所用的,并非炙春。”军中要用的酒精,尚需从炙春当中再提炼一二,二者可不相同。

“我知道我知道。”岑子健拍了拍胸口,“可那酒精,对,就你说的酒精,不照样得从炙春里头来?我也不要多了,你只要给我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李廷恩眼前晃了晃。

李廷恩打眼一看,慢慢给自己倒了杯茶,“岑兄,你要的东西,我手里只怕也拿不出来。”

“我不要你的。”岑子健试探的看了看他的神色,说出了实话,“姚家有人找过我,我想的,是把姚家手里的拿下来,就是怕你心里不自在。”

说起来如今的姚家真的不在岑子健眼中,若非这酒精对平国公府太要紧,姚家这会儿当家做主那些人,连平国公府的门槛都不要想跨进去。可要毫不犹豫吞下姚家的份子,岑子健又担心李廷恩心里不舒坦。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与李廷恩起罅隙的。

“姚家……”

  ☆、第94章 两处

岑子健告辞回去后,李廷恩就叫了新到身边的李老三去打听。

李老三听了吩咐,赶紧出门去办事,路上遇到从平领着长福在教如何管家,从平和李老三一碰面都给了个笑脸,长福跟李老三不熟,还有些懵懵懂懂。

等李老三一走,从平就教训长福,“你这脑子,哪天能开窍,早晚有一天,上来个人都能把你撇到天边去。”

长福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平哥,你别教训我,咱少爷可不是外头那些人,少爷记情着。”

从平气的哼他。

主子记情喜欢用贴心的人,可做下人的也得自己能办好事才成。像这李老三,就是个人物,不是一直跟在少爷身边的,也没什么来历,可少爷,照样用他了,为啥,就因为他自己有本事能把少爷交待的事情都给办的妥当!

从平摸着下巴就在心里掂了掂李老三的来历。

说是出身市井,以前是在河南府运河码头边上扛麻袋的苦力,赶着李家要买下人,不顾别人嘲笑他一把年纪自荐到了管家的面前,结果居然让他顺顺利利的把全家都给卖出去了,还一路窜到了少爷面前,跟着大姑爷来了趟京城,就把自己弄成了少爷跟前得用的人,这份本事,不服气可真不行。

好在少爷不会叫这种半路出家的踩在自己这些人的头顶上。

从平想了一圈儿,又去看边上哼哼唧唧的长福,心里直叹气,这个模样,也不用教他管家了,就不是这块料,难怪少爷早就嘱咐赵叔好好教长福学武,看那身腱子肉,顾忌也只能干这个,都还学不会赵叔那身哨探的本事。

从平领着长福在那里估摸了半天,李老三心里却揣着一团火打起全部的精神去打听姚家的事情了。

一到姚家的门口,他也不直愣愣的上去就说自己是李家的下人,而是和姚家看门的两个套起了近乎。他苦力出身,以前在码头上没少被人吆五喝六的还吃不饱饭,时不时还要挨两脚踹,像唾沫星子被人喷一脸等着自个儿干都是小事情,见着别人点头哈腰奉承拍马屁就更是本事了。姚家自从姚太师死后又正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看门的两个就跟他兄弟一样的称呼上了。

其中一个还暗示他,姚家不成了,你啊这种外地来的只怕是被人蒙了找错了门路,再来找姚家本事姚家的主子也给你解决不了。

李老三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大惊,就说哎呀我这拉了好几辆车的瓷器上京里来,正被人扣着,问了一圈儿,就说姚太师家里怕能管这事儿,我有个亲戚在里头当差,多年没有来往的,正说打听打听,连谢礼都备好了,这可咋办。

看门的门房对视一眼,看了看李老三拿出来的闪闪发亮的银角子,齐齐咽了口唾沫,最后一个伸手抄到怀里,也不问李老三在姚家的亲戚叫什么名儿,小声道:“你啊,还是去找别的门路罢。咱们府上正好出了事儿,管家的大太太到处掏弄银子,你要送上门,只怕得咬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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