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重生算什么_第214章

天堂放逐者Ctrl+D 收藏本站

  “蛊王滕波晕厥之事,让浣剑尊者多有忌讳,不肯再出力。我想到季弘当初对詹元秋也是费尽心机,就想暗中来观察他一番。”释沣揭了陈禾的斗笠扔到一边。

  国师遇刺被绑走,京城很快就要戒严,带上斗笠毡帽反倒惹人注意,要被搜查。

  释沣眼神温柔,抚了下陈禾的发顶:“也是机缘巧合,上天眷顾…”

  竟然让他看见了失踪已久的师弟。

  陈禾有些不自主的动了一下,不为别的,只是听到“上天眷顾”他就浑身难受,于是忍不住挨近释沣:“师兄,沈岛主说这一切都是天道…或者天上的神仙在搞鬼。”

  释沣的手微微一僵。

  ——是啊,有这么麻烦的对手,简直荒谬又棘手。

  “如果蛊王滕波真的是因为窥看了季弘的执念记忆,才昏迷不醒,更引起天现黑云这种异象,一般的神仙也做不到。”

  恐怕真的是天道。

  释沣忧虑看陈禾,他的师弟年岁还轻,没有欠下大因果,甚至一个像样的仇家都没有,怎会遇到这样的事?

  唯一的可能,只怕是——陈禾不该是现在这般际遇,陈禾的命运也不是这样,他的未来面目全非,而陈禾又注定会成为一个影响天道与许多人生死的关键人物,当他的命运失衡,一连串未来都跟着混乱了。

  想要逃离天道折腾的办法,就是回到正轨上去。

  什么是正轨?要与现在截然不同?

  没有释沣,没有安心修炼的条件,甚至还在陈家倍受嘲笑,做回一个患了迷心症的傻子?

  释沣脸色青白。

  陈禾也想到了,他一个激灵,带着恐惧低声唤:“师兄。”

  释沣回过神,轻声安慰:“不要多想,师兄在这里,不会离开。”

  他曾被心魔所困,看到了没有在幼年时遇上自己的陈禾有多么狼狈凄凉,释沣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就算那是天道本来给的宿命!

  释沣带着陈禾走到东城宁康坊的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内。

  这里本来是白骨门的产业,豫州魔道尽入释沣之手后,这里也跟着换了主人,此次释沣前来京城,当然不必住客栈,有属下忙前忙后的为他奔波。

  陈禾十七岁就困在灵气有限的小界碎片里,他身量不高,尤其与释沣站在一起,差别更是明显。

  释沣一路揽护着他,在凡人看来,倒像是长兄的模样,做弟弟的大概做错了事,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由于释沣离开前,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几个魔修也不敢问。

  此刻见释沣带了一个少年回来,都十分惊诧,他们背后嘀咕释沣完全不适合血祸尊者这个名号,明明叫无心尊者更合适。

  冷心冷情,话语眼神都不带一丝热气,鬼冥尊者是整天装神弄鬼,这位血祸尊者更要命,明明一个活人,看上去跟尸体没区别。

  不少魔修哀嚎过这样的魔尊到底要怎么讨好?表忠心的也没用。

  现在看来…

  这个目光温柔,举止间对少年多了几分小心照顾的人是谁?!他们忽然不认识了!!

  “有个小型的防御阵法。”释沣提醒陈禾注意眼前石阶。

  陈禾仔仔细细看了几眼,伸手一扣,同源的北玄派功法轻松解开屏障。

  释沣颇为满意,他自觉在外人面前,为了陈禾的安全没有过分表露出他对陈禾的看重,只是这种变化太过明显,想要掩饰谈何容易。

  几个魔修迎上来,想说什么,忽然有一人认出了陈禾。

  “陈…公子?”

  奇怪,释沣的这位师弟,原先说在闭关,后来不知何时就失踪了!

  释沣似乎也不像多急的样子,只派遣了一些人去打探消息,导致后来投诚的豫州魔修完全没见过陈禾,甚至不知道血魔还有一个师弟。

  “取热水…”释沣停了停,又道,“算了,你等不要过来打搅。”

  说完跟着陈禾进了小院后厢房,防御阵分多个生门死门,释沣随手一拂,真元构成的波纹一阵浮动,旁人再也进不去,连里面的声响也无法听到。

  “这是尊者的师弟。”那个魔修对同伴们说。

  “尊者还有师弟?”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血魔释沣绝对是世间心性凶狠的人物之一,只因为聚合派抓了他的师父南鸿子,逼问北玄密宝的下落,这种胁迫人质的办法,在释沣这里一拳挥空。释沣直接把南鸿子杀了,何等气魄,又是何等的残忍?

  普通修士不知内情,还以为释沣为宝藏疯魔了,唯有高阶修士对聚合派的德行嘴脸略知一二,推测出了聚合派对南鸿子下手,对北玄密宝打主意的真相。

  不过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形中倒是显得释沣杀伐决断,非同寻常,实在令人敬畏。

  “这少年人也有金丹高阶的修为…年岁一甲子不到,大概是北玄派覆灭惨剧的幸存者吧。”

  有魔修边说边摇头,不能怪他神情怪异,因为传闻中屠灭北玄派的正是释沣。

  弑师,杀尽同门,只留下一个师弟,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魔修们立刻露出悲悯同情的目光,却不敢议论,很快就散开去前院了。

  后厢房里,陈禾认认真真将东海见闻说了一遍,隐去他落入海中后在紫云岛附近,藏匿多日,好不容易逃脱的艰辛,只说了梁夫人与沈玉柏,以及沈玉柏宣称他自己神秘消失的四百岁。

  “沈岛主那口气,就像时光倒转,年华回溯。”陈禾想了想,评价说,“这种事,谁能做到?就算是错觉,谁又能做到?”

  释沣伸手摸摸师弟皱紧的眉头。

  他就站在陈禾面前,陈禾垂乱的发丝,光洁的下颌与脖颈轮廓都十分清晰,随着清浅的呼吸,脖颈下锁骨的凹处在衣襟处若隐若现。

  释沣眼眸深处隐隐泛上深暗之色,他偏过头看了眼天色。

  随后给陈禾手里塞了一个类似酒樽的玉瓶。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