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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香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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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儿一见人,眼里头立即冒了火,春娟赶紧掐了她的手心一下,重重的瞪了眼过去,“你给我稳住咯!”

小虫儿吃疼,回头瞥了眼春娟,眼里清明了许多,赶紧点头应是,深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望去,脸上已是带了些惊喜和羞涩之意。

喜贵远远的就瞧见小虫儿,三两步到了跟前,把手里几个油纸包往小虫儿怀里一塞,嘻嘻笑着道:“妹妹等久了吧,你快尝尝,老刘家的炒栗子,香的很,还热着呢!也不知妹妹喜欢哪样吃食,就胡乱买了些,妹妹别嫌弃。”

说着,挠了挠头,一副憨厚模样儿。心里头却是暗道,这回可得问出些什么,不然花了五十文可是打了水漂啦!

喜贵倒是个脑子拐弯儿聪明的,这栗子本是他买的不错,却是给相好吃剩的,又搁到火上炕了炕,拿来糊弄人的。

小虫儿却是没心思打量手中东西,心里头恨不得抓花喜贵的脸,面上却是一副羞怯模样儿,垂着眼帘,“多谢喜贵哥哥,这么念着我。”

喜贵眼睛闪了闪,嘻嘻笑了几声,插科打诨的玩笑几句,见着差不多了,便从怀里磨出个银手镯,递到小虫儿跟前,一副深情的表情,觑着小虫儿,低声道:“我是个没出息的,给不了妹妹金镯子,这些——是我攒了三个月的月钱,不过是个粗糙物件儿,却是我的一片心意,妹妹是个灵巧人儿,必知我心意,往后……往后,我必给妹妹更好的。”

喜贵眼睛发亮,全无半点儿心虚,就好像叫叫相好的用金镯子换了粗银镯子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小虫儿垂着脑袋,瞧着镯子边缝里黑黢黢的一片,心里头直犯膈应,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这玩意显见就是旁人戴旧了的,这狗东西竟敢拿来诓骗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狗东西!

小虫儿眼睛气的发红,却是死死垂着脑袋不抬头,生怕叫喜贵瞧出不对来,可怜让她恶心的,实在是说不出违心的话来,生怕自个儿一出口骂死这个畜生玩意儿,小虫儿深吸口气,却是伸出手拽着喜贵的衣角,使劲儿往角落里头的拐弯小胡同里拽。

小虫儿这幅模样儿瞧着喜贵眼中,却是害羞的不得了,小丫头脸皮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低头见着白生生的小手拽着自己衣裳,喜贵心中一动,浑身燥热起来,便顺着力道往里头那地儿挪去,脑海里已然晃出了十个八个旖旎光景。

待到了胡同里头,喜贵把小虫儿拦在墙角,脑袋越来越低,眼见着那白花花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唇儿尽在眼底,深深吸了口浓厚的香粉儿味,正要动作——却见小虫儿抬起头来,怯生生一笑,下巴微抬,嘴唇微微张开,然后——

忽的用力揪住喜贵的衣襟领子,运尽力气尖叫一声,“姐姐快来啊,逮住他啦——”

第82章 揍人

春娟看着地上不断挣扎蠕动的麻袋,掏出几个荷包,给几个围着麻袋,手拿棍棒的小厮,一面笑着道:“今日劳几位帮衬,这是一点儿小心意,几位拿去打酒吃罢。”

眼看着几个小厮欢喜的接过谢过,转身出了柴房,只剩下她同小虫儿两人。春娟这才转身,从地上捞起一根木棍,递给满眼喷火的小虫儿,道:“喏——给,想出气赶紧趁这会儿子,记着往身上肉厚的地方打,可别伤了脸皮脑子,一会儿子主子还得问话呢,别惊吓住主子们。”

“嗯!”小虫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接过棍棒,举过头顶,作势要打,却又顿住,回身望着春娟,忐忑不安的问道:“春娟姐姐,真的可以打么?”主子不会怪罪么!

春娟摇了摇脑袋,眼底藏着几分兴奋之色,冲着地上挥了挥拳头,小声道:“你且放心,安心出气就是,不碍什么事儿的,主子吩咐过,说这等以情诓骗女子之人,最是可恶,虽说你也有错,却罪不至死,往后记着教训嘴严些便是,至于这恶徒,你只管放开了胆子一顿好揍就是,一切有主子担着呢!”

小虫儿眼睛听得满是亮光,脸上挂着笑意,手上紧了紧棍棒,“知道了,春娟姐姐,你且看好罢。”

说罢,扭过脑袋,睨着地上支吾不断,扭来扭去的麻袋,小虫儿咽了口口水,心里头竟是满满的兴奋,深吸口气,气运丹田,手臂一紧,重重的挥下去。

屋子里一阵闷闷的响声响起,院子外头只能听见模模糊糊一阵声响。

“哎呦……哎……哎呦……呜呜……”

“哎呀……往屁股上打,那儿肉厚……哎,对,对……看你,使劲儿呀……哎,要不,我替你打两下,你瞅瞅……”

沈苏梅叫上沉香一块儿坐下,瞥了眼屋里立着的屏风,外头跪着的人影稍稍模糊。

沉香挪了挪身子,呼了口气,抬眼望着沈苏梅,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速战速决,不然肚子里的崽子们可是要造反啦!

