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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世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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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倒是没多想,闻言流泪道:“我本来扶着我们姑娘缓缓走着呢,没想到姑娘突然喊肚子疼,一步也走不动了,当时奴婢见她下。身已经出了血,身上裙子上也积了一滩,奴婢不敢让她再挪动,便把披风披到她身上,扶着她坐到一处石凳上,然后急匆匆地就去请太医了,没想到…”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嘤嘤道:“没想到一来,我家姑娘不见了人,奴婢生怕她是想不开投了河,便沿着河边找,等找到中段的时候,就见我家姑娘躺在池子里,人已经浮了起来。”

她说着就伏在地上大哭,本来宫留善还不太在意,听她说到下。身出血,神色这才微微一沉,忙追问道:“什么出血?她到底怎么了?”

小丫鬟一边抹泪一边道:“我家姑娘已经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就是怕夫人…这才没敢说出来,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啊!”说着就膝行着去扯宫留善的袍袂下摆,用力叩头,一边哀声道:“殿下,我们姑娘最是个与人为善的,她去的冤枉,而且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子嗣,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杜薇这时候慢慢抛出来一句:“你们姑娘不敢告诉夫人也就罢了,为何连殿下也不告诉?”

小丫鬟怔了怔,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话,就连宫留善也忍不住露出几分阴鸷尴尬。

杜薇欣赏着他难堪的表情,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宫留善虽嫌恶徐凝儿的作为,但他对妾室却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徐凝儿就算再怎么苛责妾室,他心中虽会不悦,但却不会干涉,在他心中,妾室本就是物价儿而已,死了伤了他也不会难过。在他的一干妾室心里,他这个做夫君的早都靠不住了,所以就是怀了孕也不敢告诉他。

小丫鬟知道这缘由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嗫喏道:“如今胎还不稳当,本想等着过了头三个月,等稳当了再告诉殿下的。”她说着又哭道:“您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事关子嗣,宫留善倒也不能不在意了,便皱了眉道:“她人呢?人在何处?可叫人救上来了?胎还能保得住?”

小丫鬟慌忙道:“我已经扯了过往的粗使媳妇子来救人了,人已经捞了上来,太医也已是请了,就是…胎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宫留善当机立断地道:“你带我过去。”说着就转身跟着小丫鬟要走,这时候琬茵也跟了上去。

杜薇自然不愿意参合进去,便福身行了个礼便要走,这时候宫留善叫住她道:“我记得你方才也是从河边过来的,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帮着瞧瞧有没有线索漏下了。”

这话说的倒好像杜薇不跟着去便是有嫌疑一般,她不由得拧了拧帕子,心中万分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秋娘出事儿的地方就在一座桥边,老远地就能看见为着一圈人,杜薇一眼就看见了宫留玉也远远地走过来,她忙迎了上去,诧异道:“您怎么来了?”他一向不爱管这些内宅闲事儿的宫留玉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缓了神色道:“我听人说后院有个女子落水了,我担心你出事,便急忙赶了过来,你无事就好。”

杜薇心尖一热,反手抓着他的指尖道:“我没事儿的,有事儿的只怕是六殿下才对。”说着便把方才的情景跟他说了一遍。

宫留玉听了不由得嗤笑道:“看来老六也是个命里无子的,自己的女人怀了两个,他却都保不住。”

杜薇心里存了话想问他,不过如今却不合时宜,只能由他拉着往前走到人群中。

这时候老远地就听宫留善声音焦灼地问太医道:“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吗?”

第89章

虽然不是正经妻房,但到底也是同床共枕过的,宫留善这般只问胎儿,丝毫不理大人的死活,还是让周遭的人心里一寒。

这时候太医提着药箱蹲在地上,脸上露出些为难之色,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探了探脉,然后摇了摇头,对着宫留善叹息道:“这位姨娘不识水性,在水里浮不上来,呛了水,如今人已是没了气息,殿下还是早备后事吧。”

他没直接回答宫留善的问题,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当娘的没了,肚子里的孩儿自然也不能活。其实在太医看来,这位姨娘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了,不过他深知这些高门人家事多眼杂,也不敢胡乱说话,所以便等着宫留善出来才敢说出实情。

琬茵本来立在人群的外围,一听这话,立刻冲了进去,满脸不可置信地跪倒在秋娘的尸首便,伸出手指颤颤地探了探她的脖颈,然后转头问道:“前日里见她还好好的,怎么这就去了?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伺候秋娘的小丫鬟想到她素日和秋娘要好,也爬在秋娘尸体跟前哭了起来,流泪道:“本来我们姑娘好好的,今日被皇子妃无缘无故地罚了跪,又动了胎气,这才心绪不宁起来,我本想着去叫大夫,没想到她这就去了!”她用力对着宫留善叩了几个响头:“殿下,你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宫留善也听出这话的意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两三个月的时日,他却一下子失了两个孩子,就算是他平日再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由得脸色万分难看,对着太医急问道:“早备后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叫你来为的就是救人,不然要你何用?“太医忙跪伏在地上,颤声儿道:”殿下,不是臣不肯尽力,只是这位姨娘着实已经呛水而死没了气息,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得治啊!“宫留善阴沉着脸不说话,琬茵却满面伤感的帮着秋娘整理散乱的妆容,等理到袖口的时候,她指尖一抖,脸色露出惊疑的神色来,硬是掰开秋娘有些僵的手指,从里面抽出段素蓝布条,诧异道:”这是什么?”

