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_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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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浴堂名为——花浴堂。

  李传书也没闲着,连出四个话本,专写花浴堂建造期间的趣事,并称赞花浴堂“既无损女德,又可排解闺中寂寞,两全其美。”真真造足了声势,吊足了胃口。

  花浴堂正式营业后,果如杨雁回所料,不少殷实商户、小官宦、乡宦家的太太、奶奶、小姐们,渐渐开始来光顾花浴堂。生意由最初几日的清冷,渐渐热闹起来,园中每日衣香鬓影,锦绣香烟。一个多月后,花浴堂迅速红火起来。

  这要感谢萧夫人——她听闻此事后,迅速请了京中一班贵妇来泡温泉。花浴堂眼见如此,分文不收,并拿出最好的茶点、酒菜招待。

  从此,连贵夫人们也有来光顾的了。

  进园子的票价,每人五十个钱。进去后可以逛园子、垂钓、摘果子、青菜等等,玩个尽兴。待游玩得累了,便可去泡一泡温泉。有茶点、果品赠送。

  但倘若有谁家的太太、奶奶做了东道,请别的女人来泡温泉,赠的那些茶点便不大拿得出手了。不过,浴堂有更精致的茶点、果品,便是要酒要菜也是有的,只要付钱便可。

  花浴堂一楼有专供休息的宽敞厅堂,园子里也设有石桌石椅,藤桌藤椅,还竖着几架秋千。便是有谁要让浴堂收拾出一桌肴馔来,也尽有地方吃用的。有的女人甚至专在花间席地而坐,赏花饮酒,吟诗作词,陶然其中。

  花浴堂名声鹊起,生意兴隆。闵舅妈和表哥表姐也被闵氏请了来,帮着照管两间浴堂的生意。

  ……

  忙起浴堂的事,不知不觉,日子便飞也似的去了。但是那个说好一年后就回来的人,迟迟不曾出现。

  杨雁回也曾带着果子去育婴堂,只说是礼尚往来,给孩子们送些吃的。又特特叫了那几个给她送草船的孩子来,感谢了一番。

  待她走时,有个少年寻了机会,悄悄问她道:“杨姑娘,我们俞大哥已是走了两年有余,一点音讯也无。他可有再跟杨姑娘联络过?我们都很想他。便是张老先生嘴上不说,实则也挂念得紧。此番可是俞大哥让姑娘来的?他过得好不好?”

  杨雁回知道这是个晓得实情的人,只得红了脸,如实相告道:“他不曾联络过我,我……我还想问你们呢。”

  两个人皆大失所望,却也只得匆匆道别。

  花浴堂每日的进账再多,花香再浓,都不能再让杨雁回真正开怀。

  清晨尚无客来之际,她徘徊于园中僻静之所,暗笑自己无人可诉的一片情肠。当初人在时,她百般的冷待。如今人家走得连影儿也不见一个,只言片语也不捎来一句,她的思念反倒日久日深起来。

  一处繁华掩映,人迹罕至之处,传来谁家少女带了轻愁的吟咏:

  “独起凭栏对晓风,

  满溪春水小桥东。

  始知昨夜红楼梦,

  身在桃花万树中。”

  ☆、第126章 多情女思慕多情郎

  杨雁回听得有人吟咏这首《春日早起》,不由循声走过去,笑道:“焦大哥又走长镖了?小莺这是又在想念焦大哥了?”

  那站在一树开得绚烂秾丽的山茶花下,痴痴吟咏的少女,可不正是杨莺么?

  杨莺不防她也在,闹了个脸红“我……我……我是想着,咱们挂在浴室里的字画,虽多是画在竹子上,天长日久的,也该拿出来晒晒。所以……我便来了。”

  在浴室挂竹制的字画是杨莺的主意。一则雅致新奇,方便赏玩,二则价钱便宜,三则,不似普通字画那么怕受潮。

  杨雁回很不客气的拆穿她道:“小丫头,拿话唬我?咱们这花浴堂里的女工那么多,怎么就轮到你下手干活了?还偏偏大早起的来。不能等她们来呀?”