沈苏梅倒了杯牛乳递到沉香手中,点头表明心里有数儿,回头对着屏风处的春娟,微微点了点头。

春娟晓意,福身行了一礼,回头行走几步,睨着地上跪着的喜贵,一脸肃整,沉声斥道:“喜贵,你可知这里是何处?我不妨告诉你,你和你身后的主子——你们打的算盘,我们府上主子俱都一清二楚,今日但凡问话于你,若是你口中胆敢有半句虚言,没旁的——必打断你的狗腿,扔回你主子那儿去。我且要看看,你不要脸面,难不成你那主子也不要脸皮不成?到那时,看你那主子可还愿意豁出脸面保你?”

喜贵浑身没一处不疼的,身上火辣辣,脑子里却还算清明,春娟一席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儿,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在主子眼里头连命都是不值钱的,芳姨娘的性子——更别说她交代的差事儿还让他给办砸啦!若是摊到明面儿上,芳姨娘必是不肯认的,一推四五六错的必定是他自个儿,不——不止他,连着他老子娘的身契,还在芳姨娘手里攥着……

喜贵越想越害怕,浑身不自觉的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里衣都湿透啦!

春娟看着喜贵苍白的脸色,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把主子说的跟喜贵有关的事儿过了一遍儿,心里落了底儿,语气柔和了些,继续道:“如今这地步,你已是没了退路,你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如何行事才对自个儿好不是?你是于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是于府多年的老人儿,就是看在多年忠心本分的份上,想来于大人便是知道了,也会网开一面罢?”

喜贵脑子转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心里头顿时跟明镜似的,这话话里有话,一是点着喜贵的软肋,显然这屋里的人已然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儿,再是清楚不过;二是暗示于家当家做主的是于老爷,便是芳姨娘上蹿下跳把着后院,可终究还是个奴才,这再是体面的奴才还得听主子的不是?

这于老爷才是掌着生杀大权的当家人!

而自个儿这一家老小的生路,便得全靠于老爷啦!

心里头清明一片,喜贵倒也是个敢赌的,一咬牙竟是闷头一个响头磕下来,再抬眼时候,眼中一片坚决,“姑娘,我说,我都说……”

春娟暗暗松了口气,回头望屏风后头望了眼,转头叫小丫头备上笔墨纸砚,听着喜贵一句一记,面上微微带了笑意。

这喜贵虽是个混不吝的,倒是有一点儿值得称赞——是个孝顺的,说来他老子娘俱都是本分老实,生出的儿子却是滑头的很。

不过,还好——是个识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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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梅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重重的呼了口气,弹了弹证词,冲着沉香挑眉,感慨道:“瞧瞧,这招的怪详尽的,连着那位姨娘当时穿什么颜色儿的衣裳首饰都记的清清楚楚,啧啧——这人,倒是个有偏才得。”

沉香伸直腿,叫圆儿捏了半日了,虽说肿胀的很,好歹不那么抽筋了,示意圆儿让开,由着她给自个儿身后垫了描金绣海棠的靠枕子,身子直了些许,沉沉的吐了口气儿,道:“好了,你这儿算是物证人证都齐活儿了,她这回怕是跑不了啦!唉——走吧,把这事儿了了,我这也该好生养着,生孩子也是个体力活儿。”

沉香真心觉得,那个芳姨娘是个拎不清的,这婚事儿还没个定数呢,就耐不住性子,蹦出来跳的厉害,愣是把没准儿的事儿给拉成了一半儿。

这幺蛾子出来之前,沈家姑奶奶可是不曾这般上心过呢!

芳姨娘若是知晓自个儿的功劳,不知该是如何作想啊!

沈苏梅早没打算放过那个蹦跶的蚂蚱,这会儿却是突然作犹豫状,扭扭捏捏假意,“咱们这冷不丁的打上门,是不是——不太好啊?”

沉香不由翻白眼儿,谁说去打架的呀?您都把“打”字说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哟?

“走不走?不去我回屋歇了啊!”沉香才不乐意看沈苏梅作死模样儿。

看着沉香刚抬了一半的屁股又开始往炕上坐,沈苏梅再没空矫情,只一下子蹦起来拽着沉香的胳膊,带着小心却是撑着劲儿往外头走,一边儿笑得谄媚,“呵呵,说笑呢,别当真哎!咱们都费了这么些个功夫,没道理临门一脚的时候泄气了啊!走吧,走吧,今儿你可得给我撑腰啊!”

沉香大爷似的往沈苏梅身上一斜,大半的力气靠在沈苏梅身上,懒懒的哼了几声,转头吩咐圆儿道:“去,跟她们说一声,待会家伙事儿带齐啦,轻易不能动手,只听我的吩咐就是。”顿了下,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儿,道:“叫上些个护院的,一会儿子若是动起手来,他们就别上啦。寻些手里利索有劲儿的婆子,拿绸布裹了木棒,省的打出印子,只是到时别省力就是,跟她们说,统统都有赏。”

国公府养的侍卫去揍个女人,也忒大材小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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