趴在秋娘身边的小丫鬟闻言也止了哭,也托起那布条看了看,捂着嘴惊声道:“这,这是伺候皇子妃的李嬷嬷身上的。”

他这一声儿,让周遭围观的人都变了脸色,秋姨娘死的时候握着的布条徐凝儿身边伺候的人身上的?这说明什么?

宫留善也是面色阴戾了起来,他先客气地遣散了周围人,命了几个大管事前去安抚,宫留玉本也想拉着杜薇走,就被宫留善抬步拦住了,然后对着宫留玉诚恳道:“九弟,杜姑娘方才也是从河边来的,一会儿若是论起来…我想请她做个人证。”

宫留玉帮着杜薇捻下来发间的一根草屑,不急不慢地笑道:“六哥,你我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了,说话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的呢?”

宫留善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也展颜一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九弟。”他叹口气道:“当初我识人不明,才聘娶了徐凝儿作为正妻,她嚣张跋扈,动辄草菅人命,整日不停地闹,也闹散了我们仅剩的夫妻缘分,既然缘分到头了,强留着也是无意义,倒不如各自散了,让她另觅良人。”

这话说的极是漂亮,宫留玉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悠悠然问道:“皇兄话说得好,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你和皇子妃的事儿。”

宫留善淡淡道:“徐家并非易于之辈,当初既然是九弟出面提亲做媒,今日也请九弟做个见证吧。”顿了顿,他低声道:“我和徐家散了,对九弟是百利而无一害。”

杜薇在一旁倒是听出意味来了,今日的事儿宫留善怕是笃定是徐凝儿做的了,大约是受够了,也不打算再对她姑息下去,不过到底是家丑,太多人知道也不好,所以便请了宫留玉来做个见证人,日后他若是提出休妻之事,到时候再拿宫留玉这个见证人说话,大家也都知道是徐凝儿的错儿,不会指责宫留善什么。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徐凝儿扶着丫鬟的手,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了,她还犹不知情,对着宫留善皱眉道:“殿下,外面那么多宾客等着您去招待呢,您在后院子里作甚?”

宫留善没说话,只是抬手一指秋娘的尸首。

徐凝儿定睛一看,诧异道:“这不是秋娘吗?她怎么了?”

宫留善看她脸色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有些疑惑,随即就冷笑一声:“她怎么了你还不清楚吗?”

徐凝儿面色不悦地就要开口说话,那小丫鬟却已经手里捧着那块布条跪倒在她脚边,一边叩头流泪道:“夫人,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问问您,我们秋姑娘没做错儿什么,对您也是恭恭敬敬,您为何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徐凝儿听了这不恭敬的一句问话已经是勃然大怒,尖声道:“哪里来的贱奴?!敢这般跟我说话!还不快拖出去乱棍打死!”

宫留善伸手取过那布条,递到她眼前冷笑道:“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这衣料是在秋娘手里攥着的,你说说,这可是你身边嬷嬷身上的衣料?!”

徐凝儿一怔,正要回话,她身后的嬷嬷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宫留善连连磕头吗,语无伦次地道:“殿下,殿下明鉴,这是老奴不小心勾破的,这,这怎到到了您的手里!这这这,不对啊!”

众人低头看了看,发现那嬷嬷的衣裳下摆果然破了好大一块。

嬷嬷吓得有些痴傻,慌忙解释道:“老奴实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方才不小心在树枝上勾破了一块,当时皇子妃有事儿吩咐,奴婢这才没来得及换衣裳,这这这,怎么到了秋姑娘手里了?”

琬茵本来一直站在宫留善身后,闻言眼神闪了闪,上前几步冷笑道:“好啊,你既然说是你勾破的,那我问你,你在何处勾破的,扯破的布料还在?”

嬷嬷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闻言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宫留善看了两人一眼,微抿了下唇角,然后对着徐凝儿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凝儿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闻言咬着下唇冷笑道:“殿下若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何必使出这些迂回的手段伤人心,我也不是个随意任人揉捏的!”

宫留善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嬷嬷道:“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嬷嬷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哀求的看着徐凝儿,然后被人硬生拖了下去,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儿,徐凝儿心里也浮上些害怕,一双美眸下意识地向着四周打量,似乎在找着什么。

她只是命人把秋娘推到浅滩里,让她受个寒便算是教训了,可没想到秋娘竟直接死了,还有那布条…秋娘下水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手里的布条又是哪里来的?

宫留善见状冷笑道:“你不必找了,你娘家人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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