  杨莺越发羞红了一张脸,好半晌才想出话来回。只见她将手里一个本儿往杨雁回那里一递,道:“姐姐还是先跟我说说吧,怎地你这话本子又写起儿女情长了?我方才念的那首《春日早起》,可是刚从你话本里看来的。”

  杨雁回道:“女人就爱看这个,我自然写这个。”男人们重经史,轻小说,认为这话本小说都是女人家的读物,称之为“女通鉴”!她既是写女通鉴的,自然写女人爱看的。

  杨莺狐疑的瞧了一眼杨雁回。若说雁回姐没心上人,偏偏她写男女相思之情写得柔肠寸断,若说雁回姐有心上人,可雁回姐到底何时有了情郎?她究竟在思慕谁?

  莫非雁回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喜欢季少棠的?

  还是……雁回姐喜欢焦大哥?也不对,雁回姐早说过了,她对焦大哥无意。

  那应该是季少棠无疑了。雁回姐虽也说对季少棠无意,但便是有意,她又岂好意思开口说?她对季少棠,终归是比对焦大哥热络多了。从自己和焦大哥定亲前,雁回姐就对季少棠的态度更和软些。

  杨莺顿时颇为同情杨雁回。哎,这赵先生也真是的,连雁回姐都瞧不上,她能看上谁?话说回来,那季少棠的童子试考的甚好。县试、府试、院试,成绩甚佳。院试还高高的取了个第三。听大堂哥所言,季少棠定然能在乡试里考中举人。这评价,比给杨鹤的高多了。

  可她的大堂哥也不差啊!大鸿哥院试还考了个第一哩,将来必然也能中举。杨家哪点配不上那季家了?

  想到这里,杨莺便笑问道:“姐姐许久不曾来过了,怎地今日这么早便来了?”

  杨雁回其实无心做生意,倒是觉得写话本更有趣些。如今多是闵氏、焦师娘、庄大娘、秀云、杨莺、闵舅妈等人在打理花浴堂。焦师娘的意思,反正她们老焦家不是什么读书人家,而是那些小官宦和读书人家看不上眼的没根基的人家。她们家的未来媳妇天天来浴池帮忙,比天天窝在后院里好多了,是以,并不反对杨莺来花浴堂做事。

  至于杨雁回,在悄悄将花浴堂是她出主意营建的事传出去后,便甚少来了。至多不过无聊烦闷时,来花园里散散心罢了。闵氏笑说她是个白等着分账的,杨雁回便笑道:“我是未嫁女,我赚得的银子,便是都给了家里,也无妨的。娘既这么说,往后我便不分账了。我只要有润笔做零花便是。”从此越发的丢开不管了。闵氏说她是想一出是一出,想起来要盖花浴堂,比哪个都上心,说不管,便真的再不理会了。

  听杨莺这么问,杨雁回便笑道:“我正想着一个话本,不知后面该如何写了,便来散散心。”

  杨莺道:“果真?我还当姐姐是来排遣那一片愁肠的。”

  杨雁回听出她话里的取笑之意,故作恼怒,道:“小丫头胆子越发大了,竟敢打趣起我来了?我哪里有甚愁肠?方才分明是我在审你,你这是以退为进,想转过话题么?我可不依你。快说,方才可是在想你的焦大哥?”

  杨莺忙笑道:“罢了,我知错了,我可不敢惹姐姐,惹恼了,这么凶巴巴的来审我。我可真要去浴室里拿出那字画来晒一晒了。”

  杨莺说完,将话本子置于茶树下的一座矮矮的石墩上,往浴室里去了。

  眼见得小丫头被审羞了,逃开了,杨雁回不愿独自在园子里愁闷,便也同去了。

  杨莺还对她说起近来花浴堂的生意,道:“先前附近村子里的妇人们,多是去那个小一些的女浴堂,久而久之,也怪艳羡这座花浴堂。还真有人舍了钱,进来这花园泡一次温泉哩。不过也就是尝个鲜,一年能洗上一二回便不错。可架不住来得人多呀。咱们这花浴堂,生意越发好了。大伙都说你有头脑。可我就是奇怪,别人怎知这是你的主意?这话是如何传出去的?幸好没人说三道四。人都只说,杨家的姑娘了不得哟。”

  杨雁回道:“我如今不耐烦听这些生意经。”她实在是无甚心情帮着照料生意,连个账本都看不下去,更别提耳边有人聒噪近来的生意了。

  杨莺只好闭了嘴不说,自去了一间浴室,取了字画出来晒。她晒一楼的,杨雁回便去了二楼的浴室,将字画拿出来晒。

  因一楼有美人靠,二楼亦有扶手,二人一个将字画晾在美人靠上,一个将字画晒在扶手上,倒也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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